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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瀚宇被尚元的话噎了一下，尤其是他那句林将军还年轻，让他莫名的老脸一红，他的心理年龄已经不小了。

以前唐衎就喜欢顾倾，没想到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喜欢顾倾。

“那你可知王爷为何会突然得心疾？”林瀚宇有些担忧，蓦染得心疾是不是因为现实中唐衎的心脏出了什么问题？

“不知，但听王妃说，王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心疾发作了。”尚元还想知道为什么呢。

“出什么事了？”正说着，覃铮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只见林瀚宇和尚元正悠哉悠哉的吃着早膳，这就是所谓的出事了？

“王爷心疾发作，我拿不准主意，所以想请二位将军过来，还望二位将军能劝劝王爷，暂缓围攻南帝之事。”此事事关重要，轻易挑起大晋与南帝的战争，倘若处理不好，大晋便将万劫不复。诚如离颜所言，南帝胃口小吃不下太多，但是她吃不下，不代表别人吃不下，谁不喜欢白送到面前的食物。

覃铮和林瀚宇相视一眼，他们二人昨夜便打算劝楚王放弃攻打南帝的，只是他说要在客栈陪王妃，便拒绝了他二人的邀约。

不是他们太看得起离颜，但他们要想攻破南帝的城墙，势必要付出一番代价，蓦染只不过是想斩断顾倾的后路，完全没必要付出如此代价。

“不是，心疾是什么？”覃铮一脸懵逼。

林瀚宇……

尚元……

“就是心脏病。”林瀚宇真是不想认识他，蠢货。

“心脏病！心……”覃铮语塞，靠，蓦染啥时候有心脏病了他怎么不知道？

“那让顾倾给看看啊，她不是学过医吗？”覃铮直言。

“谁跟你说顾倾学过医？”林瀚宇反问，顾倾学过医吗？她只不过是在医药边缘擦肩而过，那算是学过医吗？

“学过的吧，唐衎说的。”覃铮被他这么一问，都有些怀疑了，没有吗？难道是唐衎吹牛的？

“真学过？”林瀚宇又问。

“应该学过的吧。”覃铮已经不确定了。

“那你回头问问。”林瀚宇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不用问了，王妃应该不会。”尚元觉得顾倾应该不会，否则今日王爷心疾发作疼得都晕倒了，她怎么就在一旁干看着。

且他在京都城查了顾倾这么久，从不曾听说过学过医。

林瀚宇和覃铮默默的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

“不知王爷这心疾症，患了有多久？”林瀚宇让人将军队的老军医给请了过来，晌午一过便到了。

“有些时日了。”蓦染浅声应道。

“第一次发作是何时开始的？”老军医问着，从药箱里拿出一包金针。

“记不清了。”蓦染眼神有些迷离，其实他记得很清楚，那日在崇轩殿她说出怕他纠缠不清的话来，他的心就开始疼了。

“原本只是想到王妃心间才会隐隐作痛，还可以忍受，只是近来有些，似乎是愈发严重了。”蓦染苦笑一声，缓缓道来。

“王爷和王妃的事情老夫也略有耳闻，但说王妃不再王爷身边，王爷思念成疾倒也罢了，如今王妃就在此处，王爷这心疾之症又是因何而起？”老军医笑问，自古温柔乡英雄冢，他一大把年纪，倒也看得通透。

蓦染看了一眼老军医手中金针，眸光黯淡许多，自嘲笑道：“昨夜看着她，突然害怕自己抓不住，恐慌罢了。”

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入得了你小子的眼，老夫倒是好奇。”那老军医哈哈笑道。

“本王看她也是哪里都不顺眼，但就是想要她。”蓦染笑言。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老军医揶揄道。

“算是吧。”蓦染点头。

“堂堂楚王，人中翘楚，你还怕抓不住一个小女子？谁还能抢了去不成。”老军医帮蓦染除去衣衫，将金针刺入他穴道内。

蓦染笑而不言，顾倾那日蛊毒发作，谁也不认，是莫天河突然站出来唤了她一声瑞页，轻声哄着，要带她去找城宜，才将她暴躁的情绪安抚下来。

多少次午夜梦回，她嘴里呓语的都是城宜，他从不提及，只当做不知，也许是怕将那层窗户纸捅破以后便再无回头的可能。

他亦也与她说过不许找城宜，却终究不敢逾越半步。所以在后来，尚元带回云箭军被覆灭的消息时，他依旧只言未语，一如当初不知顾倾琐碎时唤城宜的名字一般。

从小到大他与城宜挣什么，都从未赢过，而顾倾，他输不起。

对城宜，他是艳羡的，甚至带着几分妒意，他想要的一切，城宜总能轻而易举的得到，姜太后的疼爱，父皇的纵容，甚至是伏萧，都更愿意亲近他。

明明他才是父皇母后的孩子。

……

傍晚摆膳时顾倾看到蓦染出来有些诧异，分明他早上还因为心脏病发作疼得晕了过去，现在就能若无其事的出来吃饭了？

“都说喜伤心、怒伤肝、思伤脾、悲伤肺、恐伤肾，你这是遇上了什么大喜事了？也说出来给我听听呗？”顾倾怎也想不到，有一天蓦染倒下竟然是因为心脏病！

“许是功勋建太大，忘记收敛了。”蓦染苦笑一声，这丫头，定是记仇他早上说要带她一起死的话，在这揶揄他呢。

“你这心脏不好，以后怕是不能上战场。”顾倾惋惜道，战神得了心脏病，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嗯。”蓦染坐下，浅浅应了声。

“吃东西要清淡，少盐少糖少油，还得注意休息注意保暖，心情要愉悦，切忌大喜大悲别想太多少生气，早睡早起，还有酒也不能喝了。”顾倾煞有其事的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好。”蓦染莫名的心情愉悦起来，他的月儿，还是很关心他的。

“你别误会，我只是怕你死了要拉我陪葬，我还年轻，还想多活两年呢。”顾倾解释道，唉，两年之后等他回去了，管他是要她陪葬还是咋的，她就管不了了。

“本王知道，本王一定保着这条命，不让自己死在你前头。”蓦染十分认真的看着她道。

顾倾听着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

罢了罢了，他人本来就不正常，顾倾告诫自己不要和一个不正常的人斤斤计较。

“那个，我跟你说个事儿啊。”顾倾突放下筷子对蓦染说了句。

蓦染看她的动作，有些不悦，开口道：“吃完再说。”

“我吃饱了，我决定明日就去南帝了，就是告诉你一声。”顾倾清了清嗓子道，她今天想了一天，觉得林夏生这件事与其在这儿猜来猜去，不如亲口问问离颜。

蓦染闻言，心间一窒，心疾隐隐要发作，他平复了几个呼吸，抬眸问她：“你还会回来找我吗？”

“哦，我替她做完事就来找你。”顾倾有些心虚，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做完事呢，万一她的事情还未做完，人就消失了呢。

“一年，一年后你不来找我，我便去寻你。”蓦染十分郑重地与她道，若真有那么一天，他便破了南帝城门，亲手将她抓回来。

“那好吧。”顾倾不敢与他争辩，十分乖巧的点头，她总不能不让人家去找她吧。

“晚上要不要出去走走？”蓦染放下筷子，柔声细语开口。

“不要，跟你出去一点儿也不好玩。”顾倾想也不想的拒绝了，昨夜蓦染带她走了一路的闻人雅舍，那浓浓书卷气息压抑得她差点崩溃，明明是个武将，兴趣爱好不该是舞刀弄剑？他却偏偏好舞文弄墨，这是个什么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