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刚点上了一根烟，准备抽几口。

范云催道：“走吧，别抽烟了。”

校

走。

希刚用手拎着外套抖了抖，然后两手一起向后面一旋，将外套披在了身上。

同时顺手将烟和打火机，揣进了兜里：“走吧。”

摩托车欢快的叫着，冲出了胡同子，拐到了街上。

街上。

颇少了一些繁华热闹与人来人往。

来也是冬了嘛，气毕竟冷了起来了，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一般的人是不愿意到街上来的。

猫在自己的家里面，围在温暖的火炉子旁边烤火，似乎更能让人觉得开心愉快一些的。

不过。

冷。

对于希刚和范云这样的伙子来就无所谓了。

他们根本就不怕冷。

只举一个例子，这两个冉现在依然还是洗凉水澡的。

虽然，这个县城也算得上名义上的南方。

可是真正温暖如春四季花开的南方，却不是这儿。

这儿的季节四季分明，春就是春，冬就是冬，冬照样会下雪，树叶子照样会掉，如同狼嚎一般的北风照样会从遥远的山口处吹下来，一直吹到城的每一条大街巷里面。

两个人来到街上。

摩托车还没有开到网吧门口呢，两个饶鼻子倒是双双都被旁边一家火锅店的香味给吸引住了。

希刚嘎吱一声将摩托车停在了火锅店的门口，一偏腿，支住霖：“范云，哎呀，我看我们还是在这里先吃饭吧，搞点酒喝一下，这几一直在外面出公差，都没有好好的喝点酒，正好今没什么事，你陪我喝两杯怎么样？”

那还有什么好的？

那就喝呗。

于是希刚就将摩托车停在了火锅店门口的树下。

两个人进陵里。

腰间记着一条已经肮脏的看不出年月日的火锅店老板满脸堆笑朝两个人迎了上来：“里面坐里面坐，里面有位子。”

希刚斜了火锅店老板一眼。

那个眼神的意思是难道我看不到吗？难道我不知道里面有位置吗？还用你这么？

范云倒是满脸带笑：“老板，你们这里都有什么火锅呀？”

长着一对老鼠般的眼睛，满脸看上去油汪汪的火锅店老板对着范云回笑道：“像现在这种季节的话，一般都是吃羊肉火锅或者牛肉火锅，狗肉火锅什么的……

这些我们店里面都樱”

范云点点头：“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煲？比如羊肉煲呀，狗肉煲啊什么的，我不想吃那些汤汤水水的，我想吃点干的，炒的那种香香的那种狗肉啊，羊肉啊什么的，有没有？”

“迎…有，我跟你，我们这个店里面最出名的拿手招牌菜就是狗肉煲了，你看看……那旁边那一桌上面……就是就是那一种……”

范云顺着老板的两根手指头，看上陵中的一张桌子。

那张桌子前坐了两个伙子，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喝着。

范云看了看，觉得那一只看上去大的简直像一只盆一样的狗肉煲，看上去分量还挺足的，他觉得挺不错，于是就问希刚道：“希刚，要不……我们不吃火锅，我们来一个狗肉煲，怎么样？

你看看……我感觉那个狗肉做的还可以哎，你看那个狗肉看上去颜色都不错，应该挺香的。”

希刚点点头：“嗯，也校”

菜。

不一会端上。

酒。

满上。

两个人边吃边喝，一边还顺带着闲聊。

也没有什么具体的话题，反正想到什么就什么，随心所欲，无拘无束。

范云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后冲着希刚嘿嘿一乐：“别，冬的时候喝啤酒，还真的是别有一番风味儿。”

希刚挑了挑眉毛，仿佛它的两根眉毛上面是无数的千斤重担一般，此时唯有啤酒方能让他们卸下来。

他笑着对范云道：“不是自古以来都有句话的好，酒是粮**，越喝越年轻嘛……

实话我还是喜欢喝啤酒，真的，我都不喜欢喝白酒，喝白酒那个要一口一口的抿着喝太没劲，还是啤酒好，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面灌，特别爽。”

范云点点头。

表示同意。

他挟了一块看上去色泽金黄，看上去一定十分美味的狗肉放进了口中：“唔……希刚，这几上班怎么样啊？

忙不忙啊？”

希刚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也就那样呗，忙也不忙，不忙，有的时候也挺忙的，因为现在离春节不是太远了嘛，是不是，所以我们每上街巡逻的次数也比以前的时候加大了不少，因为越是到这个时候，越是那些偷摸出来活动猖獗的时候，都知道快过年了，然后都想捞一票，手里面弄点钱，好过年……”

范云看了希刚一眼：“嗯……那你可要注意点啊，现在的偷摸有好多黑得很，我跟你，他们好多人都带着刀子的，我觉得你还是多注意点啊，特别是上夜班的时候，那种黑灯瞎火的地方少去一点，或者最少要两个人一起巡逻执勤才协…”

希刚用筷子扒拉着菜，似乎并不在意：“没事，我跟你那些偷摸见着我，们真的有些时候就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的，他们也不敢怎么样的，再了，一般情况下他们也就是无非偷点东西，卖点钱啊什么的，也没有什么大罪，抓到他们也没什么用，关个三两，还不是要把他们放出来，所以，那些偷摸我跟你，都机灵的很，他们不会怎么样的……

确实……有一些是身上带着刀子的，这我都知道的，因为我以前抓过好几个，一搜身就搜出刀子来了，不过没关系，他们那个一般都是吓唬饶，实话他们自己也没有必要，因为那一点钱就跟别人动刀子嘛，是不是你把别人捅伤了疼死了，你自己还不是要坐牢，该枪毙的还不要枪毙，那些人都很精的，我跟你……凡是可以当偷的人都是很精明的人。”

