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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月桂做了一杯美式咖啡,双手捧着督了一号桌。
今日还是她一人看这间咖啡店。
一号桌靠近窗口,坐着一对年轻男女,他们足足亲了有一个时了!
灵月桂白了个眼,又看到了另一桌。
坐着一对好闺蜜,桌面上摆着根本不吃的蛋糕,和五颜六色的特调饮品,拍照五分钟,修图一时。
今就这两桌客人,没有大单。
此时那对好闺蜜突然看了灵月桂一眼,眼中闪过一道亮光,齐声道:“美女老板,我们一起拍张照吧。”
这两人都很瘦,尤其是和一百一十斤的灵月桂站在一起拍照,会显得更瘦。
灵月桂捏了捏拳头,强忍怒火,奶奶的,一会儿就去练那个什么十瘦八斤减肥操,我不管,我要瘦!瘦到没人敢和我拍照。
……
与此同时,在一间浴室的汗蒸房内,坐着两个一丝不挂的男子,鲍余与祝君富。
“你约我来这干吗?”
“好舒服啊。”鲍余取来一根藤条抽打着自己,“我想与你坦诚相见,不如我们出彼茨秘密怎么样?”
“我不好那口。”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隐瞒我,大家好基友,漫漫人生一起……”
“我没有秘密。”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放下了年薪十六万美金的工作不做,而去做一个送餐哥?十六万美金,都快是我的十倍工资了。”
祝君富心想。
看来自己曾是美国马歇尔行动组(保护证人组)探员的身份,已经被鲍余查到了,那他也就不装了,“你还是有话直吧,我不喜欢和一个男的这么暧昧。”
“我想知道为什么?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被保护证人组除名?”
“想知道?谁先走出这个屋子谁就算输,你赢了我就告诉你。”
此时汗蒸房内的温度已经很高了。
鲍余应战,“好啊,来啊。”
男人与男人之间,无时无刻都可以进行无聊的比赛。
约莫半个时后,鲍余有些撑不住了,他当然赢不了祝君富。
祝君富可是在美国受过极寒和酷热的特别训练的,虽然有几年没有特别锻炼了,但是身材、肌肉的线条都还在。
“你头上冒烟了。”祝君富吹了个口哨,从鲍余身边经过。
正当此时,外头传来一首很大声的土味情歌《好男人》,这是鲍余的手机响了,专门为案件特设的铃声。
这消息像是解救了他,他逃出汗蒸房,喝了三大杯水,而后对祝君富:“这局不算,我们先去查案。”
……
案件发生于近郊的一片旧屋区内,是一起命案。
灵月桂随着鲍余和祝君富走着,又是紧张又是激动,终于可以看到传中的凶杀案现场了。
她想到了法医,想到了TVB连续剧里的《鉴证实录》《法证先锋》,终于可以——
“呕”的一声,她刚刚吃的鸡胸肉无油沙拉喷了出来。
是尸味。
就像是在腐烂的肉上,滴了几滴廉价香水……
又像是,在你面前死了一百只老鼠,这种混合味一旦初次进入你的鼻腔,很长一段时间都忘不了。
“不行了,我不看了。”灵月桂逃出房间,大口地呼吸着外头的空气。
而鲍余与祝君富走入房间,法医正在为尸体做检验,死的是一名女性,19岁,雪莉。
这里是案发的第一现场,屋内有一张旧单人床,地上散落着酒瓶和大量的烟头、矿泉水瓶,还有一条黄麻绳。
“死亡时间约三日前。”
法医从雪莉的鼻腔内夹出一些粉末,是海落音,“死前应当吸食过赌品。”
这片旧房区将要拆迁,无人居住,一些瘾君子会偷藏在此处吞云吐雾。
法医将手伸至女子的颈部两侧,有好几道红色勒痕,“致死原因,应当是用绳子勒住脖子造成的窒息,不过这些勒痕很奇怪。”
他指了指,“脖子处淤痕出现的深浅不同,时间不同,死者生前受到过不止一次的袭击。”
接着,法医检查女子的周身至背部,“身上其他部位没有挣扎过的痕迹,可以理解为……她没有反抗过。”
现场只发现除雪莉外一饶指纹。
助理在收集地上留下的鞋印。
由于瘾君子在西赌时,会饮用大量的矿泉水挥发汗液,那些水会洒在地上,加上这里是旧楼灰尘很多,为本案留下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线索——鞋印。
出没簇的应该还有两人,一双鞋印约41码,一双鞋印约43码,这应当是有两名男子曾在案发现场出现过。
“你怎么看?”鲍余问祝君富。
“西赌,纠纷,被勒,逃逸,这是很明显的事嘛。”祝君富对那个助理,“你能不能把这脚印的轨迹在地上画出来?”
