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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妙语连珠巧解危机 威逼利诱说康苏密

作者:刘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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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漠漠,城墙上的守城兵士早就看见了两个人的踪影,一见二人马临城下,立即有一名兵士将身子探出垛口之外,高声喝道:“呔,对面的两个人听着,休要再打马上前了,否则我们就开弓放箭了!”

苏定方和黄明二人闻言连忙带住马缰,苏定方不禁有些着急,低声地叫道:“坏了,我的突厥话说得不太好,如果被他们知道咱们两个人是从中原来的,那可就不太妙了,也许康苏密身边便安插着颉利的亲信,要是让对方知道,就不利于我们进行劝降了。”

黄明见他一副急惶惶的样子,不禁“扑哧”一笑,笑得苏定方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随即瞧见黄明抬起头来咿哩哇啦地向城头上喊了起来。苏定方侧耳细听,却一句话也听不懂,便知道肯定不是突厥话。但令他奇怪的是城头上的突厥兵士听完黄明的话之后立即改变了刚才上箭持戈、严阵以待的紧张气势,只听城头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不久那紧闭的城门便“吱呀呀”地打开了。

苏定方满腹狐疑地看了看身边的黄明,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他似的。黄明却越发的得意起来,挤眉弄眼地看了看苏定方,笑着说道:“怎么啦,还愣着干什么呀,人家把城门都打开了,难道我们不进去了吗?”

苏定方听了之后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纵马随黄明向城门驰去。不过,从他的面部表情来看,他对于黄明的举动仍然是一点也不明白。

不多时,二人已经骑马来到了城门前,门前早有一名军官模样的人带着一小队守城兵士在那里守候。一见二人过来,那名军官连忙跑步上前,颇为殷勤地说道:“末将乃康将军麾下骑将思尔古力,不知二位贵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二位贵使多多海涵。”

黄明跳下马来,站在思尔古力的面前,摆了摆手,并不说话,那思尔古力则早命身边的兵士去将黄明和苏定方二人的战马牵好,又笑着对黄明说道:“贵使风尘仆仆,远道而来,末将已遵将军之命为二位贵使安排好驿馆,请二位贵使暂且休息一下,随后再去参加将军为二位准备的洗尘酒宴。”

“算了,算了,军情紧急,丝毫也耽搁不得,酒宴和驿馆都免了吧,我先去见见你们家将军,商议退敌要事吧!”黄明的这句话说的是突厥语,一边的苏定方总算是听明白了一句,但也不明白黄明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却又不敢开口问他。

思尔古力连忙点了点头,毕恭毕敬地说道:“二位贵使以军情要务为上,实乃我国之幸事,扫除强敌的日子也就不会久远了。我家将军正在帅府中等候二位,末将这就带二位贵使前去。”

“好吧,你赶紧头前带路。”

那思尔古力听见黄明命令,连忙趋行于前边,引领二人进了城,而那些兵士则牵着马远远地跟在后边。思尔古力脚程甚快,而苏定方却故意磨磨蹭蹭地落在后面,瞅瞅四周无人,一直如堕五里雾之中的苏定方眼巴巴地瞅着黄明问道:“喂,我说,你刚才叽里咕噜地大半天,到底说的是什么呀?为什么他们听见之后就立即把城门打开了?还有他们为什么要叫我们为‘二位贵使’啊?”

黄明洋洋自得地等着苏定方连珠炮似的将问题问完,这才不慌不忙地说道:“你别着急嘛,其实这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对他们说我们两个人是来自龟兹的使节,这次是为双方联合出兵抗击大唐军队的事情而来的,而且我们也已经拜见过了颉利可汗。他们正缺兵得很,自然就高高兴兴地接我们进城来啦!”

“什么?龟兹使节!难道你刚才说的是龟兹语,那你是跟谁学的这么难听的话呀?”

