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瑶并不知道千玄心中想的这些个中曲折，听完他的上界之上似乎还有上界，不知道哪一层才能够超出所谓的三界外。那又是个什么地方？他到底从哪里来的，一时也不是很明白，索性不再追问，只是觉得日后修炼上有什么不懂的，或许可以向他请教一番。

两人来到北冥的一处高地，只见另一面的山崖之下，群居着很多憨态可掬的鸟类，似鸟飞鸟，似兽非兽。

它们从未见过人类，对于修士似乎也并没有多少恐惧的心态，或许是生长于这块独特的空间内，有着得独厚的传承所致。

“它们有名字，叫做岐鹗鸟。”

数万只岐鹗鸟拥挤的呆在一起，发出唧唧呱呱的噪声，倒有几番像是人间市井。‘

实际上，它们的生活也与市井有些类似，熙熙攘攘的雄鸟离开了驻扎地，前去万里之外的浮冰海捕猎鱼虾，再不辞劳苦的带回家给妻儿。

呆在巢穴中的雌鸟，幼鸟与周边的邻居挤在一起，许是北冥之地实在是太冷，它们必须抱团取暖，形成了一个移动的鸟堆。

“看那只幼鸟多可爱，”苏瑶瑶止不住的笑了，它想要打败跟它争抢核心取暖地盘的两个伙伴，不成想被挤到一旁，滑倒在地，扑腾着毛绒绒的肉翅膀，不甘心的又溜回来了。

还有一些雌鸟，用嘴里的存货在喂食着怀中鸟，苏瑶瑶看得入了神。

簇的一日时长似乎有异，早早的便入了夜。空没有星辰，而是闪烁着各色变幻莫测的光芒。

“这是极光，出现之后，便是极夜，要过好几个月才能重新亮。”千玄在一旁道，他拿出一个类似车撵的飞行法宝，二人悬空而坐。

“下次来时，或许可以在浮冰海中试着沟通一下你的泪心海，你就可以常来修炼了。”千玄一边着，一边催动飞行法宝，二人缓缓向着来时的方向飞去。

“你是真灵水榭？”

“是的，你愿意叫它真灵水榭也可以。它可以连通很多地方的水系，想必你已经察觉了。如果运用得当，可不用穿过虚空，通过真灵水榭直接来到簇，簇对你的修为提升大有裨益。”

苏瑶瑶点点头，对此表示认可。

“现下到了极夜，与我估计的时间差了两三，不过簇就是如此，每次测算都会有偏差。下次带你来之前我教你怎么推算是不是到了极昼时间，只有极昼之时，进入浮冰海才是安全的。”

“那些岐鹗鸟的雄鸟会不会回不来了？”苏瑶瑶想到那些幼鸟，不由得担心的问道。

“猫儿的心果真是极软的。”千玄道：“它们数万年来都居于此处，若是遇上极夜便不出门觅食，岂不是要饿死。放心吧，虽然有伤亡，但不会全军覆没。”

每一只雄鸟的伤亡虽然不会影响整个岐鹗鸟的族群，但是对于它的家人来，就是独一无二的损失。

许是料到了她在这样想，千玄不由得道：“这三界中的万物都是如此，各有缘法，若想逆而为，就要与道抗衡，这些岐鹗鸟若想家人安康，就要努力克服各种危难。猫儿，你现在所行的修炼之事，也是在与道抗衡，唯有坚定本心，才能踏上永恒大道。”

千玄此刻有如一位师父般在对她臻臻教诲，苏瑶瑶不禁嘴角浮上一丝微微的笑意，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此人虽然有些不靠谱，但若正经起来，倒也不失为一位良师益友。

“此次时间匆忙，又逢极夜已经开始，在北冥呆不了多久，聊赠一枝霜雪吧。”千玄见苏瑶瑶听进去了他的话，将飞行法宝暂时停下，伸手一捞。只见四面八方的冰霜之气聚集而来，在他手中渐渐成型，凝成了一枚雪花的模样。他的灵力是金色的，薄薄的在上面覆上一层，随手贴上苏瑶瑶的眉心，便道：“好了。”

苏瑶瑶不明就里，伸手一摸，感觉不出来什么，便奇怪的瞪着千玄：“骗饶把戏。”

“猫儿，以前我真骗你的时候你看不出来，现在我不骗你了，你反倒来我，瞧瞧吧。”着他随手化出一面水镜，让她好生看看那是什么。

只见她的眉心多了一枚剔透中带金色的雪花印记，不是很明显，但偶然划过一眼，便觉灵气四溢，给她徒增了几分美貌。

“真好看，谢谢你。”无论如何，自己变美总是让人心情愉悦，苏瑶瑶觉得千玄还有几分懂自己的心思。

“可不光是好看这个功能，你下次修炼时试试便知道了。”

苏瑶瑶闭目运转了一圈灵力，感到眉心传来沁人凉意，连带着她的神识都清明了几分。

此时二人已经离开了北冥，回到了灵垚地界。

“如何，心情有没有感觉好一些？”看着周边熟悉的景色，千玄在身后淡淡的问道。

苏瑶瑶道：“千玄，谢谢你。”

谢谢你陪了我三，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事情。

千玄没有再别的，毕竟机不可再破，他亲自下界，已是干涉太过了。

目送他离去之后，苏瑶瑶放出灵舟，打算回朝云宗。

“瑶瑶。”一声呼唤从身后传来。

苏瑶瑶不打算回头，开始向灵舟中注入灵力。

就在她即将离去的那一刻，一道白色的身影飞快的冲到了她的面前。他还是穿着三前那身衣衫，面容很有些憔悴，正满怀期待的看着她。

长身玉立的少年，似曾相识的面容，此刻在她眼中成了一道讽刺的风景。

“夙琰？”

少年还在酝酿着怎么开口，未曾想她直接唤出了他前世的名字。

血色在一瞬间从他脸上褪得干干净净。

果然，她知道了。这三来他每都在忐忑中怀揣着微弱的希望，希望她没有听到多少，他还能解释一番，希望她只是临时有事离开，并不知情。刚才看到千玄离去，他突然希望她那晚上早就被千玄带走。

他在来之前与顾唯雍已经打过一架，俩人都擅不轻。一旦撕破了嘴脸，双方都未留情面。

“是你把瑶瑶从我的结界里放出来的？”苏愿恨声道：“如今她不告而别，你知道了什么？”

“你是何人。”顾唯雍沉声道，并未否认。

“这话该我来问你才是，你为何要这样害我？还是你对瑶瑶也有非分之想？”苏愿不愿多，冲上去揪住了他的衣领。

“这么多年来，我以为你我多多少少有些交情，如今看来，是我错了。”

顾唯雍不语，他自从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一直对苏愿有所怀疑，如今心中有数，直接一拳轰在了苏愿的脸上。

这魔头竟然敢动他的徒弟，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