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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魂梦归兮

作者:乐琳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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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石上的流水一样,悄悄打磨着什么……

从追杀月曜、论功行赏、天网终得名捕门总捕一职后,一年的光阴倏忽而逝。

一年里,扶九天做了不少事,捉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一些人,其中就包括提拔她成为总捕的丞相大人。原因无它,只因这位总捕执法刚正不阿,铁面无私,连丞相的亲侄子也被她抓了去。

一年任期已满,一些小人联名上奏,名捕门总捕换任,这日,名捕门执法公堂外围了许多百姓,乡亲父老自发前来为天网送行。

为官是清廉或是贪赃枉法,百姓眼里看得真切,心中雪亮!送走一个好官,百姓唏嘘不已,扶九天倒是坦然置之,只不过少了一顶官帽,留得一腔正义、一腔热血,到哪里都是一样,一身布衣,她一样可以惩恶扬善!

两袖清风步出名捕门,告别淮南父老,她策马直奔西关铜川“聊”地——鸳鸯镇这座自古以来便已闻名遐迩鬼镇。

久违了的鬼镇,今年中秋前夕,她魂牵梦萦,欲往故地重游。

鸳鸯镇呵!有太多的回忆,如同一颗颗珍珠时常在她梦里闪耀光彩,只等她抽闲把珍珠一颗颗串联起来。

脱下一身男儿装束,十多年了,她终于恢复女儿身——一头青丝栉为高髻,缀上冠簪,紫绮上襦、缃绮凤裙,细密折裥的六幅裙摆上印有燕双飞的彩画,足踏鸳鸯履。

柔媚的长裙,淡雅的气质,她终于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

换了装,这一路西关行,她畅通无阻,直至进入鬼镇——守西关的官兵没有一个认出她来,朝廷里本就无人知晓天网原是个巾帼丈夫。

入了鸳鸯镇,她径直走到“千里香”,店小二依旧是那个店小二,依旧是笑容可掬地引领她“高升一步”,至二楼,依旧是坐于临窗雅座。

“客倌,您想点什么菜?”店小二显然认不出她了。

扶九天含笑答:“鲈鱼脍肉、莼菜羹、金丝酥卷、东坡肉,还要一碗荷叶包煮的香米饭。”

这些饭菜,曾是阿姬亲手为她做的,就在“千里香”后院厨房里。对了,还有酒,“再来一壶高粱酒。”

“好嘞!您稍候。”

店小二“噔噔噔”下了楼。

片刻工夫,饭菜已摆上桌。她斟上两盏酒水,一盏放在空无一人的对座,一盏端在手中,细细回想着那一个晚上,一坛子高粱酒多半让他一人饮了,他似醉非醉,与她讲了好多心里话。那时她听得一知半解,如今想起,才知那是他所经历、所感受过的事。

瑞平王,一个命运坎坷的少年,一个看似冷漠清高,实则孤独寂寞的王爷。

瑞平王赵冕就是瑶姬!

莫,是他娘亲的姓氏;阿姬,是他娘亲给取的名。

阿姬——瑶姬!

女相男身。

饱经人世磨练,仍保存着一颗童心的人,可亲可敬!

她举杯碰一碰对座放置的那杯酒,一饮而尽,转动手中空空的酒盏,浅吟:“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白头不相离……”长叹一声,眼角微微湿润。

这一年,她整日像陀螺一样不停地忙碌旋转,工作,只有如此才能暂且淡忘烙在心底的那份痛,但,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总是一人落寞地坐在窗前,对月把盏,寂寞像蛇一样啃噬她的身心,只有痛饮一番,一醉方休!

醉梦里却总是他的影子,他笑着对她说:忘了我……他飞出悬崖,往峡谷坠落……画面停顿在这一刻,她大叫着惊醒时,枕头已被泪水打湿。

“阿姬,再陪我共饮这坛酒,同醉一场,可好?”

望着对面空空的座位,她苦笑着摇摇头,一手蒙住双眼,泪水从指缝溢出,原来酒入愁肠,也要化作滴滴相思泪!

这一桌的菜,她怎样也尝不出昔日熟悉的味道,推杯站起,走出酒楼。

秋日艳阳高照,却照不到她心里头,心里的冷,风起云涌。

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她有意无意地去看偶尔驶过的马车。马车驶来,她的眼睛一亮;马车远去,她的眸光黯然。

蓦地,眼前晃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疾步上前,一把拽住那人。

那是一个头上扎着根冲天辫子的小男孩,两粒眼珠滚圆滚圆,很是招人喜欢,扶九天却板着脸,唤他:“毒虫!你在城里头晃来晃去,又想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毒虫?小男孩皱起眉头。称他为“虫”而不是“龙”的,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仔仔细细地将她从头看到脚,他难以置信地指着她问:“天网!你怎么变成女子模样了?”

