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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鼎是珍贵的宝物。http://m.chunfengwenxue.com/1382662/”
“但,也只是宝物。”
郎宁语气带着修真界惯有的冷漠——对下位者的漠然,对弱肉强食的理所当然。
再珍贵的宝物,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可以用来修炼的众多物品里的一个,会珍惜,会爱护,可宝物终究只是一个死物。
损坏了……
就损坏了。
可能会因为价值昂贵的宝物再也无法使用而有些许的心疼,再多的,也就那样了,至于那物品本身的愿意,又有谁会在意?
没有人会在意。
可我在意。
我闭了下眼,压下眼眶泛起的酸涩。
郎宁说的这些内容,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一部分,只是再次确认一遍,我仍是免不了心有不甘。
凭什么炉鼎就低人一等?
凭什么炉鼎就牲畜不如?
凭什么……
凭什么?!
郎宁说完,有些泄气地抓了把头发,语气有几分懊恼:“我说的不是你,你,你和那些东西不一样,你,你……”
他像是在安慰我,因为生疏而不得章法,越描越黑,最终郎宁自暴自弃道:“反正,反正你现在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我心中的愤懑与不甘,说出来矫情,咽下去刺喉,不上不下的哽在喉咙,着实难受。
静下心来仔细想想,我不得不承认郎宁同我说这些,从某些角度来说,是帮到了我。
他的话,为我揭露了身为炉鼎,我合该面对的现实到底有有么的残酷,将裴云逸他们为我构造的美好幻镜打破,但清楚知晓这些血淋淋的现实而非困囿迷雾,对于我而言才最难能可贵,我神色软了下去:“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郎宁沉默了一下,别别扭扭的说道:“你就当我是良心发现了吧。”
“天衍宗的高层本就对你不服驯养颇有微词,再加上陈长老打伤了你被剑尊重伤,那些长老对你的意见也很大。”郎宁顿了一下,语气有些苍白的道:“你……你自己当心。”
我抛开对他的偏见,完完整整地听完了他说话,心中复杂,一时也不知该回他什么,便披着懵懂的羊皮乖顺地点了点头道:“谢谢你。”
郎宁面上有些诧异,两靥飞红,颤抖了一下嘴唇:“不,不客气。”
我轻轻笑了一下,转而问道:“仙尊他们是否还在天衍宗内?”
“在……是在的。”提及此事,郎宁倒是没有同裴云逸那般的遮遮掩掩,只见他眉毛纠结地拧在一起,语气带着几分微妙:“他们受伤了。”
“怎么回事?”我的手不由得攥紧了被面,“是有外敌来犯还是……”
郎宁摇头,“不是外敌,是……仙尊同剑尊……他们好像打了一架。”
我怔愣了一下:“?”
我怀疑要么是自己耳朵真的有病,听错了,要么就是郎宁在胡说八道。
凌玄和谁打架 ,也不可能同凌瑄打。
这简直是……
郎宁兀自道:“我爹说他们是切磋,我感觉不是这样,切磋不是点到为止吗?都见血了哪里叫切磋。”
我:“……”
郎宁同我都沉默了 ,良久,郎宁又开了口。
“反正跟你没关系,你不用管。”他道。
“我不能久待,得先走了。”
我自无不可地点头。
“对了,”郎宁踌躇了一下:“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下次带给你。”
郎宁走后,我将郎宁的话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梳理一遍,他叫我留在天衍宗,不要再想着离开。
可他也说天衍宗高层对我已经心怀恶念。
如此情状,我还能留下吗?
若我留下,又能得到多久的安稳?
世间难事,庸人自扰。
我只痛恨自己的无能 。
抬手挡住眼睛,眼泪打湿指缝,我厌恶自己的软弱,挡住了就看不见了,就没有哭了。
自欺欺人。
……
接连几日都是阴雨连绵,潮哒哒的,湿冷冷的,害得我多缠绵了许久的病榻。
我被困在病榻上无处可去,除了裴云逸日日都来,凌瑄也好凌玄也罢,都没有再出现,我想趁着清醒的时候学些新的术法也是不能。
看着天上层层叠叠仿佛无论如何也退散不去的乌云,我的心头亦如坠了千钧重负一般的沉重。
第五日的时候,雨终于停了,只是天还是阴沉沉的,我这风寒养了那么许久,也终于痊愈。甚至身上的旧伤也好了许多,开裂的伤口重新长合,这其中的静养有功劳,但更多的是他们给我所用的伤药。
或许……他们是真的想对我好。
凌玄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心里将他教我的剑决默背了几千遍,早就烂熟于心,正在识海复刻剑招的起转承合。
“师尊……?”我犹疑地看了一眼凌玄,白衣若雪,纤尘不染,肤白若玉,眉如墨画,与平素并无不同。
只是,我的目光自凌玄的脸上飞快扫过,他的颧骨上好似有……淤青?
