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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音一响，比赛持续得激烈。

鱼戏言运球跑在杨羊羊前方，被上来的两个人围堵，他向左边虚晃，试图将对方骗过去，但用过的伎俩不再实用。

鱼戏言突然将球反手传向右后方位置追过来的江隘年。

“接住。”

“看我的吧。”

江隘年接过球后灵敏流畅地连过防守，从二分线直奔篮下，起跳灌篮。

三年级得分。

记分员的声音没有起伏。

“又进了！”

“他们好帅！”

“二年级加油！”

场上的尖叫声惹恼了杨羊羊，心中的小宇宙彻底爆发了。

二年级的后卫球员将球抛出去，鱼戏言和杨羊羊同时挑起接球。大概是谁都不想输的心情，恨不得自己拥有超能力再跳得更高一些。

一瞬间杨羊羊从鱼戏言眼前劫下篮球，用力地朝方燃拍过去。方燃接球快速冲向进攻的篮板，快步绕开防守队员，三大步上篮，“咻”得一声将球灌入篮围。

全场悬在半空的心一泄而下，响起一阵高呼。

得分来的太快，几乎所有人都在热血沸腾着重要的一球。

傅文槿突然激动地座位上站起来欢呼。

“加油！”

“杨羊羊！顾西阳！上啊，把分数抢回来！”

叶小溪冲着球场大喊，起身时不注意地把瓜子撒到祁卷身上。

祁卷伸出手一把抓住叶小溪的衣服，“坐下，给我闭嘴……”

裁判员一声哨令，比赛中场。选手休息，拉拉队进入场内表演。

观众发出欢呼雀跃的声音，像宅男一样痴迷美少女偶像的力量。拉拉队穿着统一的可爱的运动短t，及膝白袜和迷你短裙，粉色上衣的后面还有一个长长的蝴蝶结。

领着青春活泼的女孩子们的拉拉队长，手里不停挥舞着手花，职业的甜美笑容，不知道俘获在场多少少年的心。

可是她的目光没有一刻离开球场边休息的三年级选手。

叶小溪斜斜扯着嘴角看着傅文槿，“是不是后悔没有加入拉拉队。”

“是很羡慕呢，身材什么的。”

“啧——”

下半场比赛开始。

抛起的篮球没有停滞多余的一秒，落入球场中心，两方队员迅速展开攻势。

篮球被方燃嘲笑的“矮子”学长一下一下地拍向地面，方燃立刻上前拦截，盯着对方的脸没好意地扯着嘴角笑，十足得像个坏人。

学长左右手交互运球，东躲西窜，想甩开方燃的防守，在他转身的瞬间被方燃一把抢过弹起的篮球。

真是个十足的“坏人”。

方燃没走几步，便被对方堵的严严实实，他跨出右脚，做出虚晃的动作，又立刻收回，重复同样的动作几次，一次比一次跨出更远，结果被对方完全封死，无法做出假动作。

“可恶！”方燃抬起头憎憎地吼出一声。

“传给我！”杨羊羊的声音在方燃背后传来。

为此没有别的办法。方燃反手扣传出篮球给三分线外的杨羊羊。

“你这家伙……要投进啊！”

“闭嘴死秃子！”

杨羊羊举起手用力投射出篮球，划过上空的抛物线直接命中篮网。

三分球进了。

“漂亮！”不知道是谁惊呼一声，全场被带动起来的热血沸腾。

二年级得分。

篮球再次半旋上方，鱼戏言扬起手扣住了飞到头前的篮球，然后双手一沉，握着球放在腰间，接着右手单独运球朝着对方篮板过去。

失分让两队拉开了微妙的距离，汗水从脸颊两侧滑落，目光不敢停歇一下地盯防对手。

顾西阳赶紧上前围堵，急促地呼吸在胸口起伏。

鱼戏言瞥了一眼侧方的江隘年，他被方燃死盯住无法行动。原本就不宽敞的场地，选手密集得就算传球也未必到达对方手里。

只能硬着头皮往前。

鱼戏言跨出一步假动作晃过顾西阳，三步上篮，抬起手正要投篮。只听见身后“砰——”的一声，他的动作被追赶过来的杨羊羊从后面盖下去。

一瞬间表情凝固地停在原地，鱼戏言回过头去，篮球被对方后卫得手后传给杨羊羊。

杨羊羊转过身运球迅速朝对面篮板冲过去，举起球欲拭投射篮筐。

身后的鱼戏言跑过去准备用同样的方式盖帽，但杨羊羊却将球收回来，瞬间传给另一个前锋队员。

“堵他！不要他上篮了！”

球场上传来嘶声力吼，两个防守队员拦截前锋队员的进球，他抬起头看到杨羊羊冲到篮下，伸起手作势接球。

“交给你了！”前锋队员用力地朝杨羊羊把球扔过去。

“我要的是绝对的第一名！”

杨羊羊接住球，奋力起跳，凌厉又嚣张地灌篮。

或许是被他的气势刺激到，鱼戏言想要扳回比分，断了对方的发球，再次冲到三分线内投球。

裁判员吹响哨音，比赛结束。最后一球从篮筐边缘弹落下来。

突然像什么断了线的安静，耳边是嘈杂的耳鸣。

“列队。4比7二年级胜利，敬礼。”

听到裁判员宣布结果，观众们猛然高涨的兴奋，坐在一起的同学互相拥抱。掌声雷动地在观众席上响起来，诠释了胜利的征服，在球场中心大声喧嚣。

顾西阳不顾后果兴奋地跑过去抱住杨羊羊，被他嫌弃地推开。方燃高兴地在球场撒欢乱跑，江隘年走到鱼戏言身边，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干嘛摆出一副全部都结束了的表情。这才刚开始，下次比赛我也会赢的。”

杨羊羊站在鱼戏言对面，对着他摆出的嚣张跋扈的张扬笑容。

鱼戏言只能作势无奈地笑了笑，草草应声。

比赛结束，观众开始离场。

叶小溪提着装零食垃圾的塑料袋，一边模仿着杨羊羊投出三分球的样子。“杨羊羊，三分球太牛逼了。”

“闭嘴！金刚。”

“哈？你说谁狒狒！？”

祁卷拿起手里的矿泉水递给顾西阳。

“谢了，祁哥。”顾西阳接过水拧开瓶盖，正准备送到嘴边喝一口，被祁卷一把拦住。

“给三羊的。”

“哈？我没有吗？”

祁卷微笑着看着顾西阳，“你们可以喝一瓶水。”

傅文槿站在一边，朝鱼戏言望过去，对上视线后温柔地笑起来，两只手一起递出巧克力。

鱼戏言一边擦了擦汗，一边慢慢伸手接过。

“谢谢。”

江隘年坐在旁边仰起头咕噜咕噜地喝水。看着他们就像看到前一天在医务室见到的画面一样，他站在医务室外面，里面的两个人自然和谐到不想被打断。

鱼戏言没有说什么，走到江隘年旁边，俯下身拿起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

傅文槿用力地抿着嘴唇，察觉到空气里细微的失落情绪。她望着鱼戏言慢慢说出一句：“学长，很精彩哦。”

鱼戏言抬起头朝她看过去，迟疑地微笑起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