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闫荣希的眼神恢复了正常，南乔赶紧和文飏一起合力搀扶起荣希，两个人架着她跌跌撞撞回到了听雨居的正房，扶着她半躺在了榻上。

南乔端来了准备好的甜点，坐在榻边对着荣希柔声道：“被吓坏了是吗？先吃点甜的垫一垫吧，我已经吩咐小厨房去给你做些吃的了，想必一会儿就送到。都是你喜欢的菜色。”

南乔拿起一小块点心，塞到荣希的手里，絮絮叨叨道：“吃些甜的，你能稍微舒服一些。今天的宴会碍于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你没办法上桌，厨房又忙，怕是也没吃饱，不用急，我已经让他们去做了，我们耐心等一会儿，好吗？”

闫荣希的发髻此时已经散乱开来，上面的发饰也是松松散散挂在头发上，脸上的脂粉盖不住她苍白的脸色。她举起南乔塞在自己手里的点心，凝视了点心两秒，颤抖着塞进了嘴里。

南乔看着荣希嚼了嚼，然后用力咽了下去。

南乔赶紧道：“是不是觉得有些干？”她赶紧转头让文飏去倒杯茶来给荣希润润喉，可是没想到荣希说的下一句话让两个人都呆立在了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宰相夫人可能，”荣希用力咽了一口唾沫，闭上眼，一字一顿道：“可能，不，是，宰，相，夫，人。”

“你的意思是，当朝宰相的夫人，被掉包了？”文飏觉得这件事简直是滑稽中的滑稽。

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夫人也使享有朝廷诰命的，怎么可能说掉包就掉包？宰相难道不会有所察觉吗？宰相府里那么多人难道不会察觉吗？今日来参加宴会的那么多夫人小姐，不少人之前也是见过宰相夫人的，难道她们也没有察觉到这点？

南乔率先回过神来，她眼前浮现出了宰相夫人的那只手。

“手！是不是！”她脱口而出，“荣希，你也看到她的手了？”

荣希看着南乔，点了点头。

“手？什么手？”文飏对此并不知情。

“我本来一个人闲得无聊，就想去随便看看书，就去了哪里。”荣希的手绞着身上盖着的被子的一角，“刚呆了一会儿，没过多长时间，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然后我就躲在了屏风后。”

“然后你就看到我进来了？”南乔问。

荣希点头：“我就看到你和她们一群人进来了。我不方便出去，就一直躲在屏风后。然后刘太医来了，他就给她诊脉。然后我从屏风的镂空花纹处，就看到了她的手。”

荣希说的有些混乱，但是南乔听明白了：“然后你发现她手上有一个花纹，对不对？”南乔举起了自己的手给荣希比划：“是虎口这里是吗？稍微往上一点？”

荣希使劲点了点头：“你也看到了，是不是？”

南乔转头看到了文飏一头雾水的眼神，解释道：“我今天和宰相夫人说话的时候，看到她的手上左手的虎口往上那一块皮肤上，印着几个黑色的圆形。这是什么习俗吗？”南乔向文飏投去了询问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