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是什么意思呢？

一个公司最流弊的老大。

那么换而言之，这位王lj王狗哥就是未来科技有限公司的扛把子，他抬抬手指说砍谁，我们全体员工就会一拥而上，把那人摁地摩擦。

震惊。

惊讶。

哑口无言。

为所欲为！

这是什么女频小说剧情吗！《霸道Doge爱上我》？还是什么轻小说！《带着Doge面具并且喜欢顶着炎炎夏日压马路招员工的董事长你喜欢吗？》？总不会是某点小说吧！《重生之我的游戏帝国》？！

董事长先生见我呆愣愣的，嘿嘿一笑，努了努下巴：“不进去慢慢说么，正好我有点闲得慌。”

“不，不用了，我只是来认路的。”果断婉拒，除了想象不出套着Doge头套的人怎么上杠外，还因为我现在还不想变成肌肉兄贵（迫真）。

“嗯哼。”王lj好像对此有点兴趣，“昨天你的向导没有带你参观公司内部么？”

“这倒是没有。”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我表情有点复杂。虽然冰山女前辈人是很冷没错，可作为后进晚辈，新来上班就让前辈难堪怎么能行呢？和谐相处是求生职场的重要思想。“啊哈哈。已经忘了，记性……”

在皮套里露出来的那双眼睛，目光如剑架在颈般锐利，让我未出口的话语死在腹中。

“我不太喜欢别人和我说话含糊，更不喜欢别人骗我。”他的脸色简直就是六月天，说变就变，之前还是一副和蔼，此刻却比谁都严苛。

幸好，恶意的暴雨下一秒就转晴了。“是166号对吧？名字是那什么，呃，李思文？这孩子挺不擅长社交的，跟谁说话基本都那态度，其实心里很想和别人友好相处。”他顺了顺脖子侧的绒毛，语气既宠溺又无奈，“还希望在这方面你别为难她啊。”

——无论怎么看我都是被为难的一方好吧！话说她真的内心想和别人友好相处吗？昨天摔门的动作根本没有客气可言，刚才在饭堂她甚至还嫌弃了阿姨的一片好心！还有啊你头套居然有绒毛，怕不是真皮头套呀朋友！

“是，一定会的，谨遵老板教诲。”我赶紧赔笑道歉，争取拿回在老板眼里的好印象。

“于是现在就有个问题，你还没有了解我公司内部情况。”

Doge头套左右晃动，有种奇怪的魔性。

“这样吧，我见你也吃过了，干脆陪我逛逛好了，我给你讲讲公司的事情，让你开开眼界。”语言中无不洋溢着将要吹比的自豪感。

老板躬亲指导工作，作为员工又怎么能拒绝呢？我自然是点头哈腰，就差卧冰求鲤表忠心了。

和狗哥离开健身房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

不行，没有头绪，还是随它去罢。

……

用毛巾把湿头发擦了擦，我便把它丢到换洗的桶里，准备等哪天心情好了再处理掉。关掉电热茶壶的电源，我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自斟自酌，信手翻阅薄薄的使用手册。

“我们未来科技有限公司的VR技术力世界第一！”

念及王老板刚才这句话，我倒不觉得狂妄，而是有点将信将疑，可他的后半段我就接受不能了，因为“我们的员工来自五湖四海，云集世界精英，从造人到造机器人，就算是上天，都有知名的建树！”怎么想都不现实，你说说一个游戏公司，研发都搞到上天下海了是想怎样呀？和这游戏有半点儿关系吗？

当时幸好自己是走在后面的，否则自己鄙夷的眼神肯定会被老板发现。

说起虚拟现实这东西啊，狗哥就很激动，巴拉巴拉地说一大堆，我也记不住太多，内容差不多就是他们上层研究说这技术上市就能引起变革，经过什么听起来非常高深莫测的理论分析未来好几年内玩家的年龄层将进一步扩大呈现上升趋势，所以面对游戏业这个越来越大的蛋糕特别是VR这块没什么人割的地方公司要稳抓稳打真正做出具有跨时代意义的产品。

“所以为了把一切辣鸡游戏砸成小饼饼，这款游戏项目，‘幻梦境’就诞生啦！”

