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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少游道:“小文比较害羞,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半句话都不敢说,后来我发现她老是趴在墙头看那些开放的花,后来再见的时候,我就摘了一朵花送给她,才渐渐说上了话。”
那小姑娘不会白收花,总是礼尚往来,今日收了他的花,明日就会放些小食在墙头,前几日小文的母亲回来的路上摘了些槐花,小文就分了他半碗,两人就这样一来一回倒是熟识了。
在孙少游的的院子里坐了半晌,潮南和昭明就要告辞了,临走之时,他把今日想要去画坊出售的画送给了潮南。
“这不是...你画了好几天的画吗?送给我?”潮南确实有几分惊讶,毕竟只是今日才认识的人啊。
孙少游却明晃晃的笑了起来,“我觉得我们投缘,所以就想送给你啊。”
昭明看着那大喇喇的笑,移开眼睛,真是单纯的人,潮南欣然接过画卷,道:“我们住在百明客栈,如果少游有空可以来找我们,如果我们不在可以在掌柜的那里留口信,我和昭明还有小玉最近也没什么事,随时都有空。”潮南举起怀里的猫,小玉歪着脑袋看着他,喵了一声,昭明双手插在胸口,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只是斜眼觑了他一眼。
孙少游道:“一定,我有空就去找你们。”
“那我们告辞了。”
两人一猫消失在黄亭巷的巷口,孙少游回了院子,弯腰拿起葫芦瓢,舀了半瓢木桶里的水,浇灌花木,忙完了才进屋,坐到画桌前,摊开干净空白的画纸,取了平日里用的画笔,思考着要画些什么。
潮南和昭明并肩走在街上,潮南手里拿着孙少游送的画,“真是意外之喜,没想到还能认识那副画的画家。”
昭明同意的点了点头,那画家的手笔确实不错。
深夜,温城街道上一片寂静,黑暗里,灯笼里的烛火摇曳,照着底下的一片小地方,偶尔被风吹动,角落里的阴影也像一只黑色的巨兽张牙舞爪。
巡夜的人提着灯笼,敲着梆子,打着哈欠,慢吞吞的巡视着街道,目光不停的扫视四周,这边都是些小户人家,门口的灯笼里蜡烛都已经燃尽了,周围就只有他手里的灯笼发着亮。
“呜呜呜...”
女子的低泣声?
这样的深夜,怎么会有女子在这边?
安静的黑夜里,女子轻柔宛转的声音,实在太过诡异了,他喉结抽动了几下,握紧手里的灯笼,那声音却一直没消失,他循着声音前往。
却是从一条黑暗里巷子里传来的,他大着胆子走进去,手里灯笼照亮了狭窄的巷子,声音愈来愈清晰,昏黄的烛光照亮脚下,他再往前走,脚下却好像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却是一截衣角。
他后退两步,提高灯笼,巷子的角落里却是个抱着双腿的女人,脸埋在膝盖里,小声的啜泣着,肩膀微微抽动,乌黑发亮的头发披在肩上,折射着灯笼里的烛光。
“你..
.你是谁啊?”他蹲下身,询问那哭泣的女子。
女人好像被他的声音惊醒了,停下了哭泣,她怯生生的抬头,露出一双被泪水浸湿的黑色瞳眼,象牙般白皙的皮肤,唇上是被咬出的细小伤口,是个如花般的少女呢。
好漂亮的女人呢,他在心中感叹道,见那女子畏惧的又向后缩了缩,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红着眼睛望着他。
可是是刚刚声音太大吓到她了,他放轻声音,又道:“姑娘,你为何一个人在这里哭泣啊?”
“我...我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呜呜呜...”她的声音细弱的像是刚出生的小猫,看上去美丽又脆弱。
男人苦恼的挠了挠脑袋,看来只能先把她送到周令署那里,再替她找家人了,周令署是统管城池百姓的所有杂事,像这种人口走丢了的小事一般由周令署解决。
“姑娘,我送你去周令署吧,明日一早再让署官送你回家。”也只能这么办,男人直起身,放下手边的灯笼,转过身去,露出宽大的后背,“姑娘,上来,我背你去吧。”
身后半天没有声音,男人回头一望,女子扶着墙站起来,“我...我自己走...”
