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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毁灭
高峻因为上次遇到黑猫之后,高峻的脑子里便总能想到那只诡异的黑影子。这几乎要折磨他成了抑郁。每个夜晚,黑猫的影子都会出现在他的噩梦中。他的情绪也慢慢的再改变,这让方宁天发愁担忧起来,因为这个,方宁天给沈瑜打了一个电话,希望他能帮助高峻。不知道这有没有用处,不过人有病的时候,都喜欢乱投医,不知道哪一个兴许就管用了。可是沈瑜利用方宁天给他打电话的机会,要把她约出来。
方宁天正纠结这件事,她只是在刚才电话中推脱要在下班之后再说。可是她确实不想答应沈瑜的邀请。于是他在离下班这段时间,开始思考着,一个拒绝的借口。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已经快要到下班的时间。方宁天在忐忑中仍没有想到合理的借口。这个时刻她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她拿起电话看到那号码正是沈瑜打来的。
“喂?”犹豫之后,她还是接通了电话。
“我在你们单位附近的咖啡厅等你。”沈瑜说了这话,让方宁天没有再拒绝的机会,人已经来了。
还是极不情愿的朝约定的地点走去,方宁天只想他不要再说以前的事情,什么都不要提,还没等见面,就希望这次约会能快点结束。
就在她往约定地点赴约的时候,方宁天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方宁天的心一紧张,连同她的手也颤了起来。什么时候她居然也变成了这个样子,好不容易从衣兜里掏出了手机,发现那手机号却是高峻打来的。都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接到高峻的电话了,可是在这个时候,这种不凑巧的地方,接到了他的电话。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方,接到了他的电话。方宁天把手机又放回了衣兜里,并改成了静音的模式。
她不是不想接听高峻打来的电话,而是她不想对高峻说谎。方宁天知道只要接通高峻的电话,不可能不说谎话。有一些秘密是她不能说出来的,那是一层窗户纸轻轻一桶就会破。虽然完整的、薄薄的窗户纸,看似弱不禁风,但是它依旧可以掩盖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和高峻之间,就如隔着这一层薄纸,谁也不想捅破,便谁也没有追问过彼此的过去。而这两个人确实最有故事的人。方宁天一直走,她却没有发现,在身后有一个人跟着她。
直到方宁天消失在咖啡厅的门内,阴影中的人走了出来。高峻那莫名的眼神望着那间咖啡厅的门。刚才就是他一直跟在方宁天的身后,其实这次跟踪根本不是计划好的,只是一个偶然,高峻从外面办案回来。正好看到方宁天从大队中走出来。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高峻已经叫她几声,方宁天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朝前走。高峻越发的不放心这样的方宁天,便主动跟在她身后。
他在途中想给方宁天打电话,想看她在电话中怎么说,可是电话拨出去,方宁天没有接。并不是她没有听到来电的响声,来电话的时候,方宁天还停在原地,看着来电显示。可她没有接。高峻的心里一片冰凉,一定有什么事,已经发生,却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
高峻深深的吸了口气,他也来到方宁天走进的咖啡厅,那种被人隐瞒的感觉让人实属不爽。他想看看方宁天要见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咖啡厅里没有多少人,悠扬的音乐、灰暗的灯光。还真适合聊天谈情的地方。为什么他会这样感觉气愤,感觉自己像一只猴子被人耍了。在一个角落里,他发现了方宁天而另外一个人,他也相当的熟悉,沈瑜。高峻看到这一幕便气呼呼的走出咖啡厅。
“你来了?”沈瑜在见到方宁天的时候,脸上堆满了笑容,相比方宁天却感觉冷漠很多,至从两个人上一次的谈话之后,他们再没有正儿八经的在一起说过话。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方宁天坐下来,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不知道现在是应该称呼你宁天呢,还是要称呼你……”
