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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明颢像上岸的鱼一样张着大嘴拼命喘息，大汗淋漓如刚从水中捞出来，筋疲力竭，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灵活躲闪避过了大部分的子弹，即使是四个人同时攻击，也没有对他造成什么损伤，偶尔被击中，也多为跳弹崩溅到身上，在战斗服的隔绝下不痛不痒。

这却激发了更多人的兴趣，新的“陪练”加入了火力团队，开始向他射击，到最后，除了小狗子、林声以及叶一心，其他人全部开始蹂躏明颢——甚至包括阿花，她从嘴里吐出一颗黑漆漆的珠子来，满脸报复快意地射出一道道细如发丝的黑色雾气，似乎是为了报那遥远的明颢咬她一口之仇。

明颢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越是卖力地躲闪，就越会刺激众人击中他的欲望，费老板和李旭竟还较起了劲，比拼着谁能射中明颢更多次。

“我他娘的脑抽了，怎么会想出这么一个训练方法来，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怕自己被玩死，明颢只得求饶，连绵不绝的枪声这才渐渐停下来，而他已经手脚酸软，病恹恹地躺在地上哀叹不已。

“累了吧？”

眼前伸过一只手，递来清水和食物。对方的好意却让明颢毛骨悚然，因为这人是刚才还咬牙切齿地用机枪扫射他的寒微雪，看着她嘴角的微笑，听着她温柔的语气，明颢只觉脊背生寒。

“躲什么？累了吧，吃点东西，喝点水吧。”寒微雪温柔，亲切的笑着，将食物和水塞到明颢手上，蹲在一旁等着看他吃。

明颢战战兢兢，拿起食物咬了两口，这才想起自己好像很久没吃过什么东西了，肚子后知后觉的到此时这才叫起来，于是立刻开始狼吞虎咽。偷瞄着寒微雪柔和的双眼，明颢暗自揣测，或许她的暴走是因为之前他的恶劣态度，现在把火气发泄出来了，也就好了。

吃完东西，灌了几口水，明颢长出了一口气，觉得体力恢复了一些。

“怎么样，好些了吗？力气恢复了吗？”寒微雪笑眯眯地问道。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觉着有些不对，明颢警惕地反问。

“看来是缓过来了呢，那我们就继续吧，大家都等着你呢。”说着，寒微雪瞬间变了脸，冷酷一笑，站起身，走向那挺机枪，炽红的枪管冷却下来了，而且已经重现装填好了子弹。

“我，我，喂！谁说要继续啊，大家不是都走了吗？”明颢耸然一惊。

“我们没有走哦，只不过是枪管过热，去找一把更好用的枪，”邹芊芊等人回来了，手里赫然换上了自动步枪，“你训练步法，我们训练枪法，两全其美，实在太妙了，快，我们接着练！”

“我不练了啊！训练步法可以换一种方式，你们要练枪法去打靶子啊！”明颢哀嚎着，挣扎爬起。

他想逃回房间躲起来，枪声却已经响起，他立时被密集的交叉火力包围在中央。

“死靶子哪有会动的活靶子好用？之前从一个方向打你都被你躲开了，现在来试试交叉火力吧，哈哈哈……”

“啊——疼啊——”

……

没有人心疼明颢，所有人比赛似的拿他练枪法，甚至在子弹上涂了颜色，以区分击中明颢的子弹是谁射出的，好用来对赌。或许林声和崔小月会有些不忍，可惜他们没什么话语权，就这样，明颢被折腾了大半天，直到瘫在地上装死，再也不动弹了，才被放过，抬回了房间。

“明天就出发吧，不然他们还会要求继续‘狂欢’的，这样下去不行。”在离开明颢的房间之前，冷面面色沉重的对他说道。

“想不到，到最后竟然是你心疼我这条小命啊老大，真的不能继续下去了，我会被玩死的！”明颢带着哭腔，悲切哀嚎道。

“嗯……我不是心疼你，我是心疼弹药，这样下去储备的弹药就打光了……”冷面捏着下巴，恶意地笑道。

“你他娘的！滚啊！”

……

次日上午，除了李旭，费老板和阿花被留下照顾崔小月，其他人坐上了战车，向北方进发。

明颢像模像样地盘膝坐在后面，将白骨大剑横在膝前，闭目沉思，尝试实现所谓的心神沉浸其中，以期人剑合一，可惜没有发现什么效果，睁开眼，他百无聊赖地扫视众人。对上寒微雪的目光，冰冷残酷，好像在看一只蝼蚁，却又暗藏贪欲——充满将他踩在脚下蹂躏的欲望，明颢一缩脖子，连忙装作没看见，扭过头去。

受不了寒微雪那看臭虫的眼神，明颢不敢和她说话，也就没法问她问什么要一起跟来。但他对老周一同北上却大惑不解，虽然他能想通老周被冷面弄过来是准备做一个后备力量培养，但他现在还只是普通人范畴以内的高手，根本应付不了可能遭遇的危险，还需要时间来提升实力，现在就跟着涉险，有些太操之过急了吧？

“老周，你问什么要跟来？要去的地方很危险，很容易把命丢掉。”明颢忍不住开口询问老周。

“主祭大人命我一同去，我就跟着来了。”老周愣愣的看着明颢，不知道自己遵命行事有什么问题。

“他去了也是自身难保，你还跟着？”

“为他准备的装甲想要熟练操作，必须进行实战练习，另外这次也不会深入，只是在外围找些容易对付的。”正在驾驶战车的冷面头也不回说道。

“打了我少说上千发子弹，还需要实战训练？经验足够了吧？”明颢斜睨着老周，阴阳怪气道。

“哈哈哈，打靶子毕竟和实战不一样啊，你又不会反杀我，总得找些真正厉害的对手，才能快速掌握。”老周对着明颢扫射了几十上百个弹匣，对他残存的那点怨气也已经发泄了，如今说起话来态度平常了许多，一边说还一边对他炫耀着自己身上的装甲。

“呵呵，真见着怪物了，你就麻爪了，”明颢撇撇嘴，给他浇冷水，转头看看林声，问出了同样的问题，“林声，你现在只有一只眼睛，用枪很不方便，为什么也要过来？再说你不是已经不需要按照系统的指示行动了吗？”

“和老周一样，也是需要实战来熟练，安逸的训练只会让我越来越不适应一只眼睛去瞄准，射击，只有危险的环境才能逼迫我赶快习惯……另外，既然你都跟着来了，我怎么不能来？”

明颢一愣，听出了林声的潜台词，是不放心他，存着护他周全的心思。明颢咧嘴一笑，拍了拍林声的肩膀。

“好了，我们到了区域边界，再往前就是灰色范围了。”冷面示意，减缓了车速。

没有和系统的关联，看不到地图，也不能和其他人无声交流，还真是有点麻烦呢……明颢向车外望去，看到的仍然是蛮荒的丛林，只不过似乎有几分别样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

“你们闻，是不是……有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