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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

何远抢了师言的乾坤袋，其中的财富自然不少，此刻四人坐在梭罗舟中。何远不知道，流木死后，他的名字便出现在了武道碑之上，更是获得武狂称号。

这很匪夷所思，若要获取武狂称号，少不得也要大战数场，而且是面对强敌不败，可何远的名字出现的突兀，突兀道所有人都不清楚发生什么。

负责记录武道碑排行的人，早已察觉，事情在一夜之间，传遍升元。而何远正在思考念的含义。

“单解念，思念，想念，念叨，念诵。各样词语，可以做各样的解释，心念究竟是何物？”何远问。

高山不关心，他负责定下路线。

乞丐张则兴奋的昏了过去，第一次入高空，心脏承受不住。

小颖道，“与记忆有关？思念、想念对人，念叨也是对人，至于念诵，，，”

“不是，你的方向错了，应该寻回自身。解决事情，不是一蹴而就，时间会带来变化。”

“你说的很有道理，”小颖道，“我很想知道，你从前是什么样的人，”

“我也想知道，”

何远心头还有挂怀，不能放下，那是他要去的完成的事情。只是一股脑全都忘了。

小颖站在旁观者的立场，她觉得何远的面容平静，整个人都是那种淡然的状态，无论外界如何变化，这个人始终是不急不慢，悠然自在的模样。

“又来了，”恍恍惚惚的感受，浮现在何远心中，多次的经历，他明白，这不是困倦，而是无想境影响身体，让他不由自主陷入那种状态。若是何远可以全然放下，一去便是百年。

“什么？”小颖凑近，发现何远的呼吸逐渐减缓，最后到了没有呼吸的地步。“常人怎么可能不呼吸，这太诡异吧？”

“小姑娘，你不懂。”高山道。“知道修仙者么？不呼不吸对他们来说再简单不过。你的医术水平，虽然复杂高深，但局限的不过是凡人，修士也是会受伤，修炼更会出现问题，而这些问题不是你可以接受的。所以你目前要做的就是——接受。开阔眼界。”

“嗯，你说的有道理。”小颖点头，她到一边，拿出医书，开始仔细研读。

乞丐张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我在天上，天上！”

“小鸡仔，别大惊小怪的，这是梭罗舟。”高山道。“你死不了的，更何况，这里还有专门为你配置的大夫。”

“看场子的，你对我客气一些。最起码我们也是同路人。”

“同路人？”高山冷笑。“我和你不是同路人，你是普通人，我是普通的武修，你拿什么和我比？”

“我，我有钱！”

“钱？”高山道，“那是你的么？你没有实力，没有资本，你有什么？嘴皮子么？对了，你有运气，微弱而又可怜的运气。”

“至少，我不是看门狗，我当乞丐，逍遥自在。”

“你再说一遍。”高山指着乞丐张，“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敢么？”

“你们很吵，”小颖道，她摇头。“希望别人尊崇，至少要平等看待每一个人。”

“等等，”乞丐张道，“你们看，墙壁是不是在动？”

“墙壁在动？你放，，，”高山一撇，“真的在动？这是炼制的器物，怎么会坏了？娘的，这可是万里高空，掉下去，不是死定了。”

“啊，我不想死，我的钱还没有花完，我还没有娶老婆，还没有孩子，，，”

小颖略微镇定，走到墙壁处，小心的触摸。

“就算是损坏，可也不该是这样，这里好像是空的。不对，怎么又有实际的触摸感？”

一切的始作俑者，何远，还沉浸在无想境中。三人忐忑的等待，乞丐张想要叫醒何远，却以失败告终。

半日后，何远睁开双眼，空洞无神。就算睁开眼，好长一段时间，何远的思维依旧是停止的，没有任何的妄念，也没有任何的杂念。

三人轮流站在何远面前，何远的大脑才开始重新运转。

“是你们，我想起来了。”何远道，“看你们的表情？”

“梭罗舟坏了，你看那墙壁。”乞丐张一指，墙壁完好如初。梭罗舟飞行平稳，哪里有坏的迹象。

，，，

“按照你们所说，或许与我有关。”何远道，“念力么？”

小颖说，“物体是真实存在的，可刚刚梭罗舟的墙壁，却成了虚无一片，就好像水变成了火，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嗯！”何远道。

他也没有办法解释，联系到念力，猜测可能是念力的一些作用。

“有城，”高山道。“要不要去看看？”

高山还是害怕，至少双腿着落，心中跟踏实一点，乞丐张也频频点头，不愿意在高空多待片刻。

汤城。

城门来往人群，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每个人走起路来都是轻飘飘的。

“没有酒味？”