弱柳扶风的女人咬着牙坚持不松口,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吧。”起身提起灯笼,“姑娘你跟着我走吧。”
担心身后的女子跟不上自己的脚步,男人特地将脚步放到很慢,幽深的巷子里,回响着哒哒的脚步声,走了一阵,却还是在黑暗里巷子打转,男人停下脚步,刚刚进来的时候,似乎没有这么深吧,正疑惑着,身后传来声音。
“你...不走了吗?”那女子问道。
男人正想转头回答,却突兀的发现,身后的一片黑暗里,异常的安静,没有她的脚步声,也没有她的呼吸声。
细思极恐,男人僵住身体,握着灯笼的手微微颤抖,咽了口唾沫,道:“我...我先去周令署找署兵...你...你在这...等等...”
说完也不待后面女人反应,男人拔腿就跑,急促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回荡在安静的深巷里,手里的灯笼照亮着脚下的地面,可是不管不怎么跑都好像在黑暗里打转,头顶仍旧是那片夜空,可是不敢怎么转都出不去。
在哪里?出路到底在哪里?男人额头上冒着汗,咸湿的汗水滴进眼睛,他来不及擦拭,黑暗里只有灯笼发出的光芒。
烛光下他的影子融入在黑暗里,女人从后面走出来,他惊恐的望着眼前的女人,烛光下她也没有影子,他到底遇见了什么东西。
女人微微歪头,白皙的手指摸着美丽的脸,“你很害怕?为什么?”她慢慢走近,男人握紧灯笼不断的后退,“你别过来...别过来...啊!!!”
一声巨大的惨叫消失在深巷里,灯笼掉落在地上,蜡烛滚到脚边,地上流来温热的鲜血,燃烧的蜡烛一下子被血流浇灭,女子赤裸的脚踏过鲜血,
头顶月光终于照射进来,女子蹲下身,男人的面容定格在临死前的狰狞,真是丑陋,女人不屑的切了一声,抬脚走进没有光亮的地方,消失在黑暗里。
乳白色的薄雾弥漫在清晨的温城,阳光还未透过云层,一切都模模糊糊的,起早的妇人推开门,门外却意外背对着她躺了一个人,晨雾下也看不清是谁,妇人以为又是哪家的醉汉,醉倒在街头,上前对着后背踢了一脚,“喂,醒醒啊。”
那人受了一脚,翻过身来,妇人惊叫着跌坐在地上。
“啊!!!”
安静的清晨被一声惨叫惊破,街上围满了被吵醒的人。
“这是怎么了?”
“看起来像是跌倒的时候撞到尖利的石块,你看那脑袋的血洞,啧啧啧...流了好大一滩血啊...”
“这不是每日巡夜的更夫吗?”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猜测着那人的死因。
“让开!都让开!城主府的人来了!”挎着刀,身穿青甲的卫兵拨开围观的人,用肉身围住死尸,隔开周围探究的目光。
其中的红甲卫兵看起来是那群卫兵的首领,站在人墙里,查看尸体,更夫的额头上破了一个很大的血洞,梆子和灯笼都掉在一旁,蜡烛滚进了血液里已经熄灭了,血液也凝固了,他站起身环顾四周,不远处确实有一块尖石,上面沾着凝固成红褐的血斑块。
检查完周围,没有什么其他遗漏,卫兵用白布盖好尸体,一行人抬着离开了街道,将周围好奇的人也都驱赶走了。
自岁千里接管温城这几十年,境内平静,久不参与战乱和党争,偶有天灾,也有城主府的赈济,故而境内百姓大多心地单纯,也极少有穷凶极恶的杀人者和盗贼。
尸体不久后就被认领走了,再三检查之后,还是没能查出什么,最终以意外上报给如今的城主岁千乘,送上去的案报叙述,更夫夜晚时意外摔倒,触石而亡,这样的小事,辅助城主处理事情的文士官扫了两眼便将案报扔到一边了。
隔了不到两日,又有人溺死在护城河,漂浮的尸体被一个来打水的男人发现了,泡得发胀,后来有人认出,是昨晚一起喝酒的男人,走时喝得醉醺醺的,两条腿都打颤,步子歪七扭八,也没有人与他同行,无人看到他是怎么跌下去的。
无迹可寻,又只能以意外上报。
短短几日,便死了两人,且都被判定为意外,文士官让周令署的署官抽出四人,两人一组白天夜晚巡视。
潮南推开窗户,街上刚好走过两位署官,一脸严肃,目光扫视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这是怎么了?最近街上怎么多了检查的人,搞得街上的人有些风声鹤唳。”潮南奇怪道。
前几日得了孙少游的那副画,小玉也甚是喜欢,没事的时候,猫爪子总按着画上的蝴蝶,潮南就生了学画的念头,买了画笔墨水和颜料,待在屋里潜心研究画技,已经好几天没出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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