“此乃某家不传之秘,不能告诉你的。”

黄明诡秘地笑了笑,并不理会苏定方的问题,气得苏定方暗地里咬牙切齿,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敢太过放肆,只是偷偷地拧了黄明一把,拧得黄明龇牙咧嘴,差一点儿就叫出声来。其实,黄明刚才说的确实是龟兹语言,说自己是龟兹使者,此次是专程来商讨共同出兵对付唐朝的。突厥营中正苦于手中缺少兵马,自然也就不疑有他了。至于黄明的龟兹语为何能说得如此流利,那要全部归功于韦槃提和斛斯正二人了。黄明经常和他们待在一起,再加上他有意而为之,龟兹语说得如此熟练也就不足为怪了。

城池不大,所以时间不长众人便来到了帅府门前,思尔古力将黄、苏二人让进府中大厅,康苏密正坐在厅中等候,眼见二人进屋,连忙站起身来,笑着说道:“不知二位贵使前来,有失远迎,请二位贵使见谅。”

“好说,好说,康将军,我们二人已经与可汗打过照面,现在咱们就商议一下军情大事吧。”

康苏密连连点头称是,其实他早已为手中无兵而苦恼不已。虽然颉利任命他为前线统帅,但大部队却都驻扎在定襄由颉利指挥,只给康苏密一小部分兵马。康苏密苦心经营才保得这些兵马未有太大的损伤,但情知绝对抵不住唐军的大举进攻,而援兵能至对他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因而他对黄、苏二人也就格外的恭敬。

黄明示意康苏密遣退左右,只有思尔古力踟蹰着不肯离去,却也被康苏密支走,黄明和苏定方二人这才大笑一声,伸手撕去事先粘好的髭须,苏定方低低叫道:“康将军,你还认识我二人吗?”康苏密眼见二人撕去唇上髭须便已有些怀疑,如今更听得对方如此说话,更是心惊不已,连忙凝神辨认,看了半天,这才恍然大悟,张嘴就要大叫,苏定方却抢先说道:“康将军,我们二人前来决无恶意,还请康将军不要声张。”

康苏密闻言这才稍微安定下来,却仍旧紧张地盯住二人问道:“你们到底是谁,来我这里干什么?”

“不瞒康将军,我们二人是大唐定襄道行军总管李靖将军麾下骁骑将军黄明和骠骑将军苏定方,此次是专程奉我家元帅之命来与将军共商大事的。”苏定方不疾不徐地说道。

“我们是敌对的双方,有话到战场上去说,在我这里有什么大事好商量的!”康苏密听苏定方这么一说,心中才平静下来,不过口气也冷淡了许多。

“将军雄才大略,世人难与匹敌,但就是审时度势之能逊色多了。”苏定方紧盯着康苏密说道。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将军原先镇守西陲,功勋显赫,至于为何却又沦于此地,守卫这样一个小小城池,个中原因想必将军要比在下更清楚。而且现在我朝大军即将兵临城下,我家元帅敬重将军是个人才,也不愿做过多杀戮,这才命我二人前来,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请将军三思。”

“胡说!”康苏密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康苏密虽然不才,却也知道尽忠之道,既然我家主上命我驻守此地,我当然要尽忠职守,溅血以报,怎么能做两面三刀的无耻小人!”

“将军耿介义气实在令人钦佩,不过将军可否知道如果不问主上昏庸或圣明而只是一味求忠便是愚忠了?”

“一女不嫁二夫,忠臣不事二主,你们中原人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

“将军既然知道中原有这样一句话,却又为何不知道你们突厥人并不尊一女事一夫的圣人古训呢?”

康苏密一下子被苏定方抓住了要害,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愣了半天,他却又突然大声地叫道:“即使我这是愚忠,我要弃暗投明,恐怕也不会转投大唐部下,你们中原人只知道钩心斗角,耍奸使诈,而且个个懈惰松散,不知弓马之道,而我们突厥人则个个能骑善射,根本就与你们不相容。”

黄明和苏定方二人一听对方侮及自己,不禁有些心头火起,苏定方双目直视着对方说道:“康将军,你口口声声说只有我们中原人知道钩心斗角,耍奸使诈,那么定方不才,不知设伏偷袭我们元帅的军队算不算耍奸使诈?如果这不算耍奸使诈又算什么?你说你们突厥人个个能骑善射,骁勇善战,早应该趁那日伏兵一举歼灭我军,却又为何一番厮杀之后只让我们损失了几百人?”面对着苏定方一阵连珠炮式的责问,康苏密顿时有些无言以对,而苏定方身边的黄明也冷笑几声,直视着他说道:“既然贵国人个个能骑善射,那么将军既为三军统帅,也一定是个中高手了?”

