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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请慢。”
就在知县准备宣判的时候,堂前围观百姓里突然传出一男子清冷的声音,打断了知县的话。
知县闻声,目光一凛,落到堂下,沉声暴喝,“何人胆敢扰乱公堂?”
“草民不敢。”知县话音未落,一白衣男子从人群中缓缓走出,男子束发吊冠,衣素锦,白底嵌纹穿锦丝,五官俊秀,身材中等,气质出众,一副儒雅公子相。
“你是何人?”知县看着白衣男子,男子头吊银冠,衣着难掩奢华,显然非富即贵,永安县不过百十来户,未有此人物,此人不是永安县之人。
“回大人,在下不过一介白衣,江湖草莽。”男子双手相搭,鞠了一礼,恭敬答道。
“大胆刁民,胆敢打断本官说话,来人~”
“回大人。”男子笑意盈盈的第二次打断他的话,“在下方才听嫌犯言其发妻晌午要给他煮莲子羹,六月莲子性硬,这犯人最近肠胃又不好,应多煮些时辰,如果运气好,没准已经在锅里了,在下一时腹饥难耐,便去瞧了瞧,果真,羹已经下锅了,便盛了碗来,时辰刚好,很香很稠,锅中还有很多,大人如果想吃,也可取些来。”男子说着从身后之人手中接过羹碗,在鼻前晃了一晃,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你要说什么?”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那知县也是人精,只觉此人此言话里有话,沉声问道。
“在下有几个问题想问。”
“问。”
“第一个问题,在下想问嫌犯郑彪,你发妻知你肠胃不适,特别加时煮羹,可见其心之细,用情之深,如此贤良淑德,你如何下得去杀手?”男子说是问郑彪,双目却和知县对视,这一问,仿似在扣问他一样,男子问完,顺手将汤碗递给一旁衙役。
郑彪闻言,讷讷张口,“我……”
“第二个问题。”男子似乎根本不想听他的回答,未待其开口又继续问道,“在你家中,我发现了你口中所言落下之刀,你确定你昨日有打磨过?”男子从身后抽出一把刀,小心的拿着。
那刀同证物案板上带血之刀赫然相同。
“有。”郑彪轻轻点点头。
男子却没在等他的回答,继续道,“可是这把刀上却留有血迹,打磨过的刀不该有血迹,除非,打磨之后它又沾了血,没有擦拭干净。”男子说的很缓,很清晰,言语间把刀竖起,可以看到刀面上有很明显的血痕。
男子说话声音很轻,落在郑彪耳中却如同炸雷,“不可能!”郑彪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男子挑眉,却是不顾郑彪的反应,将刀也交给一旁衙役,继续道,“第三个问题,你家中家具物品摆放十分整齐,想必令妻是位勤于持家之人,我见室内梳妆匣内有簪饰若干。却不知为何夫人逝后竟如这般不堪的,披头散发。”男子指向白布覆盖之下微微露出的尸体散落的头发,披头散发四字说的字字铿锵。
“我在院子里并未找到遗落的发簪。”男子说完,突然笑了一笑,“不知那发簪现在何处?”
一番发问下来,听的知县瞠目结舌,男子说是有话要问,却真的是只问,不需要答。他没想到在他审案的时候,有人已经从一碗肉羹查到了带血的刀,从死者散乱的发髻推出了遗落的发簪这么些许多,他定定的望着男子,有些难以置信,
“你是说……”
“回大人,在下的问题问完了。”
男子第三次打断知县的话,人从始至终站在堂外,问完三个问题,眼底含笑的看着知县,微微欠了欠身,“多有打扰,还望大人海涵。”言罢已退入人群。
他虽并未挑明什么,然真相已经显而易见了,此案已破。
郑彪抬头望向门口那抹白影,他不知道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他知道,在他濒临绝望之时,是他三言两语洗刷了他的冤屈。
三件东西,羹汤表明他夫妻二人确如胶似漆,感情颇深,带血的刀则洗清了他杀人嫌疑,那消失的发簪,却是指明了凶手栽赃陷害之举,他救了他。
郑彪努力的看向男子,然男子已退回了人群之中,晌午的阳光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男子背对阳光,隐约只见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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