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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了了跟牛三四说她跟推推集团的负责人沟通顺利的话，今晚就跟他出去吃饭，眼下算不算顺利呢？

如果她真不想跟牛三四去吃饭的话，完全可以说谎，说沟通不顺利，客户根本不理她。

可是，这样说的话，会不会让他失望？毕竟他在她最难的时候帮了她，还无条件信任她。让信任自己的人失望，是一件很悲哀的事。

雷了了明白自己的弱点就是心软。但就是这个弱点，平时给人留下了心善的印象，这也不算坏事。让她铁定心思把沟通顺利这件事告诉朱三四，就是因为这个弱点促使的。再者，跟他一起吃个饭，身上的肉又不会掉一块。她是职场的新人，朱三四作为前辈，一定有很多经验可以教给她，趁吃饭的时候，跟她讨教，是再好不过的时机。

雷了了主动约了牛三四，晚上去吃饭。

牛三四得到这个消息，高兴的像一个孩子，手舞足蹈地开心了一阵，雷了了觉得幼稚至极。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无论多大年纪的人，高兴的时候，都会显得叫人觉得不可救药。

……

下班后，他们去了公司附近一家主题餐厅，大门是农村那种废旧的木门，污迹斑斑，真怀疑是从猪圈棚里拆下来的。窗子也是木制的，绿漆斑驳，仿佛从古墓里捞出来的。摆件都是上个世界80年代的电视，熨斗，缝纫机，收音机。残缺不全的石槽，石面光滑耀眼，看起来是猪狗这样动物的舌头无数次舔过的，显然那是给动物盛食物的石盆，现在被他们搬到这里来做装饰品，想象力一向丰富的雷了了，不禁感觉动物的幽魂在店里飘荡。顿感，这里是人和动物混居的世界。

牛三四摆出做东的派头，拿了菜单，也不问问她喜欢吃什么，直接点了店里三个招牌菜。

三盘肉：卤猪脚，焖鸭和花椒鸡。

雷了了不知道是他喜欢吃肉才这样点菜，还是因为他知道她很久没有吃肉了，现在馋嘴的慌，点肉让她解馋。无论情况属于那一种，他点肉就是对她的恩赐。她已经半个月没有吃肉了！

“你的脸呈菜青色，说明你身体严重缺肉，所以点肉给你吃，青菜就不要吃了。”

牛三四的眼光真是犀利独到，让她刮目相看。

不过，雷了了对他有点不满，他对自己关注过度了一点。

“我确实很想吃肉……”雷了了大方地承认。

“我可以天天请你吃肉。”牛三四不加思索地接话道。

雷了了赶忙摆手，“那到不必了。”

这时，牛三四的手机响了，先是跟电话那头的人寒暄了几句，然后在电话里逗了一会孩子，放下电话说道：“我那一岁半的女儿，会说话了，最近老喜欢找我说话，一天看不到我，就会让妈妈打电话跟我说话。”

“你已经结婚了，并有了孩子？”雷了了蹙眉问道。

“但这并不妨碍我喜欢你。”

——真是一个大胆的男人！

雷了了苦笑了一下，“但会妨碍我对你的好感。”

这是实话实说，牛三四刚才格外温和地跟孩子说话，促使她下定决心以后要远离这个已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