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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麒麟血云耳又是怎么回事?”
君子言怅惘回忆,那些过往,总要有人记住,不然会变成一则永远解不开的谜团,“你不知,就是因为这块谷地被麒麟的血浸染过,所以我才选择在此建立药王谷。医者天下,开创济世救人的新局面,药皇前辈当年没有找到这样东西,最后却被我找到了。麒麟血云耳,炼制人寿丹可以救治很多人,为延续我人族的血脉至关重大,你所看到的都是假象,尸体上又怎么可能长这种东西?”
李曰点点头,原来如此,眼见都不一定为真,想想药王谷的人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自己终究还不如这位死去的老前辈想得全面。
“是晚辈想岔了,前辈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君子言点头道:“我钻研了半生,有一术乃是控制僵尸的绝密,或许交由你,才能放心离去。”
李曰抱拳,“前辈请说,晚辈听着。”
“隔墙有耳,那几个不听话的,上去后,你要狠狠的替我教训他们一顿,别让这种歪风在药王谷盛行。”君子言传法之前,还特意提了一条要求,李曰欣然答应。本来他要去找谷主,这下正好,得到了开山祖师的许可,便是名正言顺,一些藏有歪心思的主想治他,也没那么容易了。
“接好了。”
他适才回过神来,脑袋就多了一段记忆,不由万分感慨,君子言用了半生心血陪一具古尸在地底,目的是为了找出控制古尸的方法。没想到一等就是几万年,总算等到有缘人出现,最后还教他去控制这头僵尸,到底送给他的是“礼物”还是一份责任?
“谢前辈,我会好好利用的。”
君子言传道结束,身影变得十分虚淡,在看了李曰一眼后,叮嘱道:“善用,只要是对人族有益的事情,皆可利用,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他的身影渐渐消散,随着声音一起,留下的一缕意识彻底消失在面前。李曰感觉身体一阵刺痛,立刻睁开眼来,发现自己刚才还在睡梦当中,至始至终都没有醒来过,刚才二人交谈,不过是在自己的梦里。收拾了一下心情,李曰深吸一口气,往石棺一步步走去。
“咚!”
每动一步,棺内就会传出有如心跳一般缓慢的声音,他心神受扰,不敢大意,立刻口念真诀,将扰音阻挡在外。
石棺暗沉古朴,上有一道符文印记,其间还有鲜活的血液在流淌,不,这本就是一滩活血构成的符印,专为镇压棺内的古尸所用。
“都几万年了,想不到他的血还是活的,这君子言倒底什么来历?”
李曰思来想去,脑海之中竟然没有一丝有关君子言的信息,好像史上根本没有这个人存在一样,是否真有其人,只有等到问过谷主之后才能确定。
他围绕着石棺仔细观察了一遍,除了棺盖上那道符印外,另外五面也有,只不过血迹已干。显然,若是这最后一道符印内蕴的活血停止流淌,棺内的古尸早晚会跳尸,从石棺里蹦出来。
君子言刚才的要求很简单,告诉李曰,要用自己的血液来激活其余五道符文,再依照他传的口诀,将石棺内的古尸继续封印起来,以达到控制石棺的目的。
控制石棺不等于控制里面的古尸,李曰非常无语,难道要自己扛着一具石棺到处跑么?这君子言可是花了半生心力才做到封印石棺这一步,要想控制里面的古尸更无从说起。
怪也只能怪自己一时心善好奇,接下这么艰巨的任务,将来要是控制不了石棺,让古尸从里面蹦了出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他感觉自己上当了,君子言把这么大一个烂摊子交给他,可不仅仅是责任那么简单,往后带着一具石棺到处跑,将来面对的指骂和声讨会少吗?况且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血液会在符文上的活性保持多久,在没有找到控制棺内古尸的办法前,把石棺带在身边也是迫不得已。
李曰想放弃不管,对君子言的做法有很大成见,心情非常不好,觉得被骗,有些不值,鬼知道这棺内的古尸是怎样一个存在,要是将来治不了他,给世间带来灾难,这个罪谁来背?
“咚!”