“高手不敢当,只是精熟而已。”康苏密一听黄明问及骑射之事,顿时有些洋洋自得起来,而且正好趁机摆脱了刚才的窘迫。

“既然将军精通骑射,何不演示给我二人看看,也让我们这两个懈惰之人开开眼界。”

听了黄明的话之后,康苏密有些惊讶地看了看黄明,又环视了一下屋子中的狭小空间,顿时面有难色。黄明好像知道了对方心中所想,又冷冷地说道:“将军,兵器之中有长有短,唯弓箭最富变化,既可取敌性命于百步之外,又可以近处攻敌,这屋子虽然空间不大,不过也够将军施展身手了。”

黄明话音刚落,屋中一片沉寂,一阵凄惨的鸟鸣之声清晰地传到屋子里的三入耳朵中来。三人循声向外凝望,只见一只不知名的小鸟正孤单地伫立于院中的枯枝之上,朔风吹拂,吹得那小鸟羽毛飘摇,战栗不止,叫声也显得凄惨哀怜。

康苏密看见了那小鸟,眼睛顿时一亮,也不说话,紧走几步,摘下挂在墙上的弓箭,弯弓搭箭,“嗖”的一声,那支箭顿时破空而出,直接从窗棂间的一处小缝隙穿出窗外,一声更加凄厉的鸟叫响起,刚才还独立于枝头的小鸟应声落地,康苏密垂弓静立,眼瞅着黄明和苏定方二人,一脸的满足,分明是对自己的箭术颇为自负。

黄明一见之下,不由地冷哼一声,大踏步走到康苏密面前,伸手从康苏密手中接过那张弓,又取出一支箭,一伸手弓拉满月,而后一松手,康苏密的目光追随那支箭飞出窗外,只见一只小鸟正漫无目的地在极远处的半空中飞动。康苏密一脸的不屑,难道他要用那支箭射那只鸟吗?只怕臂力还达不到。然而,令他吃惊的是,那支箭的去势却比自己刚才射出去的那支箭要强上许多,而且也恰恰从自己刚才射出的那个窗棂缝中穿过,就在他的一片惊诧之中,那支箭迅疾地飞向了那只盘旋于半空的小鸟。箭势断绝之处,那只鸟也应声中箭跌落尘埃。康苏密吃惊地张大了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黄明将弓递回到他的手中,他才从惊愕之中清醒过来,随即便对黄明的箭术钦佩不已。黄明却抱拳拱手对康苏密说道:“康将军,末将不知天高地厚,班门弄斧,还请将军不要耻笑。”

“黄将军箭术通神,非康某所及,康某佩服之至,应该是康某不知天高地厚,班门弄斧才对。”错愕之中的康苏密随口答道,而且对黄明的钦佩之意丝毫也不加以掩饰,分明也是个性情中人。

“康将军,其实像我这样的箭术的人中原还有无数,而且现在我们也已有兵马二十余万将要挥师北进,而我们的元帅之所以不想以精锐之骑兵北伐的主要原因便是不想大作杀戮,从而造成生灵涂炭,四野荒凉。所以元帅才派我二人只身前来争取将军通识大体,如果将军一意孤行,那么势必会造成两方兵戈相见,血流沙场,请将军三思!”苏定方在一边说道。

“这个……这个,话虽如此,但是我康家世代忠良,从无悖逆主人之人,如果这种清誉在我康苏密手中毁掉,那我康苏密百年之后又有何颜面去面对死去的列祖列宗呢!”康苏密的脸上满是矛盾和踌躇不决。