“请你以后再不要说那个名字,那个人已经死了。”方宁天板着脸说道,没有任何的情绪。
“死了?詹岚,你不要那么残忍好不好。你把一切都给了高峻,可你把伤痛残忍的留给了我。”沈瑜攥着拳头,哀怨的看着她。
“沈瑜如果你一直纠结以前的事情,那么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方宁天对着这样失控的沈瑜,心中更是忐忑不安。这个秘密有可能就会被其他人知道,再也不会称其为秘密。而带来的直接后果,她不敢想象,她努力了很多年就是想一直能和希望的那个人在一起,她不想告诉任何人,她就是那个本应该在火场是死去的人。
方宁天想要离开,沈瑜连忙握住她的手,按着她的身子,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她。
“你能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还没说今天约你来的目的。”
方宁天看着他的目光,那是一个真诚的、不带有任何欺骗的目光,就如一个孩子的眼神,纯粹并不复杂。她重新坐正了,因为意识到,如果现在走掉的话,是不是会对沈瑜很残忍。
看到她重新坐下来,沈瑜也放下心来。这个时候,方宁天的手从他的大手中抽出来。失去温度的大手,感觉心中空虚,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接着他说道:
“宁天,我今天找你来是想告诉你,我找到了当年伤害詹岚的凶手。”沈瑜说着这两个人的名字,很自然的脱口而出,其实他的心感觉非常的别扭。
“薛侨杉。”
“对,不过他现在叫,薛昌明。”
“薛昌明?”方宁天有些吃惊,因为在不久之前,她还在报纸上面,看到过这个人。而这个人就是刑警支队的支队长。前几个月他们专案组由高峻带领还去支队那里听了薛昌明主持的会议。
回想起当年,詹岚在学校的实验室里因为做一个实验,那天她还感冒,因为要完成一个研究,所以她很晚了还在实验室里,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外有人说话,因为睡得也不踏实,有点声音就让方宁天听到了。她模模糊糊的听出了一个粗嗓音的是他们名誉校长,叫薛侨山,这个詹岚听着还比较熟悉,因为前几天他还给全校师生开会,做了一场报告,所以他的声音很熟悉。另一个声音比较尖利,也是一个男声,但是听上去比较陌生。
两个人因为某件事起了争执,最后演变成了互殴。持续了大约二十分钟,直到那个尖嗓音的男人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后,外面便安静下来,死一般的寂静。
那一段恐怖的声音过后,詹岚意识到外面一定是出事了,于是她想过去看看究竟。就在她往门口走的时候,脚下不小心被横在地面上的临时插电板绊了一下,桌子上的试管瓶子发出了尖锐的脆响。“叮叮当当”的滚落在地。
这里的噪音引起了走廊那个人的警觉,詹岚也很快的意识到了这一点,她连忙把笼子里的小白鼠快速的放出来,然后自己躲在了窗帘的后面。果不其然,在她堪堪做完这些的时候,实验室的门被打开。她用手捂住嘴,泪水无声的淌了下来。
这样安静的夜里,恐惧在一分一秒的蔓延。泪水几乎弥漫上她的眼睛,她几乎要窒息了。只能听到脚步声再慢慢的向她靠近,詹岚的心马上就要跳出来。一步、两步、三步……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人的电话响了起来。打破了寂静,詹岚松了口气。
“好了,催什么催!”薛侨山不耐烦的对手机那边低声嚷嚷道。
放下电话之后,他也不在靠过来,而是跑到了门口把那个人在地上拖起来。然后就听到瓶子被打碎,有液体喷洒出来的声音。他拿着大桶泼向了四面,窗帘桌子,詹岚在空气中嗅到了乙醇的味道。心中惊慌,她知道薛侨山想做什么?他是想把这一切都烧了。
在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酒精已经都喷洒完,整个房间里乙醇的味道更加浓烈,都能呛出眼泪来。在薛侨山点燃一个酒精炉之后,仍到了那个死人的身上,火焰瞬间高涨起来,他笑着离开,走出去后,还不忘把门锁上。
就这样熊熊的烈焰在漆黑的夜里闪着幽蓝色的光芒,这一场烈火几乎毁掉了高峻所有的梦,詹岚给他打的最后一个电话,就是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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