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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观主,隐云剑宗具体是搬迁到哪个地方了?”
陆任义表情淡定地问道。
乔啬夫面色立刻变得很古怪,这问题,该不会这位大乘真仙一闭关就是几百年,结果出关后不仅朝代变了,连自己宗门都不知道搬去哪里了?
就好像羌州那些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家中子弟到中州玉京求学,几年后学成归家,只身打马过草原,却发现自己老家早迁徙到不知哪个山旮旯去了,顿时一脸懵逼。
他轻咳一声,忍住窃笑的冲动,一本正经地摇头:“这个贫道是真的不清楚,毕竟当年隐云剑宗是为了避开邪修侵扰才搬迁,诸多文史典籍对此的记载只有寥寥几笔。”
陆任义有些发愁,人世变化太快,五百年前修界互通有无的情报网估计早就瘫痪了。
“那请教观主,当今修界,又有谁知道具体情形?”
乔啬夫心想来了来了,这就是卖顺水人情的大好机会,换作平时,自己穷尽一生可能都见不着活的大乘真仙,不使尽浑身解数抱住这条粗大腿,怎么对得起这个天赐良机?
“遍观天下,如今可能知晓隐云剑宗当年秘事的地方,仅有四处。
其一,就是苍离剑宫,同为天下五剑……”
“天下五剑?那是什么?”
“所谓‘天下五剑’,乃是当今修界对前朝五大剑宗的敬称。”
陆任义神情复杂地点点头,示意乔啬夫继续。
“……同为天下五剑,又都在徐州,有可能还和隐云剑宗有所交流,只是苍离剑宫至今仍在封山,寻常修士根本无法找到山门所在。
其二,就是剑阁山的千罗剑峡,前身正是天河剑宗与无明剑门,可能也知道一些线索。
其三,就是大胤首府,中州玉京城,号称藏书十万卷的太学藏经阁,珍藏上万孤本文献,正传野史、话本传奇一应俱全,本来最有可能找到相关线索……”
说到这,乔啬夫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不禁抚须微笑。
“可就在六月十七日,一位在太学任职数十年的老博士,在台下上百个学生注视下,长袖一挥,卷走藏经阁大半经典,拱手作揖后就乘虚御风,带着万卷经书消失无踪,太学祭酒听闻后气急攻心,差点当场去世。
据本门驻守京城的一位合体境长老所说,那个老博士很可能是一位不世出的大乘真仙,‘上师’说不定还认识。”
乔啬夫不再称呼“贵客”,反而使用“上师”的敬称,言语中不着痕迹地拉近关系。
在修界,达者为师,“上师”的名讳仅有合体境以上,且德高望重的宗师级修士才当得起,当年他师傅距合体境一步之遥,也只是被敬称为“真人”。
陆任义一怔,随即也笑了,“这种妙人我倒也想结交下。”
他已经反应过来乔啬夫态度转变的真正原因,但也懒得解释现在自己的修为状况,有时候些许误会反而更好做事。
见陆任义没有反驳“上师”这个暗含拍马之意的称呼,乔啬夫嘴角笑容更盛,继续说道:
“现在藏经阁正在统计具体丢失了哪些文献,这两年都不会对外开放,而且线索也可能被那位老博士带走。
前三处寻到线索的机会渺茫,且耗时耗力,贫道比较看好第四处。
那便是天下最大的专职情报所——醉烟楼。”
“噗——”
正在喝茶的陆任义猛地一口茶水喷出来。
事实证明,并不是每个修士都像陆任义一样谨遵师傅教诲,全天无时无刻,连睡觉吃饭甚至上茅厕都开着护体罡气,乔啬夫就是个反面例子,措不及防被喷了个满头满脸。
尽管心中狂怒,乔啬夫却丝毫不敢发作,只能胡乱抹了把脸,嘴角那点微笑越来越勉强,像极了年轻侠客被险恶江湖按在地上毒打的样子。
陆任义也赶紧道歉,语气诚恳,“对不住对不住,一时太过吃惊,请观主见谅。”
让大乘真仙亲自低头道歉,试问如今修界有几人能做到?
乔啬夫脸色立即转晴,乐呵呵道:“不要紧不要紧,只是不知道上师为何如此震惊?”
陆任义心说能不震惊吗,这醉烟楼尼玛不就是那间师傅经常光顾的妓院么!
当年,醉烟楼头牌就是师傅老人家的姘*头,自己加冠那年师傅还说带他开开世面,结果到了才发现自己只有喝酒吃菜的份,师傅左搂右抱,在一群莺莺燕燕里如鱼得水,把陆任义气得肾疼,饭都多吃了几碗。
“这醉烟楼,是不是起源大周陈国的那个官营乐坊?”
乔啬夫顿时心领神会,露出“原来你也是同道中人”的表情,笑容逐渐猥琐。
“呵呵,正是,这青楼自前朝大周起,历经四百年战乱仍屹立不倒,如今在大胤各地都有醉烟楼分店,专做情报交易,卖*笑反倒是副业了。”
你娘的,为什么!
大周十二国都亡了,统御修界上千年的“登仙八柱”都没落了,自家宗门更是不知沦落何方,现在你跟我说,区区一个青楼坚挺了五百年?
陆任义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完全不想说话。
“呵呵,本地醉烟楼的掌柜和贫道颇为熟捻,贫道稍后便去购买相关情报。”
乔啬夫给了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陆任义只能呵呵一笑,虽说单看年龄已经是条陈年老人参,但他仍保有一颗纯洁的赤子之心,能懂个毛线,醉烟楼大厨的黄酒烧鸡堪称一绝么?
“只是毕竟隔了五百年,醉烟楼查询线索可能耗时良久,不如请上师在小观暂住几日,等消息出炉再启程,也好让贫道略尽地主之谊?”
这种好事陆任义自然爽快答应,虽然想尽快回到宗门,但欲速则不达,他可不想再像十万大山那样,一迷路就是两个月。
乔啬夫笑得更开心了,正想和陆任义深入交流下醉烟楼的风流轶闻,提升彼此的亲密度,门外却传来中年道人焦急的喊声:“观主,不好了!”
脸上灿烂的笑容旋即消失,乔啬夫低声呵斥道:“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是您的外孙,被恶灵附身了!”
乔啬夫眉头一皱,觉得事有蹊跷,“什么恶灵附身?”
手中拂尘一挥,静室门扉在真元力牵引下自动敞开,只见站在门口的中年道人神情焦灼,语速飞快:
“具体情形我也不知道!就在一刻钟前,陈公子忽然狂性大发,吼着‘我背后有恶鬼’,不知怎么地就打伤了几个来参拜的香客,还好被麦师叔及时制住,现在关在石牢里,观主您快去看看吧!”
乔啬夫点头,起身对陆任义拱手道:“一些小事,贫道去去就回,请上师在此稍候。”
陆任义却跟着站了起来,顺手把地上的树枝捡起,重新插回腰带。
“一起吧,也许我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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