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念我师尊做什么？”君清趴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我师尊来了也没有办法。”

“玖玖，有些事情发生了，我真的原谅不了。”

“可是殿下，”系统099放弃了屏蔽，小声道，“当时他是妖尊，那孩子是妖胎。”

“您，您好好想想，您当时给他喝了什么？”

【殿下，我知道这样您会很难过，可是，属下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君清怔了怔，他当时给叶明语喝了洗髓玉液……

洗髓玉液能化去绝世大妖的一身妖气，那么也意味着……君清想到这里不敢再想，可是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当初那个孩子没有了，并非明月的错。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心口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刺痛，那个孩子，并非是明月留不得，而是被他自己亲手用洗髓玉液化去的！

……！！！

大脑在一瞬间出现了些许空白，血色在他眼中蔓延。

“殿下，”察觉到他的异样，系统099急道，“您要实在难受您就哭出来！”

“您要哭不出来您就砸东西！”

君清躺在床上牙关紧咬，唇腔之中一片腥甜意味。

“你一定很恨吧？”一把极魅惑的嗓音在脑海回荡，“毁掉这一切！毁掉这个世界，把他们全部毁灭吧！”

……

“发现恶灵，盛君清。”天罚系统机械冰冷的声音在明月脑海回荡。

明月原本忐忑不安的心一窒，对盛爱天道：“阿清今天情绪有点不太对头，我去看下他。”

“去吧，他小时候最喜欢你了。”盛爱天笑着如是说。

走过房间转角，离开了盛爱天的视线之后，明月狂奔回自己的房间。

君清趴在床上，背对着他。恍如实质的黑暗中红光隐现，将他包裹在其中。

……

“这个孩子，我们不能留。”叶明语看着君清，沉声说着，“这个孩子，我必须化掉！”

君清血红着眼睛看着叶明语：“为什么？”

“杀了他！杀了他！”脑海里无数声音在叫嚣着，他紧紧握住手中剑，看着眼前的叶明语。

可心底又觉得这一幕与记忆中那般伤痛的记忆有一点不同。

“殿下，醒醒！”系统099不停的在他意识中喊着，“殿下，这是假的，是幻象。”

“是血罗煞，是血罗煞在做怪！她想夺舍你！”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血色的泪自君清眸中流了出来，他似低喃的说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没有想过要与我一起保住那个孩子？”

“这个孩子，会成这这个世界的不安定因素。”叶明语面无表情的看着君清，“他不能留。”

心如死灰般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君清木然的站在叶明语的妖殿之中，看着叶明语的唇一张一合，听着他大义凛然的说着：“为了天下苍生，这个孩子，吾不能留。”

人在懊悔到极点时，也会脆弱到极点。在这个时候，最易被藏在心底深处的恶魔欺骗，或者说，最易自欺。

“阿清！”低沉的嗓音似踱了磁一般响在他的耳畔，明月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着泠泠的白光，似冷月清辉一般。

他切入君清身上散发着的黑气之中，俯身躺在他的身侧，将人紧紧搂在了怀中。

一如那个下午，在他陷入梦魇中时，如君清那般，将对方搂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