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鸥鸟群嬉，不触不惊;菡萏成列，若将若迎。——蒋堂【北池赋】

琬儿与沈夫人漫步于莲花池畔

沈夫人似有话想讲，才约琬儿逛花园

沈夫人道：“琬儿喜欢江南吗？”

琬儿颔首。

夏日江南有些闷热，微风吹拂着莲花池中的湖水，给琬儿带了一丝丝凉意。

沈夫人开始述说着顾家的往事。

沈夫人心中梁国公顾康是一位极好的丈夫，对妻子忠心不二，对四个子女也是谆谆教诲。

但是顾康心中最大的结就是他的两个妹妹，当初要送令怀去京城，顾康是跪在祠堂前不愿意前往，为此顾家老家主用重棍打顾康的腿，打完以后，老家主也很后悔，一怒之下就走了，而顾康倔跪地一天一夜，导致腿伤恶化，平时走路无碍，但爬山时仍会腿疼。

为何顾康不愿意她妹妹当皇后。

当年顾康道：“我们顾家已经在京城中没了一个女儿了，难得还要在没一个女儿吗？”据说就是这句话气的顾老爷打顾康。

那日顾老爷在打顾康时，令怀也在，她对着祖先灵牌道：“顾家女儿令怀，愿意嫁入京中。”

沈夫人感觉自己讲多了，又对琬儿道：“讲这么多，就是抱歉阿康对安平县主和应国公讲话有一点鲁莽，他是真的关心他的妹妹。”

篱姑娘就是古镜的主人，是怎样之人？不过此时沈夫人已无心回答，此时，正好瞧见了顾轩和昭娘也在散步，邀他们一并回屋用膳。

裴靖和章公子在各自的院子中，好好拾掇好完后，才姗姗来迟吃饭。

见众人正吃的香，傲气的章公子顿觉，作为榜眼郎的学霸被轻待了，有一丝丝难过，但在下需要保持风度，还要劳烦沈夫人安排朱家女公子碰面。

裴靖换了一身干净清算深色圆领窄袖袍衫，可比穿着一身浮夸长袍书生打扮的章公子顺眼不少，外加小公爷的颜值本来就比较高。

也不多说，裴靖和章公子立马坐下用膳。

不爱热闹的顾康回隐居的竹林小院整理旧书了。

没了顾康。

章公子开心道，无人可用压制在下的才学了。

裴靖道，少了一个冰块挺好的。

沈夫人已忙着让奴仆备好房间，相亲地点就安排在，开窗户就可以看到花园的景色。侍女们备了不少吴中的糕点和糖果，时令水果自。

琬儿心想，虽然没我什么时，吃吃下午茶也不错，琬儿好奇的顾瑜有没有想过亲。

顾瑜淡笑道：“由于成年后，一直生病，所以父亲便没有安排相亲”顾瑜也是好奇反问琬儿有没有想过亲。

琬儿顿时便的很尬很尬，不过还是如实对顾瑜道：“相过几次。”

“真的只有几次吗？”

琬儿相过亲，到后期已骗饭的程度，虽然琬儿习惯性提aa，只要不是低情商到不知女生是何种生物的男生，都谦虚地买单，不告诉妹子价钱，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为何没成功？”

尬里尬气的琬儿用了裴公子的原话，难配，难配。

言毕，两个人尴尬对视对一笑。

沈夫人布好了桌案，裴靖和章公子也准备就绪。一信心满满，朱家女公子在下必拿下。，一腼腆可爱，朱家女公子是何模样的女子？

不错，等妹子前来，两个相亲小男生做对相亲要诀的第一点。

吃瓜群众顾轩和昭娘也在，就位就等开戏了，琬儿已盯着沈夫人备好的点心，可主角朱家女公子们还没到。

厅中打点妥当后，沈夫人便将两位朱家女公子引见入室。两知书达理的朱家女儿就坐于两低情商相亲男对面。

四人简单寒暄后。

媒人沈夫人介绍道：“这两位是吴中朱家的女儿，女二公子和女四公子。”

言毕，两位女公子都微微行礼。

沈夫人分外指向章公道：“这位是明州章家四公子章正季，进士科登科榜眼，来江南处理皇家之事。”

沈夫人如此介绍在下甚好，就是用的词有一点少，需先容家父家兄，以及三姑六婆才可。

接着沈夫人又道：“这位小少年郎是京中裴家裴靖，已经袭爵应国公了，年仅十五，与章公子一并来江南有要事。”