是我看错了吗?
难不成凌玄真的和凌瑄打架了?
原本郎宁说凌瑄同凌玄打了一架,我心中并不如何相信,可凌玄脸上的淤痕,清清楚楚,明晃晃地告诉我——这是真的。
只见凌玄冷白如玉的俊脸之上,十分突兀的带着一点青紫,像是被人在脸是狠狠揍了一拳。
我想象不出凌瑄揍人的情景,但看见凌玄五彩斑斓的脸,我……
我实在忍不住心里的恶毒。
非常抱歉,可我就是有些幸灾乐祸。
事实上,凌玄脸上的淤青并不明显,还不如一粒米来得大,奈何有心之人刻意去找,这才被我发现了。
所以,凌玄这两日不来,是因为脸上有伤不肯见人?
不知怎的,看着向来冷冷清清高傲自矜的凌玄这副模样,我突然升起了别的什么情绪,我大概是吃错药了,居然感觉他这样有点……可爱?
不过凌玄脸上的伤痕到底是被人揍了,还是自己磕的,我都不关心。
我最关心的事就是凌玄还会不会继续教我练剑。
自私便自私罢,我若不替自己打算,难不成还能指望别人对我尽心尽力?
须知弱小即原罪,唯有拥有强大的力量,才能免去遭人鱼肉的下场。
“师尊,对不起,渺渺没有什么起来。”我复刻出一心想着师尊的自己,照搬出来:“你……还会教我剑术吗?”
凌玄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睫微颤垂下,良久,他道:“教。”
“太好了,师尊你最好了。”我笑眯了眼,拉着他的袖子欢呼道。
“还是要等到晚上吗?”
“不必。”凌玄任由我拉着他的袖子,一手穿过我的肋下将我带到院子里放下。
“以后就在这里习剑。”
只要能练剑,无论是在哪里我都是肯的,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我乖巧点头:“都听师尊的。”
凌玄微微一顿,眸中似是滑过某种情绪,不待我看得分明,便消失不见了,他取出青雉递于我,难得叮嘱了一句。
“你经脉尚未长回,不可贪进。”
我乖顺应声:“嗯嗯,好的。”
修行之事最忌懈怠,想要变强只有不断磨砺身法与修为,我虽心急,却也知过犹不及。
上次不过是因为我担心没有以后,一时钻了牛角尖,不过,即使凌玄允诺会教我剑术,我也不能以为就万事大吉了。
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体力濒临极限,待结束时,我的手臂酸软得无法抬起,汗水打湿了全身的衣服,滴滴答答沿着长发落下。
好在结痂的伤口没有崩裂的迹象,只是灵力流转间经脉有些隐隐作痛。
虽然微薄近无,但我的灵力终于不再溃散,一切都有所好转。
凌玄伸手按住我的手腕,“到此为止。”他收走我的青雉,取出一瓶药膏交给我,惜字如金的解释用处:“活血化瘀。”
我接过药膏,眉眼带笑:“多谢师尊。”
凌玄微微颔首,目光倏忽一凝,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看见了凌瑄。
凌瑄几步走近,将有些站不住的我扶住,看向凌玄的目光带着一抹不赞同。
凌玄眉头紧蹙,隐约有几分的不耐道:“我心中自是有数。”
我借机打量了一下凌瑄,找了一轮终于在他的左侧颧骨下方也发现了一块淤青。
他们两个相对而立,加上脸上的伤痕,还真是对称极了。
凌瑄一来,凌玄就像是负气一般,说完就离开了。
奇怪了,凌玄不是做兄长的那个吗?
怎么反不如凌瑄来得沉稳可靠?
我半是唏嘘半是事不关己的想道。
凌瑄带着我换了身衣服,也不曾提及这些时日没有出现的缘由。
他不说,我却是要问的:“师叔,你这段时间去哪里啦?为什么都不来看渺渺?是不是厌弃渺渺了?”
“不是这样。”凌瑄眉心一蹙,他轻声道:“是我不好,日后不会了,我今后每日都来看你。”
“哦哦。”我便点点头,转而缠着他学符箓:“师叔你看,渺渺这么画对不对?”
……
如此,我便过上了——上午同凌玄学剑术,下午跟着凌瑄学阵法符箓,日日勤修……
一切似乎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似乎留在天衍宗有没有什么不好的。
可终究,只是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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