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律师应该已经到了，我们先去处理你的事情。你在这里陪着陈明，一会事情处理完了我来接你们俩。”李星辰说着与秦枫快速往校长接待室走去。

秦枫看着君清肃然道：“那位是陈黄凤琪女士。”

如果事情真的牵涉到陈明的奶奶，陈明别无选择之下，可能会做对君清不利的证供。

君清立刻明白，李星辰是怕事情生变。他紧紧握着陈明的手机，敲响了浴室门。

浴室内，水依然“哗哗”流着，门悄然打开，陈明坐在盖着的马桶盖上，双手支着脸，看着君清紧握的手机问道：“是有人要拿捏我了。”

君清的面色清楚的告诉陈明，他确实收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东西。

陈明笑着向君清伸手：“怎样，是陈胜那个人渣的欠条，还是和陈胜有关的下三滥照片？”

君清看着陈明，突然发现，眼前十七岁的少年，已经承受了太多不该他承受的东西。

水仍在“哗哗”的流着，陈明看着君清的桃花眸中的绯色，笑容苦涩：“别这样看着我，我并不需要你的同情。把手机递给我吧，我想，你应该已经拿到证据了。”

君请下意识的把手往后收了收，轻声道：“陈明，我很抱歉。我哥说，这件事情，应该交给你处理。”

他把手机缓缓递给陈明，看着陈明的眼睛道：“枫哥说，照片上那位女士是你奶奶。我们，没看。”

震憾的神色出现在陈明眸中，凤眸之中似有一个看一见底的深渊，将所有光与希望都吸收殆尽一般。

陈明面色木然接过手机，看着显示为未下载状态的视频，视频封面上被绑缚住手脚的女士，确实是他的奶奶，前总督之女陈黄凤琪女士。

时间流逝的十分缓慢，就连花洒哗哗流动的声音，都变得缓慢了。一声声，敲打在俩人的心上。

……

许久，“李清。”陈明的声音很轻，轻得不含任何温度，轻易就能被水声掩盖般的轻。

“我奶奶死的那天，是凌晨五点。”

“之前的白天她本来是接到了马半山的电话，让她替陈胜还债，如果不还，就剁了陈胜的双手。”

“我奶奶当天穿着一身旗袍，先来了这里，她把我学习需要交的所有费用一次性交清之后，就去了对方约定的地方。”

“她回来的很晚，素颜，头发一丝不苟。”陈明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君清走向他，陈明猛然睁开眼睛，笑道：“站在那里，安静听我说话，你不要动。”

“我当时六岁半，我等了她一整天，我很担心。在她回来时，我扑向她，她却没有抱我。她对我说，她身上脏了，要去洗个澡。”

“于是我守在她的房间等她。她洗了很久，穿着长袖衬衣和长裤，她还是不肯抱我，对我说她有急事出门，叮嘱陈爷爷好好照顾我。”

“她连夜去找了律师商量遗嘱的事情。最后，她在我爷爷的墓前服药自杀。”

陈明慢声说着，面上笑容凄切，看着君清，问：“你说，这个视频文件里，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