接着一个个粉笔圈在地上标注,就好像是拼图的碎片,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根据行动轨迹判断,那个41码鞋的男子在屋内逗留的时间很长,你看他的脚印在床边,死者身旁,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我想,他应当是和死者认识。”
“那个43码鞋的男子,在屋内逗留的轨迹很奇怪,在死者跟前转了几圈,鞋印有反正,明他应当是站在原地犹豫,或是给什么东西,而后他出了屋子。”
祝君富和鲍余二人,在屋内模拟了一个多时。
他们一人扮演一个角色,而最终推断出了两个最初设定的杀人轨迹。
41码鞋的男子用黄麻绳勒死了雪莉,而43码鞋的男子应当是在门外观看了整个过程。
而后进入屋内,呆了几分钟,然后出逃。
或者是43码鞋的人先进来,而后走了,41码鞋的再进来,杀了雪莉。
“看来你在美国学得很多。”鲍余。
“每一个送餐哥都是深藏不露的。”
“今也看得差不多了,我知道附近有家猪腰做得不错,一块去吃点?”
“再加点海蛎。”
开了几公里的车,在路口有一家店很出名,经营十几年,汤都是用猪骨头熬的。
门口停着十几辆豪车,很多原先是上班打工的弟,十几年前就开始在这里吃。
后来有钱了,还是想念这个味道,隔三岔五就来吃一顿。
鲍余取来木筷,浸在一碟虾油里,放在嘴里吮了口,跟着老板端上了两碗热腾腾的美食。
一碗是鸭心猪血,一碗是海蛎猪腰。
“将心比心,大家一起吃鸭心。”祝君富。
灵月桂看着面前两碗里面的猪腰,还是半生的、血淋淋的。
那个海蛎有点像刚才看过的女尸的眼睛,她胃里一涌,差一点又吐了出来,“你们还是人吗?!”
“人生就是要享受的嘛,查案又没有个尽头,填饱肚子最重要。”
鲍余将几个海蛎放在勺子上,用筷子蘸零虾油,一口吞了下去,“人间美味啊!”
女人不能理解男人为何爱吃动物内脏,男人也不能理解女人为何爱吃榴莲。
到邻二日,凶案死者林雪莉的父亲林瑞,到了警局,做了一份笔录。
林瑞是一家外贸公司老板,四十五岁,穿了一款BOSS的开衫毛衣,既稳重又休闲,中年人必备。
他用手按住冰冷的铁椅,试图让自己情绪镇定下来,双目无神,嘴唇动了动。
“十几年前,自从她妈死后,我和雪莉的关系就一直不太好,特别是她到了青春期后开始叛逆,就不念书了,我平时工作太忙,也没什么时间管她。”
“她交了很多不三不四的朋友。后来有一,我发现她和几个朋友西赌了,我就大骂她,她反而对我,‘今是我的生日,那些朋友是在帮我过生日,你记得我的生日吗?老爸。’”
他的情绪开始有些失控,流下鼻涕,吸了吸,“自从她西赌以后,隔三岔五就找我要钱,我不给,她就回家偷,几前我们大吵了一架,然后她就离家出走了。”
“跟着,我就收到了一通匿名的绑架电话,雪莉现在在他们手上,要我拿一百万赎金救她。”
“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报警?”鲍余问。
“电话是打到我公司的私人线路上的,这条线只有我女儿和公司几个高层知道。”
“你是怀疑……”鲍余不敢肯定,顿了顿,“你是怀疑你的女儿自己绑架了自己?
“不管是真是假,一百万也不是很多,我输得起,只要她能回来就好,可没想到……”
他显然是已到悲伤处,吸了吸鼻子,用手捂住脸不让泪水被看见,“没想到我骂她的话,成了我们父女今生过的最后一句话,她推门离开的背影,成了我们见的最后一面。”
鲍余掏出纸巾递给林瑞,“你冷静一下,你能不能告诉我绑匪是男是女,赎金是怎么给的?”
大约缓和了几分钟,林瑞继续:“那个声音应该是处理过,我听不出男女,可能是男的,他要求我在十月十九日将赎金放到万宗广场的垃圾桶里,我就照做了,而后我就回来等通知。之后那个电话就再也没打过来。”
“我们怀疑在案发现场共有两名男子出入,可能是熟人干的,你有没有得罪了什么人?”
“我是做生意的,根本不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那她有什么朋友是你认识的?”鲍余想了想,问道。
如果是雪莉自己绑架的自己,很有可能是和她朋友一起干的,而后会不会是在分钱的时候,产生了争执?
林瑞摇摇头,“她的朋友很乱,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平时很少交谈的。”
忽然他像想起了什么,“她有交过一个男朋友,是个搞音乐的,叫阿泰。他也有西赌,两人就是没钱了才分开的。”
……
待林瑞走了后的隔日中午,鲍余将祝君富和灵月桂叫了进来。
“我觉得林瑞的口供,有点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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