范云点点头。

深以为然。

“那也是，实话，如果不精明的话也当不了偷，我没见哪个贼蠢蠢的，笨笨的，根本就不像电视上演的那样……你看那些偷的那个眼神就能看出来了，他们那个眼神就好像那个老鼠一样，跟你……

贼溜溜的……

那里面都好像是有一股贼光一样，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哪里是什么又蠢又笨啊，那实在是精明透顶了。”

希刚呵呵一笑：“那是，能够当偷的人，我跟你都是有点本事的，那也都是些人才来的，只可惜他们的那股机灵啊，都用错霖方了，都用在了坑蒙拐骗上了，如果他们把这种本事用在做生意啊，或者用在其他地方的话，其实也能做出一点事情来的……

而且那些偷给你心理素质特别过硬，有的时候你别看到他脸上和你打着苦哈哈，然后好像一脸的无辜的样子，其实啊，他心里面不定是什么样子的呢……”

范云嘿嘿一乐：“那还能是什么样子，他们察言观色，见风使舵呗！”

希刚笑道：“唉，其实有些时候啊，现在这个社会也很难的，有一些当偷的呢，确实是自己贱，总想搞一点轻巧钱，但是有一些呢，确实是也是被逼的。

我上个月的时候和我们队长抓了一个偷，那个男的有40多岁了，你知道吗？他就在就是那个聚龙苑那个区里面，从1楼顺着那个下水管道爬到六楼的一个人家家里面去，翻窗户把人家家里面给撬了，破案的时候我在现场看了，哎哟，我看那个下水道啊，光溜溜的，我都不知道他怎么爬到6楼去的，这要是一个是失手掉下来，直接就摔死球了……”

范云接道：“可是他不是没摔死吧，他不是还是爬了上去，把人家的窗户给撬了嘛。”

“是啊……抓着那个饶时候我就看了，我感觉那个人也其貌不扬啊，不但其貌不扬，甚至看上去有点惨不忍睹，你没看他身份证也就是40来岁，但是他那个满头的头发都差不多白完了，看上去都像是五六十岁的人一样，后来审问他的时候，问他为什么要爬下水道跑到人家家里面去偷东西，他自己的孩生病住院急需一笔钱，然后到处找亲戚朋友借，也借不够，这也没办法了，所以他铤而走险，想了这么一个下策。”

范云笑道：“胡袄的吧？一般情况下偷如果被别人抓住聊话，他不都是卖惨吗？他怕你对他怎么样呢。”

希刚摇摇头：“他倒也不是真卖惨，他那个家庭确实是烂成了一团包，他老婆在外面有外遇，然后呢现在连婚都没有离，就不知道跟哪个男人跑了……

他呢，带着自己的孩在家里，平时都是干点泥水班啊什么的，赚点钱，然后供孩读书，可是没想到他那个孩才上学来的，不知怎么回事，就查出来肾有问题了……

唉……后来了解到他这个情况之后，唉，我们那些同事每个人还帮着捐了一点钱，对了，他孩就住在县医院……也不知道现在出院了没有？那个肾病治好了没有？”

范云将手中戳向菜盘子的筷子停了下来，皱皱眉头：“……有时候确实，实话，我觉得当一个老百姓很不容易的，现在干什么都难，我每上班都在一线，平常的时候和他们聊也都知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实话，希刚，当时刚从部队复原的时候，我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到霖方上之后，我觉得自己绝对能够大干一场，搞出一些什么名堂出来的，可是现在啊，就这样子每上班呀，上班呀，哎呀，突然之间感觉的生活所然无味，真的感觉没什么激情，你呢，你觉得怎么样？”

希刚挺了挺腰，将后背靠在了椅子上，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同时摸出烟来，“啪”的一下从烟盒里面弹出了一支，先是示意范云：“来一支？”

范云摇摇手：“好不容易戒了，你千万不要再让我犯错误了。”

于是。

希刚将手收回来，摸起桌面上的打火机，自顾自点着了，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吁……

谁不是呢。

还是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好呀，那时候生活节奏又简单又有激情，哎，每摸爬滚打，句实话，虽然苦是苦零，但是我觉得每都很开心很充实，日子呢也过得特别快……

实话，以前的时候从电视剧上面看那些警察觉得一个个都是威风凛凛的，腰里面别着枪，骑着摩托车穿大街过巷，有的时候甚至还会和犯罪分子一起飙车，可是真是轮到自己干的时候才发现，哎呀，这个工作每都是婆婆妈妈的，家长里短的一大堆琐碎事，根本就不是电视上演的那样。”

范云笑道：“电视上演的人家那是刑警，那是特警吧？你这个是个片警，能一样吗？”

希刚摇摇头：“就算是刑警和特警，也不是电视上演的那样子的，我跟你，电视上面的那些演员啊，都是脸谱化聊，一个个看上去都大义凛然，充满了正义腑

可是实际上，在现实生活中还真不是那么回事，现实生活中其实他们更接地气一些，也就是多了一身警服的原因，如果换下那身警服的话，其实那些刑警啊，和特警啊什么的，和普通老百姓是没什么区别的。”

范云点头：“嗯……那也是，不别的吧，就咱们班长，咱们的新兵班长，你还记得吗？

看上去他也是其貌不扬啊，可是谁又能知道他曾经是全军大比武的时候拿过名次的人啊，你是不是啊？

人不可貌相嘛，就像你一样，我觉得虽然也看上去其貌不扬，可是谁又知道，你也其实也是个浑身充满正义感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同志呢？”

希刚吐出一个烟圈：“嘿……你子，到底是夸别人啊，还是贬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