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飏跟在南乔身后，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荷塘外围是一圈白石栏杆，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纹路凹下去的地方已经有了聚集的尘土。辽国地处北方，和南方荷塘边种的柳树不同，是长青树。地上用鹅卵石铺着，走上去有些硌脚，但是又有些舒服。

现在已经过了红莲盛开的季节，池中只剩下了一片片的荷叶，大多都枯萎蜷曲着，少数一部分还带着绿意，但是叶边也有些卷，风一吹，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稳。

南乔绕着荷塘走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发现，很是苦恼。

“郡主是真心实意想要查吗？”文飏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南乔回头：“当然是真心实意。”

文飏的眼神里带着怀疑和探究。

“而且我还知道，殿下并不想在这件事中直接出头。”南乔走近了一步，离文飏更近了，两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文飏听到了南乔说的第二句话。

“哦？郡主凭什么说我不想呢？”这个女子有点意思。看来这次嫁过来的和亲郡主，有点东西。

“殿下如果愿意，一开始就会说了，而不是让我去查。”南乔莞尔一笑，“殿下自然有殿下的为难之处，我心里一清二楚。可是这件事如果只有我一人，是做不成的。”

“郡主冰雪聪明，怎么会做不成呢？”

“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眼下的处境殿下应该清清楚楚。”

“所以郡主想做什么？”

“如果当初我没有主动提出要查，殿下必然是要表态的。不论怎么表态，都不能两全。或者是答应彻查却让自己陷入困境，又或者是拒绝调查而引起祸端，我等于是替殿下站了出来，我在明，殿下自然可以考虑在暗处相助。”

南乔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殿下不用怀疑我，我是大周的郡主，眼下大周是什么近况我相信殿下也明白。既然有机会以一己之力给大周一个喘息的机会，我愿意倾我所有。不能再有第二个和阳城一样衰败的城市了。至于其他的心思，我没有，也不会有。”

“哪怕知道可能有危险？”

南乔迎上文飏的目光，郑重地点了点头。

文飏叹了口气：“既然郡主执意要查，那我也愿意帮郡主一把。戚虎，传昨天夜里发现柳夫人的几个卫兵，让他们到我房里。郡主也一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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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郡主。”戚虎带了三名卫兵进了文飏的房间，“人已经带到了。”

文飏点点头，看着他们三个，问：“你们把昨夜看到的情景都讲出来吧。不可隐瞒，也不可夸大。”

三名军士中为首的一位站了出来，回答道：“按照殿下之前的安排，我们三人为一小队，和其他小队一起负责后半夜漪岚筑的防卫工作。在绕漪岚筑荷塘巡逻时，我们听到有什么东西跌入荷塘的声音，赶过去查看后发现是柳夫人，将柳夫人救上来时她已经失去了意识，所以我们一边通知了殿下，一边告知了西院。”

“没有请太医吗？”南乔皱了皱眉，问。

“回郡主，我们本来要请，可是被拦住了，西院那边说他们有大夫。”

“是谁说的不用请大夫了？楼先生吗？”南乔继续问。

“是一位夫人。看穿着很是贵气，像是个能做主的，我们就没有再坚持了，那位夫人就安顿下了柳夫人。”

“贵气？”南乔反问了一句，“穿的是什么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