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不愿意细想的，不愿意深思的答案，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朱月明一袭大红新裳在火光掩映中更显魅惑。

坐在高台之上的黑衣人轻轻拍了拍手掌，围着新人们载歌载舞的少男少女悄然退下。

黑衣人的容颜隐在黑色兜帽之内，看不分明。

“吾听闻，尔在第一重关卡，杀了吾五位门人？”黑衣人沉声问道。

“杀了。”君清答。

“话，尔收到了？”对方又问。

君清强迫自己不看朱月明，他眸光阴冷的看着高台之上的黑衣人，沉声道：“收到了。”

“那请尔坐下来喝一碗喜酒。婚礼将在天亮之时结束，届时吾将与尔一决生死。”

“不好意思，”君清桃花眸之中泛起笑意，“我这个人没什么耐性，不喜欢等。”

“既然现在就可以一决生死，为什么要等到明天呢？”

君清感受到一双十分阴冷的眸光与自己对视，对方话却是说向朱月明听的：“月明，你听见了没有？他不愿意等到你婚礼结束。”

“清哥！”一袭红色嫁裳的女子眉目活泼，奔向君清，“我不想嫁给他，你救我，你带我走！”

君清错眸看向奔向自己的少女，柳眉杏目，眉间一朵桃花更添三分娇艳，奔跑过来时的模样活泼跳脱如昨。

***

“清哥哥，莺儿生得好看吗？”稚嫩的小女生穿着新裁的萝裙缠着他问。

白清答：“好看！莺儿妹妹穿什么都好看。”

秦三娘子笑问：“那莺儿长大了给清哥哥做媳妇好不好？”

“不好！”白清与莺儿同声道，旋即两人同时瞪了对方一眼。

“为什么不好？”黄鹤笑问。

小女生嘟着小嘴一脸不满的说：“娘常说，白家的清哥哥生得比莺儿还漂亮，莺儿才不要嫁给比自己漂亮的男子。”

经年后，小女生长成了少女，那比她生得还要绝美的男子早已经种在她心里拨不出来。

“清哥哥，你娶莺儿好不好？”她搅缠着手指，含羞带俏的问。

白清微微抿唇：“不好。”

“为什么不好？”少女单手叉腰指着白清的鼻子问。

白清道：“你不是我心里的那个人。”

“你，你喜欢谁？我要去和她一较高下！”少女不服输的表情惹得白清轻笑出声。

他道：“傻瓜，感情这种东西，并非你比别人强，我就会爱你。”

少女声音软了下来：“那你喜欢的是谁？人家，人家想看看。”

白清看向远方，洞庭湖水波潋滟，烟波浩荡，看不分明。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应该会有那么一个人，让我一见，便觉得十分欢喜。可我，还未遇上那样一个人。”

【可我，一见清哥哥便打心眼里欢喜。因何，清哥哥你见到我不欢喜呢？】

***

君清怔怔看着少女提着迤逦的长裙奔向自己，扑向自己怀中。

“卟”的一声，利刃无声没入少女心口。

“你不是莺儿，莺儿已经死了。”君清抚着少女的面容低声说着。

“清哥哥，能这样死在你的手里，也好！”黄莺儿笑得甜美，“谢谢你，没有让我变成老妖婆。”她含笑闭上了眼睛，气息断绝。

君清冷然道：“月煞，你这个样子，太令人恶心。”

“我在这里。”君清口中的月煞一袭艳丽长裙自少女队伍中出来，“白清，你杀了我派新任圣女。”

君清面色僵住了，他的手抚过少女的面容，面上确实不曾有人皮面具之类的东西。

眼前人，确实是黄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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