狗哥叉腰吹比的姿态活像初次拿到五道杠的小学生。

虽然目前来说，好像真的能吊打一切。

带个头盔插上线就能全感官进入游戏，宛如小说里面虚构的“潜入设备”一样，和市面上什么眼罩铁棍OO杯强了万倍不止，就像MP5对比MP4，只需要突突两下就能把对方打成渣渣。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牛逼的游戏在哪里才能买……呸，我是说，我当时问了这设备是用什么样的原理做到梦境式游戏的呢。

原以为王lj会以商业机密为由拒绝回答，但他居然很光棍地就随口讲解起来。

“这个，说来复杂，我找找手机里的资料边给你解释，这事要从我们的技术主管说起——喂，小允啊，你造不造咱这技术是咋搞得来着？”然后嗯嗯啊啊地回答了好几句，又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迅速把电话挂掉。

感情你的资料就是电话那头的人啊？！

想到这我咽下的一口水就差点呛出来，我早该知道我笑点低，明明要回忆到自己憋不住笑的地方了，真是自作自受。

讲真我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董事长了……世界上哪有这么不靠谱的董事长。

不过托他的福，我倒是勉强知道了游戏设备的工作方式。

上过高中的人应该都知道脑电波吧？可能稍微好学些的小学生都能知道，脑电波是人类大脑活动所产生的电磁波，通过解读这种电磁波，我们就能解读大脑的运作，甚至可以通过某种技术反向利用电磁波去影响大脑运作，使之运转受到人为影响。

这个虚拟现实游戏，正是该技术的初步应用。

而让玩家在梦中进行游戏，也是出自睡眠期间人的脑波趋向稳定的目的。

但是，这样随意地摆弄大脑真的不会把自己弄成植物人吗？对此王lj相当自豪地解释道：这款游戏完美规避了这个问题，因为它所采取的是最低程度的干涉手段——联想性选择干涉。设备在绝大部分时候都处在“读取”脑电波，而非“输入”外界数据信息，当它需要“输出”的时候，它所给出的信息往往只是一个根信息，展开并具现在梦境中的工作全部由大脑自动补完；除此之外，设备还需要令大脑保持某种水平的活跃程度以支持梦境平台的存在。

别看上面啰里啰嗦一大堆，其实就要我总结就几个字，把人脑当电脑了。当然这个结论被当事人否决掉了，他明确表示作为商品，游戏设备经过专业测试能保证绝对安全。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总感觉有点危险。可是领着别人工资吧不好说些什么，再说狗哥坚定不移的眼神也有一份说服力在……很神秘。

感觉公司推出成品的那天，地沟油，三鹿奶粉和塑化油一定会来官博点赞的。

壶中的水见了底，那本使用手册也被我翻到封底。

除了一份保密协议比较可疑外，我真的挑不出这公司的毛病。

五险一金，公司交了；运营许可，公司也有；工资优渥，三餐管饱，环境良好，除了莫名其妙的担忧感，我竟找不到理由让自己辞掉这份职业。

就这样吃掉仿佛凭空编出来的馅饼，真的不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沉默良久，我狠狠地往自己的脸扇了一巴掌。

除了把这份工作做下去，我还有什么选择？去工地搬砖且不说有被高空坠物砸死的危险，就连去麦当劳打工都会遭遇毁天灭地的魔王，无论什么工作都有危险性。

郑落疾啊郑落疾，你的命是多金贵，才会一点点风险都不敢冒呀！这么好的待遇，难道还不足以说服那微不足道的不安？挣不到钱，有什么颜面回家，有什么脸面对当时励志要闯出一片天地的自己。

我长长叹了口气，下定决心。

不出人头地，还不如去死。

……

晚上倏然而至。

从健身房回来的我刚洗完澡，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困了。”伸伸懒腰，睡意便涌进心头，这个时刻正是进入游戏的最佳状态。拿过VR头盔，我仰视着没有遮掩的面门，幻想这份漆黑中会有一双眼睛忽然醒来。

我们的对视持续了半分钟，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有梦很美好，可惜不现实，妄想里的这种东西从一开始便不存在。

插好电缆，钻进头盔，按下了绿色的按钮。

我阖上双眼，意识逐渐沉入黑暗。

路德镇，还有阿斯塔罗特，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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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