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切的一切，叫斯锦如何去面对？她现在失望地盯着龙渊，心头满是复杂的情愫。

师傅陨落了……一切都是因为她……如果她没有一意孤行，不论何时，都无条件地信任龙渊，那么这一切的必须也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如果天竺还是曾经那个天族。其实一切神界还是原来那个有爱又平和的神界吧。

这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神界了……

“龙长子身份高贵，还是勿挡着我这粗鄙小仙的路了。”斯锦咬着牙道，终归……她还是不忍心对龙渊下手的。

哪怕她再因为这巨大的噩耗而丧失理智，她还是不愿意伤害他一丝一毫……她在心中数次地鄙夷着自己实在是没用的很。一些些长进都没有。

初遇她便一直以男装示人，包括龙渊也必定是这般被她给蒙骗了去。一直以为……她实际是个男仙，今日是她第一次以女仙模样出现于天族，她不是没有看到龙渊眸中的错愕。

反而此刻，龙渊倒是平静了许多，恢复了他一贯的清冷，寡言少语。和她记忆中，是一个模样。

他到底，一直都从未知晓……她是女仙吧……

“斯锦，你知道的，我不能让。”龙渊开口道。不过实际还有后半句话……

斯锦，你知道的，我不能让，我若让了纵然此次你胜了，日后……神界对你会是如何你不是不知道。所以，更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以后……我都绝对不会让……

斯锦嗤笑连连，猛的眼眸中落下了豆大般的泪水。她巡视一番那些正在注视着她的人，无一不渗透出惊恐之意。她好笑地回视着龙渊，缓缓开口道，“你总是身不由己，既然道不同，那便恕难从命了。开战罢，龙渊。”

斯锦的心已经死去，她没有什么再好顾虑的了。她眼下唯一会想的，那便是她在凡界的北狼国，还有最为重要的，就是她的小狼……

她眼下唯有这一个亲人了……曾经她以为的缘与爱，通通无一不是一把把利刃，无情而又异常狠心地扎破了她的周身，但是纵然身体再疼痛，也敌不过心灵上永生永世不可磨灭的创伤。

龙渊像是没有想到，今日的斯锦会如此的执拗，就如同他怎么都想象不到，今日他领兵试图攻打天族之际，斯锦竟会出现……

他起初的错愕，便就是因为这个……他几乎是立即便反应过来，斯锦……这是欲前来救他……欲替他来顶罪……

他本以为，东窗事发，斯锦看清了他接近她的真实目的之后，便会就此不再相见，他曾经也隐隐懊恼过……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做？他也确实是不想见到斯锦本来眸中的纯洁天真光芒因为他而消散……

如果说，斯锦女仙的身份……对于他来说，并不意外……他其实……先前便已经知晓了……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因为他开始害怕了，害怕这种感觉……

从知道斯锦是女仙之后，龙渊自己都想象不到，自己竟然没有排斥，反倒多了一些……名为庆幸的情绪？

但是他确实如同斯锦所言，身不由己，他有不得已必须继续本来计划的使命……

他想着，纵然失败了，也无妨，至少待下一世，他可以肆意而活时，他才能随心所欲罢……也全然算作一种解脱。

斯锦没有给龙渊继续开口的机会，立即攻了上去，她这一次，其实并没有下死手，她只是想叫龙渊别再阻挡她……

终归她还是不忍心了她也不希望对方再继续这么下去。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毕竟如果有他在。她是绝对是无法完全发挥出自己真实实力的。

眼下对方就如同一个麻烦一般。无论他怎么进攻都无法阻止他。这让斯锦一时之间犯了难。

“让开，我再说最后一遍，否则……别怪我心狠了。”斯锦恶狠狠开口道，她是最后一回警告，可如若龙渊执意如此，那便不能怪她了！她今日是一定要为师傅复仇的，借机灭了这碍眼的天族。天族……不光要为了她师傅的陨落而付诸代价，还要……为多年前……北漠山的惨案预谋而付诸代价！

那么盛大的惨案，他可从来不会忘记，他多少日子下来，可是见证了小狼的一步步成长，幸亏小狼没有因此而丧失活下去的意志。但是它到底也是见过小狼时不时只要他不在的景象下小狼便会暗自伤神。这点让他很是心痛。其实他也很是看不惯天族的做法。

正好天族他们已经彻底的惹怒了自己，其实他自己其实也控制不住事态的发展了，更不要提别人来劝阻，这些显然都是纸上谈兵。哪怕是龙渊，也不能！

龙渊却仍旧再一步步地阻挡着斯锦的进攻，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他仿佛是真的跟斯锦给杠上了。龙渊有自己的理由，他根本就不是为了在天帝面前表现，但是这一系列的举动，在斯锦看来……龙渊就是在借机讨好天帝的欢心。

她心中，算是彻底地对龙渊失望透顶。

只见龙渊深深凝视着斯锦，终于得空才开口道，

“对不起。”

对不起？这是……何意思？斯锦没想明白，他为什么好端端来了这么一句对不起……不过，现在说这些，不是已经晚了？

斯锦冷哼一声，“一句对不起？对不起便能换回我师傅的命？一句对不起……就能让你们天族做过的那些个肮脏之事而彻底磨灭么？显然是不可以的，殊不知……有多少死于他堂堂神界天族天帝的贪欲之下的亡魂……是否数都数不清！你应该先去问问，他们……会不会同意我就此收手！？”

“龙渊，至于如今你如何去问……那便唯有一个办法……就是……你去地狱……见他们吧！”斯锦说完最后一个字，便蓄十成力道，向龙渊真正地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斯锦这一遭，是下了死手。可是众神明明知道的……今日这状况看来……这斯锦仿佛是……痴恋于龙长子！如今也就唯有龙长子出面，兴许能够阻挡的住那疯婆子了！！

“龙长子！我来助你！”本来一片寂静，不知谁开口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