小颖看去，“这些人气血上涌，皮肤上有红色斑点，像是长时间泡澡的现象。”

“这不是美食城么？这里的特色一定是不得了的浓汤。”

“你应该多读书，汤城，汤便是浴池的意思。还有，你身上的味道很重，”

小颖用了重，而非臭。若是高山说，那就不会有所顾及。

“喜欢么？”乞丐张引以为豪的道、“这是我多年攒下来的气味，你要是喜欢，我”

“恶不恶心，恶不恶心，”高山道，“她是说你臭，臭，懂了吗？你还打算怎么着，把自己的贴身衣物送出去。”

“切，有什么不可以，小颖要是喜欢，我”

“不喜欢，”小颖回绝。

“贴身衣物？”何远仿佛又想到什么，古怪一笑。

果然，这汤城多温泉，三两家开凿一处温泉，然后共用，街边上随处可见的茶棚，茶香四溢。

“温泉，凉茶，再加上这不算太热的天气，这实在是完美的搭配。”高山说。“不行，我的去享受享受，乞丐，你的钱呢？分我一点。”

“你是在求我么？再说你赌场混了那么多年，没钱？”

“没有，那是赌场，我不赌的么？”高山说。“我的工钱，全都赔进去，甚至我还欠了赌场一笔钱，近几年，都是免费看守。”

“原来不是小金龟，是小土鳖。”乞丐张嘲笑，掏出钱币。可不敢不给，免得被高山恐吓威胁。

但高山有泡澡的意图，其余包括何远都有。

小颖道，“其实我也想去。但人生地不熟，出门的时候，林叔没有给我盘缠，所以？”

“好说，”高山道，“乞丐张，发钱。”

“算我借的，来日还给你。”

“咱们别客气，不用还，反正也是从高山那家伙手里抢来的。”

“难怪你们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小颖道。

“我请大家喝茶。”

乞丐张额头有汗水，走了些路，脚发酸，喝茶正好可以坐下。

茶水下肚，乞丐长出汗更多。没有凉快，反而更热。

“此地应该有岩浆，这茶不是生长在阴处，喝这种茶可以补充阳气，想要解暑的话”小颖反动药材箱。一路上，她也采摘不少的药材，挑选几样，放入乞丐张的茶碗中。

“谢谢，我喝了。”

“别着急，药力还没有散发，这是凉性的药材，正好可以予以中和。”

高山道，“店主，给我一杯水。”

“口味不错，”何远道。

高山不耐烦，“店主，店主，叫你几声，怎么不答应。”

他掀开遮蔽的帘子，干咳几声。然后坐回去。“你一定想不到我看见了什么。”

“都说想不到，那你就快说。”乞丐张问。

“你自己去看，”

乞丐张好奇心被调动，走去一看。“哎呦，真刺激。”

高山问，“怎么样？那店老板的花活还挺多，一下一下的。”

小颖道，“医术上说，阳气过于充足，则需要宣泄。难不成是那个？阴阳调和？”

“嘿嘿，”乞丐张点头，“就是，就是。没想到出了青城还能见到如此不可思议的景象。”

何远放下茶碗。

“食物一开始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再后来却衍生了各式各样的料理方式，某些事情也一样，过于平淡就会丧失兴趣。胃口由平淡，变得浓厚，然后是重口。”

“就是重口，”乞丐张说，“头一次见到把人绑起来做那种事情的，而且被绑起来的人，还满脸的享受。”

“别说了，”小颖道。“不知羞耻。”

店老板扯开帘子，裤子松松垮垮，“按捺不住，见笑了。见笑了。”

高山爽快的问，“你不介意被看见？”

“这有什么，大家都一样，总说男人好色，可是女人真的起了兴趣，强于男人数倍。所以啊，男人当女人是猴子，女人当男人是香蕉。”

“怎么说，”乞丐张问。

高山听了不少黑话，这种说话，却闻所未闻。

店老板道，“猴子，树上总会有，而且时不时都能掉下来。至于香蕉，猴子是吃香蕉的。”

“哈哈哈哈，”高山心领神会。

“几位可要小心，咱们这儿的汤池，男女混合，若是遇到投怀送抱的女人，可得小心了，一旦失足，可就走不掉了。”

乞丐张也心领神会，嘎嘎一笑。女人成了男人，那么男人或许就会成为女人。

“前辈，你不喜欢女人？”

何远太冷静，面上没有一点好奇。

“不知道，但我明白你喜欢的不是女人，而是快乐。”何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