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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下起了雨，秋雨萧瑟，偶尔夹带着一丝寒冷的风。

客厅的窗户开着，偶尔能够听到叶子被风裹挟带走的声音，窸窸窣窣，哗哗落下。

在叶灵的安慰之下，顾知知终于平复了心情，只偶尔还会抽噎几声，想必是真的气坏了。

叶灵带着她借用了顾川的浴室，帮她洗了个热腾腾的澡，顾知知神情仍是有些萎靡，她看着叶灵，低声说道，“姐姐，我今晚不想回家。”

叶灵摸了摸她的脸蛋，知道她心中所想，安慰道，“不用担心，等会儿我跟你哥哥谈谈，他不会把你赶出去的。”

顾知知闻言没再说什么，只是垂眼看着自己的脚丫子，半晌又默默开口，“哥哥真的好可怜。”

叶灵手上动作一顿，抿了抿唇，说道，“知知千万别在哥哥面前这么说，哥哥不喜欢别人这么说他。”

顾知知叹了口气，小小的年纪竟将这个动作做的如此轻车路熟，“爸爸也不喜欢别人这么说他。”

“嗯？”

“上回我听见爸爸妈妈吵架，妈妈说爸爸可怜，爸爸发了好大的火。”

叶灵闻言没再出声，只是心中突然涌上了一阵悲凉，父子之间，何必要做得这么绝？明明是骨血相连的的两个人，为何竟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你能告诉姐姐，今天都从爸爸那里听到了什么吗？”

顾知知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跟叶灵说这件事，她虽然讨厌爸爸联合外人做出伤害哥哥的事情，可他毕竟还是自己爸爸，她担心如果这件事情外传出去，会不会又对爸爸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她觉得自己简直太矛盾了。

叶灵看出她的犹豫，也不再强迫她，帮她洗完澡之后，便带她出了浴室。

顾川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椅上，面色淡淡的望向窗外，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抹猩红，四周弥漫着淡淡的青灰色的烟气，光线并不明亮的室内，使得他的表情有些看不真切。

叶灵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她觉得此刻他的背影好像比平日里的更加的落寞，这样的他，总会让她忍不住的会心疼。

她快步走了过去，夺走他手中的香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许抽。”

顾川抬眼看向她，可能因为刚刚受了热气的熏腾，她整个人都透着些红润，昏黄的灯光中，她的眼睛越发的明亮。

顾川牵起她的手，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在源源不断的包裹着自己，他在这一刻，内心竟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

是啊，他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孤身一人长大的男孩了，他现在有了她，他的人生有了新的开始，他也有了新的期盼，她才是他今后需要花费精力保护的一切。

其他任何事情都不该再让他的心弦拨动，如果他有一天真的能够做到淡然面对顾从礼，那就意味着他真的已经刀枪不入了吧。

叶灵看出他的走神，下一秒便故意含住了他刚刚的那根烟，带着些微湿润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有些脸红，她想，这样便是又间接接了一次吻吧。

她轻吸一口，对着他轻轻吐了口气。

下一秒，顾川牵着她的手猛地用力，她便猝不及防的坐到了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