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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大人，我老周算是服了，咱们武人中竟然能出了您这么一位聪明人，三言两语，就给圣山谈妥这么大一件事！”

众人往宁家家主说的，对称的西院走，一路上，老周竖着大拇指，对明颢奉承不止。

“嗐，我算什么武人，你又不是没看到我那两下子，之前被围住，要不是你们拼命，我就交代了。”明颢摇头笑笑。

连玥一等他离开那宁家二爷，就立刻凑到他身边，紧紧攥着他的手，明颢转头看看，见连玥脏兮兮的小脸怯生生的，望着他的眼中充满依恋，只好对她柔和地笑笑，任由她。

“大人，功夫厉害有什么用啊？我老周自信手上、马上的功夫在圣堂内部也是排得上号的，不还是窝在角落里这么多年？咱们这一系缺的就是您这样的聪明人啊！啥也不说了，我老周以后唯大人马首是瞻！……嘿嘿，是唯您和刘大人马首是瞻。”

这算是投诚？表忠心？明颢讶异地望向老周，看着他诚恳恭敬的神情，心里有些复杂……有种欺骗了别人感情的罪恶感啊。

“行了，赶紧去抓出元凶吧，门外的那些人可没散，吵吵嚷嚷的没听见啊？”

宁家宅院占地颇广，简直如同一个小城池，众人重新上马，疾行了盏茶功夫才在西边找到一个相似的院落。这边空空荡荡，不见人迹，连灯火都稀少，刚闯进去就瞧见门上、窗上严严实实的锁头、木板，看来是找对地方了。

“大人，您是怎么知道这里藏着人的？莫非您如初代大祭司一般，有着前知之能？”老周匪夷所思地叹道。

“什么呀，我这是，嗯……我有秘密的消息渠道。”

把老周应付过去，明颢一马当先冲到楼下，没敢直接砸开门锁，而是隔着半米，往狭小的气窗里观望，可是里面没有一丝光线，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要是这边也能拥有夜间的视觉就好了……明颢摇摇苦笑，哄着连玥往后退了退，自己抽出刀来，在锁链上，窗框上用力敲了敲。

“哐——哐——”

空荡的声音在房中回荡，很快，楼上传来了“回音”，沉重的脚步声上一瞬间还在二楼，下一瞬却已经到了近前，黑暗的气窗中突然闪过一双闪着红光的眼睛，惊得明颢本能往后仰去，险些撞在连玥身上。

“嗷——嘶啊——”

一颗黑乎乎的脑袋从气窗中猛然撞出来，口里发出尖锐的嚎叫，吓得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连玥缩在明颢身后，连头都不敢露。

这哪里还是人头？比外面那些鬼物还要瘆人！这东西整张脸已经完全没有人类的特征，茂密的黑毛，鲜红的双眼，尖锐的牙齿和宽阔的嘴巴，活生生就是一只站起来的巨型蝙蝠，从气窗的缝隙里伸出的“手”，甚至已经长出了弯钩，下面还连着膜状的翼！

“宁云？”明颢试探着叫了一声，却只换来一声充满攻击性的尖叫，加固过的门都被撞得晃动不止，让人担心它随时会冲出来。

明颢暗自叹息，这位宁云大少爷，当初在擂台上风度翩翩，何其英俊潇洒，想不到却变成了这幅模样……“迷失症状”，明颢想起了之前脑海中突然闪过的信息，这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词汇出现在现实让他有一种荒谬感，可眼前所见确实让人不得不怀疑，这该不会也是游戏导致的吧？

“大人，您叹什么气啊！这鬼东西都把脑袋送上来了，还不砍了它！？您让让，我老周代劳了！”

老周从斜刺里冲上来，不待明颢出手，抡圆了手中战刀，力劈华山而下，将那探出来的脑袋齐根砍下，一篷颜色暗沉的鲜血顿时喷溅三尺高，令人胆寒。

用刀柄砸开锁链，老周将仍在抽搐的尸体拽了出来，一手拎着头颅，一手拖着尸体的脚踝，大踏步往出走，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走，让外面那混账东西见识见识，真正的元凶！”

一路走，鲜血洒了一路，竟是无人敢阻。路过宁家老家主的那个院子，正遇上宁家二爷带着人，抬着一扇门板，哭天喊地。

门板上躺着个瘦小的老头子，正是宁家老头子，大睁着眼，气息全无。

正捂着脸嚎啕的宁二爷见明颢等人回来，从手指缝里望了一眼已经身首分离的宁云，轻轻一笑，朝明颢挥了挥手。

明颢皮笑肉不笑，朝他拱了拱手，带着众人转身出去。

“都看好了！你们要杀要剐的元凶，不是别人，就是宁家的大少爷，已经被抓出来了！看看，都变成了这副德行，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吗！？”

老周大喝道，狠狠将宁云的尸首摔向堵在门前的人群，狰狞可怖的头颅和到处乱洒的黑血吓得人群尖叫躲闪。

“这……这真的是宁云！真是宁家大少爷！我认得这身衣服，我见过他穿这身衣服！”

“他妈的！宁家骗了我们，是他们家里传出来的瘟疫！冲进去，找宁家老头子问个清楚，让宁家老二给大家一个交代！”

“对！冲进去，让宁家人给个说法，让宁家赔偿我们的损失！”

明颢让开道路，放群情激奋的人群冲进去。老周伸着手，恶意地把手上的血迹蹭到每个从他身边跑过的人身上，眼中充满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嘲笑。

“这些没脑子的东西，别人说什么，他们就跟着是什么，呵呵，没头苍蝇。”

“嘿，人嘛，是这样的，听别人说总比自己去想要省力气，要不怎么叫人云亦云呢？”门前的人走光了，道路让开，明颢翻身上马，把连玥抱在怀中，“走吧，宁家怎么平事儿，就和我们没关系了。”

“走？大人，我们是回王辉那里？”

“不，我们去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