就在自己心神动荡之际,棺内扰动的声音又响了,李曰急忙割破手指,洒出几团心头血,分别滴在另外五道符文上。石棺震动,里面的古尸好似要活过来,他骇然倒退,郝然,符文光芒大盛,与棺盖上那道巨大的符印产生共鸣,立刻形成一张网,瞬息收缩,将石棺严严实实包裹了起来。
不一会儿,震动消失,古尸安静下来,棺外的网纹立刻隐去,再看上面流淌的血迹,李曰发现,这些血液突然发生了变异,仿佛有生命一样,缓慢的蠕动着,却与自己产生了心灵联系。
他口念真诀,掐指一点,石棺漂浮而起,悬在自己头顶上,此法虽妙,但是还不够理想,一旦上面的血液干涸,石棺就会和自己失去联系,想控制它,必须在上面种下自己的一道血液印记,风险不可谓不大。
“收。”
这么带着一口棺材到处走确实不好看,他想把石棺收入纳戒中,不过让他失望了,只能控制石棺的走向,不能随意变大变小。
李曰很憋屈,这叫什么事,往后带着口棺材在身边,不让人笑死才怪。他围绕着石室仔细搜寻了一遍,里面十分干净,连一件陪葬品都没有,四周的石壁光滑如玉,倒是做工精巧。摇了摇头,李曰没有继续停留,独自带着石棺离开了石室。来到黑暗洞穴,按原路返回,他发现很多古尸身上长满了麒麟血云耳。不过,这一路上再也没有碰到一头主动攻击的僵尸,他们全部安静了下来,一路没有阻拦,等到他走出矿洞时,天已经大亮。
“嗯?”
正在他出现在矿洞附近不久,一个威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曰放开神识,锁定目标,发现声音源自金殿上方——那是谷主生活之地,整个药王谷高层汇聚的中心。
“是你!”
这个陌生的声音就是之前一直跟在李曰背后,最终跟丢了的那个人,他坐于大殿之上,整个药王谷都在他神识的覆盖范围下,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他的监视。在察觉到李曰的气息后,让他一度吃惊,本以为李曰也会和那些人一样消失,没想到他又出现在这里。不仅如此,还带了一口石棺出来,但不知为何,神识无法穿透石棺看清内部,这就更让他惊奇万分,疑惑不解了,遂神识传音道:“你上来,我有话跟你说。”
李曰抬头看向金殿上方,他本不请自来,按照之前的计划,今天是第三天,上面的人总算是注意到了自己,闹这么大的动静,无非是想谷主来找他,也不知刚才和他神识传音的人是谁,会是谷主么?
反正在见到君子言之后,李曰已经无所谓了,连药王谷的祖师爷都看不惯现任谷主的作为,还要他帮忙警告一声,可见现在的药王谷已经堕落到什么程度。而且干娘的事还必须问个清楚,当年迫她离开药王谷的原因是什么?连药皇的后人都被逼走,药王谷真如外界传言的那样,惜才如命么?还是干娘的身份他们本来就知道,赶她走,早在计划之内?
李曰腾空而起,不一会儿,就降落在金殿外围的广场上,然后一步一步往殿内走去,石棺沉浮,符印蠕动,他如一位哀怨声讨者,携棺前行,脚步稳如泰山。
“铛,铛,铛!”
三声钟响,药王谷每日集会之声,一道道身影从头顶掠过,外溢的气息异常恐怖,实力不到圣贤秘境,降落在金殿附近都成问题,想进入金殿,更不可能。李曰小步前行,有石棺悬在头顶,纵然无数道威压降临,也不是那么强大不可抗拒。石棺周围有莫名暮色垂落,那是从蠕动的符印上溢出的气息,将众人的威压阻挡在外,他能稳步前行,石棺功不可没。李曰万分庆幸,还好自己没有无端闯上来,不然任何一道威压临身,都够自己喝一壶的,更别说这么多了,药王谷的底蕴确实不简单,倒是自己一时犯了糊涂,没有把谷主之外的存在放在眼中。
“谷主有请,还不快快进去。”
门外,一名弟子在看到李曰行动迟缓,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由大声提醒道。在他看来,这个年轻人如此托大,莫说谷主亲自要接见,就算弟子们主动上来,也是爬着进去,他倒好,昂首挺胸,还带一副棺材,到底几个意思?
李曰不予理睬,与他擦肩而过,携棺踱步而入。
殿内坐满了人,一个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在看到李曰进来时,大都脸上无彩,表情十分平静。一个后辈,丝毫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唯一值得关注的地方是他头顶那口石棺,所有人都尝试了多次,发现神识无法穿透,不知棺内藏的是何物。
“你过来。”
大殿之上,一位身着紫衣的白发老者坐在椅子上,在看到李曰进来时,立刻朝他招手,叫他快点过去。
李曰上前,走到大殿中央停了下来,然后环视周围一圈,向前抱拳道:“谷主有何事?”
对方点点头,这紫衣白发的老者名叫孔云翔,药王谷现任谷主,外面的人称呼他老孔,为人面善,却暗藏祸心,专喜欢在背后捅人刀子。干娘只跟他说了个大概,平时对药王谷的事情也鲜有提及,不过自己来了三天,就已经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对,一个个审视自己的目光,充满了凝重,大概与自己是干娘的传人有关吧。
见李曰突然停了下来,孔云翔老脸一紧,不由皱了皱眉头:“我听青玄说,你是梅岩师妹的弟子?”