瞧裴靖怕是初次相亲，脸红腼腆。

还好沈夫人没有报在下的年龄，不然朱家女公子要失去一位榜眼郎了。章正季分析两人的基本信息，好像裴靖是强一点点，就那一点点。

待沈夫人退下后，四人沉寂了，谁能破僵局？

自然是榜眼章公子，朱家女公子的气质容貌，虽没慎儿出色，但也是秀外慧中之色。

章公子年轻风流时，与都知名妓有过往来，但他对世家女子相处则是完全一窍不通。

为破局，也为了一展风采，章公子起身，洋洋洒洒，高谈阔论道：“小生不才，为两位女公子献上一首古诗。”

霞帔云发，钿镜仙容似雪，画愁眉。遮语回轻扇，含羞下绣帷。

玉楼相望久，花洞恨来迟。早晚乘鸾去，莫相遗。

（温庭筠女冠子·霞帔云发）

此招对女子一招击中，想必朱家女公子已倾心与在下。

献艺完，此词用字不错，但是何意？琬儿低声询问顾瑜。

顾瑜尴尬地瞧着正得意的章公子道：“在下不是很懂诗文，但是按在下的理解看，不适合对世家女子朗诵，尤其是对以治学严谨出身的朱家很不适合。”

正如顾瑜推测，这首词起了反作用，朱家女二公子愈发更不想开口。

为了扶助单身多年师尊，顾轩助攻下道：“章家四公子未科举前，曾经教授过在下，听闻朱家女二公子好古文，章家四公子也擅经文。两位可探讨。”

想不到在下这性格愚钝的曾曾侄孙子，如此擅长男女之事，顾瑜不由惊叹。

算是以前没有白疼这个花生子，懂得给为师找突破口。

章公子立马转移话题，聊起来了古今经学著作，与朱家女二公子总算是有说有聊了。

两成年人交谈逐渐步入正规，裴靖仍旧一言不发，果然是一个直愣愣不懂恋爱男孩子。

加上朱家女四公子也是内向性子，两人就更无话可谈。

让女公子先开口，是太失礼了，裴靖敲着小脑袋瓜思索有何话题能与相聊。

裴靖内敛道：“姑娘是南方人？”

朱家女四公子对相貌不错的裴靖，蛮有好感，加上不语安静的模样，定是一位稳重的少年郎。

此开场白算是中等，至少比轻浮的吟诗章家公子要好太多。

“方才沈夫人不是介绍朱家是吴中人士吗？吴中不就是位于南方吗？哈哈哈哈哈”

“算了，至少轻佻书生的开场好。”

鬼魂就是好，能笑出声，琬儿就只能强忍笑意。

裴靖刚与朱家女四公子有所气色，朱家女二公子已被章公子的快言快语，听的耳朵难受，两人的交谈频率，朱家女二公子道一言，章家四公子讲十句的节奏。相亲怎么可以只让自己讲话，不让人家姑娘讲话呢。章公子白白浪费了顾轩的助攻。

问完第一个问题，裴靖就词穷了，小眼是不是瞥一眼朱四女公子，小女生被瞅的小脸微微发红，很是腼腆可人。

小爷的开场白，定是不错，顺着南方人话题，裴靖大胆道：“听闻南方人被叫做“獠”是不是因獠也善水？。”

琬儿顿时被石化了，妹妹我不是提醒过你，在南方少讲“獠”字，明明赢了一局，怕是刚刚一讲，裴靖立马败北。

如果不雅的话。。。震惊的朱家女四公子已无言而对。。。

娇嫩的小女公子怕是还知晓獠是何意，有了几分自信的裴靖道：“南方人是不是都会水，可在下曾吓唬顾家二公子下水，怎见他不会水。”

裴靖为妹就不了你了，与妹子聊天，干吗把自己的黑历史讲述出。

顾瑜总结道：“苦沈夫人百忙活一场。”

有一位年轻的小娘子，朱二女公子为了摆脱炫耀过度章公子，移步到正吃着蜜饯的琬儿处，

朱家四女公子也紧随其后跑去裴靖，找年轻妹子，聊起了家长里短。

“安平县主在吴中行程有何安排？”

“希望江南的吃食吗？”

妹子之间的闲聊内容简短，不外乎何处有好吃的？还出有好玩？。

“想不到琬儿，应对如此自如。”顾瑜惊叹琬儿一出手，秒杀了两位精细准备的男儿。

聊聊吃吃喝喝，哪个年轻妹子不喜欢。小男生们学着一点，遇到妹子就如此对付，保证不出错。

已知败局的章公子与裴靖，早已沉默不语，相互尬看的局面。

心疼这两个两个精心打扮，却无功而返的大小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