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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魔是障碍，我不过是个过路人，你们随性放纵，生出来造孽，是该收手了。”白发老者大剑压下，一大片魔消失，连绵的山脉，其中有一座山头已经被削去。

“啧啧！”黑暗深处传出阴测测的怪笑，让人浑身冷汗直冒，若非战场厮杀的声音将其掩盖，很多人就会无缘无故被夺去性命，死状离奇可怖。

“老夫曾怀疑过你这个鬼东西是否真的存在，只可惜难见真容，世上有多少人怕你，又有多少人被你无情夺去生命！”

“啧啧！魔鬼当然真实存在，只不过你能随我的气息一直追踪到此，世间没几人能做到像你这样。”

“你太小看人族了，当你悄悄夺去他人生命的时候，身上积累的怨气早就暴露了你的位置。”

白发老者对着空气在说话，即使柳望生在此，也不可能发现魔鬼就站在这里，没有施以任何的隐藏手段，身上散发的气息十分的微弱，只有善使搜寻术的高手才能靠运气发现。

“你运气不小，实力也不弱，到了这个年纪本该和其他人一样开宗立派，门徒无数，不断的开枝散叶，却偏偏选择与我做对。”

“这不是运气，你害怕了？老夫多年来一直追寻你的下落，处处碰壁，差点被你害得翻不了身，能找到你，全凭的是经验，还有决心。”

“笑话，就凭你那点伎俩也敢说定得住我？”魔鬼不屑，他以为白发老者没真本事，自然也没当他放在心上。

“管不管用，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白发老者剑出，翠绿的锋芒迅速往外扩散，一道空无的魔立刻显现出来。

“啊！魔鬼，世间真的存在！”

魔鬼瞬息而至，将说话的人直接捏死，然后继续遁离，消失在空无中。

“你跑得了吗？”

白发老者执剑追了上去，亦消失在黑暗的背景深处。

“众魔都是大障碍！”

李曰回头，他只看清了白发老者远去的背影，朝着黑暗的方向隐去。

“何为障碍？众魔又是什么？指的就是心魔吗？”他一面寻思，一面挥拳击灭扑过来的魔，身边死的人越来越多，他越杀越勇，以至于后方很多人不敢跟上他的步伐。

“你们？”

李曰摇头，他踏着众魔的尸体前进，而群魔卷土重来，将后方的修士一个个杀死，然后吃掉，他孤独一人前行，身边已无人相伴。

“为何我没了愤怒？为什么我越到最后，心情越来越安静？他们这般无情，难道都不够点燃我内心的悲愤吗？”

他越走越远，众魔不过真的是层障碍，只要心够静便迎刃而解，任何东西都不可能阻挡自己坚定的步伐。

“为生而生，不为我，只为众生，忘我时，自然仰望，平等在心中。”

郝然，在他走动时，身外的气场渐渐成型，将所有涌上来的魔全部挤开。一缕炙热的火光点燃了丹田，而后从腹部往上冲了上去，中庭脉络只过滤了一遍便熄灭。到了紫府时，似汪洋浩瀚般的庞大念力被引燃，紫色的火焰烧塌了壁障，神窍大开，汹涌的念力之火从神

识海中喷出，将脑海隐藏的所有邪恶印记烧得一干二净。

李曰感觉头脑一阵清凉，神识海中所有的火焰熄灭，但真元之火一直不灭，那些被他强行吸收的魔气统统回到丹田中被真火过滤一遍，然后经过黄庭脉络，转化成黄龙气，储藏了起来。

“生死两道关，半步是重阳。”

多少人在这个时候真身焚灭而死，又有多少人忌讳重阳，不敢越雷池一步。李曰破而后立，早已穿越了生死，破开这重屏障再简单不过。

“我已入重阳，你们还敢视我无睹吗？”身外几丈的魔全部静止，他们仿佛被嵌入到空气中，几乎相同的举止和动作就定在那一刻，丝毫没有变动。

“这是什么异象？黑白条纹？”

“笑死人了，那家伙居然胆大到杀敌时突破，黑白内里无一物的异象简直再普通不过，我还以为他真有两下子呢。”

“是啊，这家伙就是个托，说不定哪位前辈隐在暗处帮他，没想到他这么不争气，居然弄出来这么个破烂的异象，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李曰无视那些说他笑话的声音，黑白异象有人有过吗？只他一人。

他继续往前走，普通的魔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深入的路线十分明显，已然引起了很多魔帅的注意。

“是那个人类，他还没死！”

“什么？他变强了？”

尼格突然调转方向，身为一名王的麾下最强的魔将，他只佩服这个人类，三番五次都杀不死他，次次都让他带人跑了。

“你要找的对手在这里，今日，我不会再让你活着离开。”

