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他收尸吧。”君清似是在说着最无足轻重的事情，从徐明磊身旁走过。

徐明磊凤眸微顿，突然像疯了一般撞向君清，厉声喝道：“人是小生杀的，你要报复，你报复小生啊！为什么要伤害小生师父？”

君清一只手便拎住了徐明磊，脸凑到徐明磊近前，看着徐明磊，笑道：“就是这个表情。”

君清说话时眸中含着清浅的笑意，面容清澈：“徐明磊，原来，你痛苦的样子是这样啊。”

“还真是，难看呢！”

君清说着，将徐明磊随手抛到了榻上，就像是，随手丢弃一个不再喜爱的布娃娃一般。

徐明磊在被君清抛开时，脑海里漫起自己曾经对君清说过的话，他说过，他当时杀掉毒煞，只是为了令他痛苦。

而如今，君清把这一切，都还给了他。

徐明磊平跌在榻上，支起身子，凤眸幽深，冷声道：“如果你当真要救毒煞，为什么你不早点来？”

“你不一直盼着毒煞死了，好继承他的大巫之位吗？”

“喔？”君清回眸，看向徐明磊，道：“你的意思是说，南疆有人盼着毒煞死了，好继承他大巫的位置？”

徐明磊“呵呵”冷笑两声，道：“别装了。南疆巫族规矩，大巫死前，会将巫法传与地理位置离自己最近的弟子。”

君清看了徐明磊一眼，收回目光行到门口，突然顿住脚步，冷声问：“别告诉小爷，你杀毒煞，是为了让我继承大巫的巫法？”

徐明磊道：“你不是关清！”

“你说得对。”君清说着，将门重新栓上，回身向榻前走去。

徐明磊看着他走向自己的模样，下意识的往榻内缩了缩，这个样子，莫名令他惊慌。

“一直很好奇，”君清立在榻前看着徐明磊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不是关清的？”

徐明磊抿唇道：“你没有杀侍书时。”

君清又问：“所以，你那晚迎合我，是因为，你以为我是关清？”

“迎合？”徐明磊面色微怔，“分明是你用……唔！”

“哧啦”一声，襟前一凉，便被君清狠狠摁住了。

嗓音呜咽，眼前的一切俱都破碎，君清狠狠发作了一场之后，看着徐明磊精疲力竭的样子，凑唇在他耳畔低声道：“除了那瓶合和散是真的，其他的都是糖果。”

“今天这一场，就当作是感谢在下，留了你师父一个全尸！”

徐明磊将头埋在一片狼籍的榻上，不发一言。

君清看着徐明磊那样趴着的样子，不知道为何，心似被人紧紧攥住一般，喘不上气。

随手抓过堆在一角的被子扔在了徐明磊心上，被子下覆盖住的身子一动未动。

君清捡起衣裳穿好，打开门，消失在渐亮的天光之中。

……

“殿下，我们现下要去哪里？”小森林糯糯的问，“他好像在哭哎。”

【能哭出来，就意味着，能活下去吧。】君清心语：“我们去南疆！”

“去南疆做什么？”小森林问。

君清答：“去找护国公府的后人，顺便，去收几个人头。”

小森林不解的问：“收人头？”

君清笃定的道：“对，收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