扶九天不答反问:“你那个媚娘呢?”

“她在家磨豆腐。”

“磨豆腐?”这回换她皱起眉头,“磨豆腐做什么?”

“当然是拿去卖喽!”小男孩把手里一只空空的桶晃到她眼皮底下,“喏!我刚卖了一桶豆腐,正赶着回家,把卖来的钱交给娘子呢!”

她一脸的不可思议,“你居然去卖豆腐?你养的那些毒物呢?”

他脸色刷白,弯下身子干呕几声,尖叫道:“别跟我提那些恶心的东西!”

“恶心?”她瞠目,开始怀疑眼前这小男孩究竟是不是毒龙尊者。

“都怨你!”他把矛头指向她,“那日南屏山上,你把咱夫妇俩绑得跟粽子似的倒挂在树上,让咱吃尽苦头不说,隔了几天,就有个吹笛子的找上门来,对着咱夫妇一通猛吹,听到笛声,咱就看到许多毛骨悚然的东西,简直是噩梦!打那以后,咱夫妇看到毒物就犯晕,没法子,为糊口只得做正经生意去!你也真是好命,道上与你有仇的几个兄弟,本来都潜伏在你身边了,却被月曜逐了出去,咱还奇怪……”话锋微顿,他满是好奇地瞅着她,喃喃自语:“奇怪,天网与月曜不是夙敌么?月曜脑子里是搭错了哪根神经,居然帮起天网来,唏!到头来还不是被天网夺了性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难怪潜伏在她身边的几个仇家会凭空消失,一直以来,阿姬都在默默守护着她。

他守侯在她身边的那份心意,她竟然没有看透,当年的自己有多傻、多傻呵!

她苦笑一声,不理会毒龙尊者的叫唤,独自走开。

走在街上,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货品,她不知不觉就掏出钱来买:捏好的面人、滑稽的面具、绚丽的纸鸢、十支糖葫芦、麦芽糖……突然,她眼睛一亮,抓起一只圆圆大大的锤丸,唤一声:“阿姬,快来!我给你买这球……”一回头,身后空荡荡的,哪有阿姬的影子。

锤丸从手中滑落,她长叹一声,拖着孤单的背影茫然往前走,前面是一座瓦子莲花棚,她走了进去,呆呆地坐在角落里,呆呆地看着戏台上踢弄、舞旋、大曲、散乐、商谜……

一轮接一轮的精彩表演,一波接一波的喝彩,纷纷扰扰的声音,她听来似乎很遥远,戏台上的人面目模糊地晃动在她眼前,隔着周遭热闹的气氛,她把自己包裹在浓浓的孤寂中。

台上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突然,她耳边响起雀跃欢呼声:“姐,快看!末泥上场了!”

心跳在这一刻猛然加剧,她四处张望,看到不远处的姐弟俩,小小的年纪,小小的身子贴的很紧,小小的手牵在一起。她看着这两个小小的人儿,目光竟已痴了。

姐弟俩看着戏台上的杂剧,弟弟不知说了什么,姐姐摇一摇头,弟弟突然很生气地甩开姐姐的手,扭身跑了出去。姐姐急忙站起来,她也站了起来,飞快地追出去,一把拉住跑到街上的人。

“阿姬!”

回过头来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她愣愣地松了手,男孩迎向急急追出来的女孩,手牵着手嬉笑着走远。

她仍呆呆地站在原地,耳边隐约回响起一个有些生气的声音:如果这个人为追求一个错误的目标而失去很多美好的东西,这个人难道不会后悔么?

她缓缓蹲下,两手圈抱着发冷的身子,把头埋在臂弯里。

后悔?是的!可这世间有后悔药么?看着那姐弟俩手牵手的样儿,她惆怅、失落,心中的记忆没有褪色,反而更加清晰,故地重游,所有熟悉的场景、和他一起走过的地方,却成了今日她独自一人的伤心地。

她起身回到莲花棚,拿回刚买的那堆物品,往西南方向走。

溢春江北岸一片平野,草间粉蝶对对翩飞,她站在平野上,独自一人把买来的纸鸢放飞。

纸鸢上有她亲笔画的两只对翅的鸟儿,放开丝线,它越飞越高,逐渐消失在天边。

她走到河边,寻寻觅觅,终于找到一束杜若,摘来放在唇边使劲一吹,杜若被吹飞了,飘落在水面上,随水流走。

惆怅地长叹,她伸手搅乱水面,泛起的圈圈涟漪中,隐约看到将一束杜若吹奏出动听音符的少年,少年笑意盈盈地望着她,她一伸手,水花翻飞,盈盈笑靥随波纹荡碎、消失,水面又恢复平静。平静中,她只看到一张憔悴忧伤的脸,霍地转身,她仓皇地逃离了。