“又是你。”李曰也很吃惊，心魔就是这样，不能有人挡着他，给他留下阴影，否则他将与你纠缠不休。

尼格战刀劈出，刀体嵌入了李曰的异象当中，黑白两相轮转，将战刀吞没，差点把他也给吸了进去。

“会动的黑白异象，本将从来没见你用过，居然如斯厉害，但那又如何？我说过，你必须死！”尼格大吼，再一次施展魔功，一头巨大的魔身出现，虽然不是真身所化，但和他本身的实力差不多。

李曰双臂一震，被他吞没的战刀立刻冲了出来，飞向魔界大军深处，一路所向披靡，斩掉了不少的魔。

巨魔与尼格协同出手，李曰仅凭异象就迫使他们近不了身，这还怎么打？他已经不把尼格视作威胁存在，把他丢在一边，一心要去找更强的对手。

“可恶！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对手？”尼格大怒，他是心魔，人类心底深处隐藏的罪恶都来源于此，他骄傲、纵狂、无拘无束，性情多变，无人能够驾驭他，很多人害怕与他相见。

“你不再愤怒，因为我的存在，你再也不敢无视人类的感情，所有的魔中，你不过是个异类，永远不可能得到他们的承认！”

“停下！我要杀了你！”

尼格大吼，他居然祈求一个人类与他战斗，要在这个人类的身上找回属于自己的骄傲和无情。

李曰应允，黑白异象立刻将尼格和魔身包裹了进去。

“啧啧。”

尼格冷笑，人最容易相信自己，太过自信反成了他的弱点。

“你笑什么？”李曰很平静的问道。

“你忘了我是心魔么？你总是过于高估了自己，心魔有多大的危害你难道不知？”

“我知道。”

尼格倒退，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神，冷得让他惊恐，不，心魔怎么可能会恐惧？只有人的内心才能感受到恐惧，心魔才是制造事端的源头，所以，心魔不会怕，怕是什么感觉？难道是面对这双眼睛所表现出来的的情绪波动？

“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尼格扭曲着表情，他手舞足蹈失去平衡，黑白两相时常交替，将他固定在原地，竟然无法遁入李曰的体内。

“因为，我早已驱走了自己的心魔！”李曰很平淡的回答道。

“啊！这怎么可能？你修为这么低，怎么可能做到这些？”尼格嘶喊，他脚下泥沙蠕动，吞没了半边身体，惊恐的绝望迫使他努力去抓住什么，可惜异象内空荡无一物，他双手乱摸，什么也没抓到，直到身体全部被泥沙覆盖，他的呼声才从李曰的耳边消失。

“心魔永远不会背叛，除非他看清了自己的真相。”

李曰一步踏出，尼格消失了，即便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魔依然在人族的面前占不到优势，那当初这一域又是如何失去的呢？

黑白异象表面看起来平淡无常，其实内部蕴含可怕的杀伤力。两相轮转，黑白无一物，那是无物可以存在，没有什么能够在相反的两种状态下共存。

魔兵死伤无数，他所撑开的异象能吞尽黑暗中的一切，众魔不是对手，在他没有波动的异象内部一个个被绞杀，刚才的封冻只不过是过渡手段，待心魔的进入打破这种平衡以后，黑白两相无时不在，相互排斥使得魔躯都无法在内部坚持太长时间就彻底崩溃。

“好生怪异的家伙，他的异象黑白两道，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看见，平淡无奇，却隐隐让我感到害怕。”

“黑白两道只在史书上有过记载，那是很久的事情了，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不过，皇和帝的一段对话老夫还能忆起。”

“哦？”一道惊奇的声音响起，似乎很想听一听。

“皇是帝的兄长，有一天皇和帝同时从修炼中醒来，皇感觉丹田灼热想与帝切磋一二，那时刚处秋分时期，兄弟二人和往常一样尝试以不同的手法来考验境界的高低该如何划分，他们借以秋色，认为这才属他们当时的性情，所以，皇以黄为谐调，帝取金秋之色，金乃之赤，虽有不足，但符合帝的心境。二人于日落时划拳，约定好以意念来托起丹田之力，试图运用意念来操控真气的运作。不料，狂风大作，天色立刻黑了下去，皇与帝真气的碰撞产生了刺眼的白光，犹如大日初照大地时那般耀眼，两人身上一道黄色弧光，一道赤色光团包裹，相互交融时能产生奇力，据说有真金白银产生，分开时则万邪不侵，诸魔不沾，他们从此没有心魔，没有趁手如意的敌人，兄弟二人携手开创了一个辉煌的纪元。古人都说，天雷响动，黄赤两面出现时，必然会是我人族崛起的年代，只可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