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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喝了酒晕倒，还是秦妃送去的酒，那不就是秦濯买的那酒酿。程妤看着他心底一紧，难道自己间接给皇后递了刀子，让她有机会下手。

“秦少爷，莫不是……？”

“记住，这件事与你无关。”他看出她的不安，安慰似的扬着嘴角，柔声道，“放心，谅我不能送你回去，自己定要小心，路上慢些走，可好？”

她慢吞吞，“好。”

秦濯一点头，快步离开，去往皇后哪里。程妤不免有些悸动，他竟还有心嘱咐自己，她捏紧手上的手帕，初春微寒，却还让她渗出冷汗，后中争斗果比她想的还畏人。

此后三天，宫中一点消息没有，程妤在家心那里能安，甚至这几天觉都睡不好。虽然秦濯口口声声说的与自己无关，可终究还是因为她，他才会送的酒，自己怎么也逃不了帮凶的追责。

如若秦妃娘娘为此出事，她又怎么能安抚自己的良心。

“不行！”程妤从自己后院突然起身，将旁边的小琳吓一哆嗦，“小姐，你怎么了？”

“我爹可还在府中？”

“在的，不过马上就要进宫议事了。”

“他在哪儿？”

“还在书房，诶，小姐，你慢点跑！”

程妤提着裙摆，快步奔走，绕过走廊，快到书房时放下裙子，整理一下有些奔乱的发丝，抬起手轻敲两下门，“爹，是我，妤儿。”

程俨听到自己宝贝女儿的声音，立马应和，“妤儿，快进来！”

她慢步走进屋内，内心有些纠结，程俨知道她向来不关心这些琐事，可此时她又实在放心不下，怔了几秒，终于心一横，“爹，我赴宴回来那日，听闻皇后娘娘好像出了些事，不知，现在如何？”

果然，程俨听到她开口，惊得放下手中笔，抬头沉默注视她，随转笑，“妤儿，你从前可从不关心这种事，这次怎么如此上心？”

“赴宴那日秦妃娘娘与我交谈甚欢，此事据说和她有些关系，我便想知晓一二。”

程俨越听越欢喜，甚至笑出声来，“妤儿，怕不是你对那秦家三少爷有意思？你去秦妃宫中时，她已和我说过，有意将你介绍与那秦濯，现在你又如此关心他家事，难道真有些意思？”

这都是怎么猜的，程妤内心万般无语，自己父亲这思想也真是，厉害。反正自己和那秦濯也没关系，不如就借此打听打听也可。

她装作羞涩一笑，“爹，所以那秦妃娘娘，现在到底如何？”

程俨十指交叉，“听说不是很好，皇后娘娘是因为喝的桃花酿，酿中被人下了药，醒过来一次便又晕了，太医救了整整一日一夜，才从鬼门关将她拉回来。”

“这么严重？！”

“幸而现在已经无碍了，秦妃娘娘正得盛宠，皇后无事，皇上自然不会怎么怪罪于她的。”他站起身，“现在放心些吧？”

“嗯，那妤儿就先回房了，今日还有几篇文章未背。”

“好！”

程妤送他离开家门，待他马车走远，突然腿下一软，小琳连忙扶住她，“小姐，您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找大夫来？”

“不，不用，扶我回房吧。”她面色苍白，虽说她也算平静安稳之人，可真从未经历过这么大的事，自己还深陷其中，压抑了三天的心情，在得知平安放下心时，终于冲散。

幸而皇后醒来，幸而她得宠，要不然自己莫不是要自责死。

当晚，下了一场春雨。

程妤从梦中被冻得醒来，揉着眼睛唤了声，“小琳。”

小琳匆忙跑进来，“小姐，你醒了。”

“嗯，扶我起来吧。”她穿上衣服，披着外套，怪不得这么冷，她走到窗前，看着半开的窗。窗外在一场雨的洗礼下，树叶被打落一地，现在天还阴着，地上有水有叶已是一片狼藉。

她微微开口，“不是一场春雨一场暖，怎么现在还如此寒冷。”

小琳听她说冷，小声询问，“小姐，要不要给你那个暖壶？”

“不用了，多穿些就是了。”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心情有些郁闷，像这天气，阴沉沉的，不见暖色。

她刚出院子，边碰到程俨匆匆从屋里奔出，现在应该是刚下朝的时间，怎么还这么来去匆匆？难道出了什么事？

程妤行礼，叫了声，“爹，您这是着急去哪儿？”

程俨见到程妤脚步骤停，阴沉着脸，酝酿半天，终于扶着她的肩膀，轻声，“妤儿啊。”

她哪能不知道自己父亲的性格，这样怕是出了大事！果然，他慢慢开口，“秦妃，她昨夜被刺死在宫中。”

“什么？！！”程妤感觉眼前一片黑，向后倒去，多亏小琳在旁扶着，才没有倒在地上，她还在无法安定心神，怎么会，怎么会？不是说皇后好了吗？不是说不会有事，皇上会护着她吗？怎么还会这样？！

皇宫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说刺死就刺死，哪里来的刺客？！何况还是正得宠的秦妃啊，怎么会这样？！

她不敢相信，难以置信，难道真的是自己间接害死了秦妃，自己被人当了刀使！

她抓住程俨的手，“爹，我也去！带我去好吗？！”

程俨看她嘴唇发白，心里不忍，只能勉强答应。

程妤颤抖着手，坐在马车上也抖个不停，嘴唇都在忍不住发抖，程俨也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抓着她的手，“妤儿，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没关系，爹，我没事。”

哪里像没事，她的不安透过心写在脸上，她使劲扣这手心，强制自己不再发抖，可还是颤抖着声音，问道，“爹，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