暮色凄迷。

回到鬼镇大街,她再次迈入高升客栈,随掌柜的拐进一个四合院落,入了东厢一间上房。

普普通通的客房,熟悉的摆设,是阿姬住过的房间,置身房内,恍如隔世。

她和衣躺在床上,纷乱的思绪渐渐飘远,不知不觉,已沉入梦境。

朦朦胧胧的,她似乎又回到了一弯水湄边,漫平的水温柔流淌,水面弥漫着淡淡的雾,水中静静地站着一个素衣少年,乌亮的长发逸放在水面,月光柔柔地洒在他身上,镀了层银辉,是水湄幻化的精灵,还是月亮幻作了人形?

水中的少年轻吟浅唱,点点晶莹的泪珠从脸上滑落,丁冬,滴入水中。

阿姬!她大声呼唤,少年回眸,眸光晶莹灵动,迷惑着她扑入水中。

近了、近了!她一伸手,雾气浮动,她的手竟穿透了他的身子!她怔怔地缩回手,看到他眼中落下的泪,哀怨的眼神……淡渺如烟的一声轻叹,他赫然化作一缕轻烟,消失了。

她惶悚地在水中寻觅,眼前只有白茫茫的雾。

梦中罗裳雾中烟,俱是成空,俱是无缘!

又是这样一个梦,无数次相同的梦境,即使在梦中,她也明了,这只不过是回忆和潜意识作用下的一场虚幻而已。

紧闭着眼,她仍不愿醒来,只是傻傻地想在一场梦幻里追逐他的身影。

突然,她恍惚感觉到床边有人影晃动,有人正在向她靠近,一个朦胧的影子坐到了床沿,旋即她的脸颊落下了冰凉的东西,似乎是一个人的手指,沿着脸颊轻轻抚摩到颈项,人影晃动着渐渐向她靠近,颈侧贴上了两片冰凉的唇瓣,轻轻地贴吻,又悄然挪开,耳畔落下呢喃声: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

多么熟悉的声音!多么熟悉的话语!

猛然惊醒,她瞪大眼看向床侧,浅青色的帏帐随风飘动,屋子里没人,房间的两扇窗户不知何时悄然敞开了,夜风捎来一缕沁人心脾的清香,熟悉的香味!

她急切地扑至窗前,窗台上洒落的淡淡月光中赫然躺着一束月美人!惊心的一个闪念浮现在脑海——阿姬回来了!

魂梦萦回,他是否化作一缕幽魂回到她身边了?

一手抚上颈侧,冰凉的吻感仍残留在肌肤上,她的脸上浮出一抹惊喜之色,急急跃出窗外,飞身蹿上屋顶,放眼张望,四周一片寂静,连绵的屋脊笼在朦胧月色中。她深吸一口气,用整个灵魂去呼唤:“阿——姬——”

呼喊声惊荡在夜空,惊扰了数户人家,一盏盏烛光亮了起来,巷子里几只犬躁动着狂吠几声。

远处,湖滨上传来缕缕笛声。

精神振奋,她满怀希望地觅着这清悠的笛声,在夜色中飞奔,穿出街巷,抵达湖滨。

月光映得湖面似铺了一层银霜,波光溶溶曳曳,湖面荡来一叶兰舟,笛声缕缕悠扬于湖面。

兰舟靠近岸边,扶九天看清船上那人竟是那两鬓斑白的渔翁,他坐在船头,手持一支翠笛,神态悠然地吹奏和谐清悠的笛声。在船尾摇橹的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少年,一身粗布衣衫,面容呆板。

少年将一叶兰舟摇至岸边,停靠下来。

船一靠岸,笛声戛然而止,渔翁问少年:“为何将船靠岸?”

少年抬眼飞快地瞄一瞄岸上的她,却不说话。

渔翁望向岸上,看到她时,恍然地笑:“原来小月儿要渡一位有缘人哪!”

被唤作“小月儿”的少年低着头,依旧不吭声。

渔翁冲岸上的人招招手。

扶九天收起失望的表情,上前问候:“老人家,许久不见,您可好?”

“好好!”渔翁和蔼地笑,感慨:“快一年了吧,小老儿还能有缘见到姑娘,姑娘看起来憔悴不少啊!”

“老人家您却没有多大变化呢!”还是喜欢晚上在湖面泛舟,一派悠闲。

渔翁乐呵呵地说:“小老儿这船是专渡有缘人的,你如若能接上小老儿吟的词,就上船来吧,小老儿也渡你一回。”

虽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她却不忍拒绝对方一番好意,点一点头,就听渔翁悠然吟哦:“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话声一顿,他皱眉想了想,叹道:“唉!这词儿真个难记,小老儿以前还记得完整,如今老了,就只记得这些了。”

扶九天一笑,接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好好!”渔翁两手一拍,“果然是缘分未尽哪!姑娘快快上船吧!”