“正是。”李曰点头,既然提到干娘,那么他就开门见山,抬头看着孔云翔,继续说道:“我来此的目的正是为了干娘。而作为她的师兄,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讲。”孔云翔没有因李曰不喊他一声师伯或以“晚辈”谦称而感到心情不悦,倒是脸上多出一丝怪笑,让李曰心生不详之感,觉得此人非常诡异。
但感觉是一回事,真怕的话,他就不会单枪匹马一个人来了,自然要当面问个清楚,“干娘当年是如何受你们欺辱,被迫离开药王谷的?”
“干娘?”孔云翔暗笑,梅岩当年死了孩子,认一个年轻人做自己的干儿子也是理所应当,不由叹道:“看来她还是过不去那一道坎,认你做干儿子,现在过得还好么?”
“托祖上的福,干娘一直过得很幸福。”李曰暗有所指,然后把话锋一转,继续回到正题,问道:“你刚开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老孔眉头轻皱,这年轻人说话太失礼数了,自己毕竟是长辈,一两次就算了,怎么老是一副别人欠他的样子?
他且看不惯,这坐在两旁的长老们自然更加恼火,其中一位老者站起来,用手指着李曰厉声道:“小辈,见了谷主为何不跪?他可是你的师伯,说话能不能有点礼貌!”
李曰转头,看到这位老者两眼怒视着自己,他顿时来火,一脸不屑的道:“你是谁,我问你话了吗?”
“你!”
那老者语塞,脸色胀得通红,感觉在场很没面子,想出手教训一下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却被身边的另一位老者拦了下来。
“小子,这饶不过的名字你不知道不要紧,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他是刑院长老……”
“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们还管不了我。”
李曰瞥了二人一眼,管他刑院还是罚院,饶不过?名字听起来吓人,不知手段怎样,估计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龌龊人吧。
“逆子,还翻天了,老子今天非灭了你。”
见李曰一脸无所谓,饶不过一把推开身边的老者,大掌直接压下,要将李曰擒了去。哪料他头顶那口石棺一感应到威胁,立刻一阵颤抖,把真气手掌拂灭,仿佛这事刚才就没发生过,一点波动都没有产生。
“嗯?”眼见自己的手段瞬间被瓦解,饶不过惊疑一声,别说是他,在座的每一位长者都吃惊不已。这石棺到底什么来历?难怪这小子一脸平静,原来是石棺把大家释放的威压阻挡在外,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小辈,老夫劝你还是跪下认错,莫要以为有一口棺材在,我等就拿你没有办法。”
“你不是要教训我的吗?继续。”李曰看着饶不过,示意他快点,自己没那么多耐心。
被他这么一气,饶不过顿时吹鼻子瞪眼,一脸愤怒,“真真是气死老夫了。”
他气不过,旋即袖子一挥,要将李曰卷走,带到殿外好好修理一顿,毕竟在殿内不好下手,容易引起其他长老的不愉快。
李曰只觉石棺在头顶晃了晃,不过很快就稳定下来,即使对方有天大的能耐,想招也招不动,这看起来普通的一口石棺,别说里面那具古尸,就凭它能将其一直困住就十分不简单了。就如君子言所说的那样,现世有几人能降得住?连他都花了半辈子才找到控制石棺的方法,区区一位长老?估计在座的所有人联手都很难办到。
饶不过见石棺未动,大喝一声,气势陡然攀升,五指一张,再次朝李曰抓来。
“住手!”
谷主喝令饶不过立刻停手,当这么多人的面欺负一个小辈,传出去肯定不好。想治李曰的罪,起码要有个说服别人的理由。他只是没有喊自己一声师伯而已,没必要让饶不过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让长老们认为,自己真的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老孔的名声在外面本来就不好,要是让梅岩那个疯子知道她的干儿子在这里受了委屈,一定会来药王谷报复,到时可就更麻烦了。
饶不过气道:“师兄,这黄口小儿目中无人,今日若不狠狠教训,让他知道痛,往后只怕更加口无遮拦,还要逆天……”
孔云翔摆了摆手,示意饶不过罢手,“你先坐下,在一旁听着就是。”
“这……”
谷主当面表态,就算饶不过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只好敛去心中的不平静,恶狠狠的瞪了李曰一眼,然后回头朝孔云翔揖首道:“是。”
大殿一时陷入安静,谷主若没意见,谁也别想再针对李曰。只见他坐在上面,眼中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又把目光落在李曰身上,叹息道:“梅师妹当年和我同在一个门下学艺,聪明伶俐,深受师尊的喜爱,说将来一定要把谷主的位置传给她,后来在与师尊的一次外出历练中不知什么原因和他老人家闹翻,从此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我问起,才知道,是师尊早在外面就将她逐出了师门,其中的缘由,除了师尊和师妹他们,谁也不知道,你没问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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