她微一犹豫,终究敌不过人家一番盛情,跨步登上小舟。

“好好!”渔翁乐呵呵地点点头,重又持起那支翠笛,闭着眼悠然吹奏。

小月儿见她上了船,就急忙站起来摇橹,一叶兰舟又悠悠荡入湖心。

坐在船上的她静静聆听笛声,目光凝在湖面,痴痴的,不知在想什么。

摇橹的小月儿时不时偷偷看她一眼,船至湖心,他先坐下来,喘口气,一手捂着嘴微咳。

听到压低的咳嗽声,扶九天站起来,走到小月儿身边,“你不舒服么?我来帮你摇橹吧!”

坐着的人儿身子一颤,缓缓抬头,呆呆地看着她,如霜月色下,他的脸不仅呆板,且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从他手里接过橹,笑着说:“我来划船,你帮我指准方向。”

小月儿默默地点头,伸手遥指对岸,她便将一叶兰舟划向对岸。

船靠至岸边,她跳上岸,小月儿也往岸上跳,两脚一落地,却踉跄了一下,身子往前扑倒。她眼明手快地接住他倒下的身子,霎时,一股如泉般甘甜清爽的体香萦绕在鼻端,她一愣,抱着他竟忘了松手。

小月儿轻轻挣脱她的怀抱,耳根子微红,逃也似的往岸上那片竹林子里跑。

她想跟上去,却犹豫了一下,两眼瞅着渔翁。

渔翁仍坐在船头,他收起笛子,取出一根钓竿准备垂钓一番,见她傻傻地站在岸上,他摆一摆手:“去吧去吧!快跟上他,他会带你到小老儿的竹舍。夜深了,你就在那儿住一宿吧!”

她颔首,尾随小月儿进入竹林。

林内一条逼仄的小路,蜿蜒扭曲,两旁点点落花,绿竹猗猗。沿着羊肠幽径至林中空旷地带,那里坐落着一片素净淡雅的竹舍,篱笆圈出的院落里,栽种着几类蔬菜苗圃,院子后面有几株果树,硕果累累。串串晒干了的咸鱼摆在竹筐内。

普通的农家院落,透着份与世无争的宁静祥和。

穿过篱笆,小月儿径自推开竹舍的门,引领客人进入室内。

室内,古朴的木质家具,温馨舒适。

掀开一层碎花门帘,里头是一间卧室,其内有各类竹条编制成的精巧摆设,几只竹蜻蜓被丝线悬在屋子上方,随风翩飞。

小月儿上前用一根竹竿撑起一面镂花竹窗,清丽疏淡的月光洒入窗前,地面铺了层银霜。

置身其间,扶九天突然有一种错觉,仿佛在不经意间,找到了阿姬梦寐以求的清幽之地!

“喜欢这里么?”小月儿轻轻地问。

她颔首,欣然一笑。

“喜欢,就住下来吧!”他的眼中盈笑,面容却依旧呆板。

她看着他,迟疑一会,“那样会不会打搅你们?”

“不会!”小月儿的声音愉悦,“老爹身边正缺一个帮手呢,你住下来也好帮着干些细活。”

“你……”她突然定睛仔细打量小月儿,眼中有一丝困惑,他愉悦的语声清亮悦耳,像极了梦里萦绕已久的那个声音,少年青涩纤瘦的身形也很像梦里头的人儿,还有……那晶莹澄净的眸光,熟悉得令她心头一颤,只是,容貌不同。

“你叫小月儿?”她问,疑惑他怎会没有姓氏。

“夜月!”他仿佛看透她心中所想,于是解释:“我是老爹的第二个义子,老爹是在一个月夜见到我的,就叫我小月儿了。”

原来他是渔翁收养的孩子。

“我叫扶九天,你也可以叫我一声姐姐!”说这话,表明她已决定住下来了。

夜月突然低下头,似乎犹豫了一下,轻轻唤了声:“姐姐!”

轻轻的一声唤,猛然揪痛了她的心,她情不自禁地伸手解了他头上束着的发,乌黑的发丝披散,手指轻抚,熟悉的清凉触感,熟悉的体香,熟悉的呼唤也脱口而出:“阿姬!”

夜月浑身震颤,猛地推开她,神情有一丝慌乱,“我是夜月!”他大声说,扭头跑了出去。

她失落地跌坐在地上,双手掩面,幽咽:阿姬,可否留一缕魂魄回到我身边,孤寒深夜里,来轻轻唤一声: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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