“将军,你我都是习武之人,又都是性情中人,又何必拘于俗世之繁文缛节呢?如果主上是有道明君,我们自当责无旁贷地尽忠职守,誓死以卫国;但若主上昏庸无道,我们又何必死心塌地地抱残守缺,终致一事无成呢?将军文韬武略兼具,早有威名,但却遇上了生性乖戾残暴,狐疑善变而且又喜用阿谀谄媚小人的颉利,终致沦落到如此地步,难道将军不为此感到心寒吗?更何况,如果能够长保如此地位也还算得上是劳有所得,虽然英雄无用武之地,但毕竟还能够发挥一己之所长,为主上奉献一分,但只怕将军的这点愿望也不能保全而终会为颉利所灭,还请将军深思!”

“将军,”黄明又没等康苏密作答便继续说道:“贵国境内情形想必将军比我们更清楚,只怕这军营之中的兵士们连饭都吃不饱吧?”

康苏密犹豫着抬起头,却正好碰上黄明那直射过来的目光,不由地点了点头。黄明则又趁机切入话题:“将军,据闻今岁国内战马牲畜冻死无数,粮食也歉收,而且不仅如此,颉利可汗更不问政事,朝廷之中尽为奸邪无能的无耻小人把持,造谣中伤,陷害忠良,我真不知道将军这是为谁而拼死力以效忠?而且,不是小子我夸口,凭现在我大唐的实力足以横扫漠北而势无阻挡,还望将军莫作螳臂挡车的困兽,以万民苍生之性命为重,我二人话只能至此,是从暗还是投明,还要看将军您自己的决断。”

黄明话音刚落,忽然外面有人高声喊喝道:“可汗使者到!”

屋中三人闻听此言都不禁一愣,顿时在屋中呆住了。

屋中的三个人一听说有颉利可汗的使者来此,顿时都大吃一惊,而最吃惊的却还是康苏密,只见他须臾之间便吓得面色苍白,一时之间竟然手足无措,黄明和苏定方二人则随即转过神来,黄明笑着问康苏密道:“将军,我们兄弟二人是不是回避一下?”

“好,好,你们快先躲避一会儿吧,要是被使者知道后告诉了可汗,你我三人恐怕都得遭其毒手。”

康苏密一边说着,一边忙不迭地将两个人推入到屏风后面,并且嘱咐二人千万不要出来,更不要出声。而后,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才冲着门外喊道:“快请使者进来!”

但是,虽然他故作镇定从容,但声音却略有些发颤,躲在屏风后面的苏、黄二人听后不觉相视一笑。

房门“砰”地一下子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思尔古力恭恭敬敬地将一个人让进屋中,颇为谦卑地说道:“大人小心,我家将军就在屋中等候。”

但那使者却并未说话,只是用鼻子冷冷地哼了一下算是对思尔古力的殷勤的回答,继而便倒背双手,趾高气扬地在屋中蹓跶着,而且还一边走一边用满是不屑的眼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屋中的摆设。康苏密一见来人,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紧张得手心出汗,原来此人正是执失思力。但紧张归紧张,他还是抢步上前,对执失思力说道:“不知大人驾临,未将未能远迎,还请大人海涵。”

执失思力一脸傲慢地斜眼睨着康苏密,而后阴阳怪气地说道:“还好,还好,康将军啊,不知道你这里的情况怎么样?”

“托大人的福,末将军中一切安好,军心稳定,士气旺盛,几天前我们还打了一次伏击,打死李靖手下兵士数百人。”

“噢,还有这等事,怎的你也不派人向可汗汇报呢?”执失思力冷冷地质问道。

“区区几百人,末将不敢居功,所以便没有向可汗汇报。”康苏密回答得小心翼翼。

“可是你连其他情况报的也极少啊!”

“如今两军对垒,敌人并未有什么新动向,大约仍忌惮日前之败,所以来将也并没有什么情况要汇报给可汗。不过,末将最近常觉手中兵马数量不足,还请大人回去之后替在下美言几句,让可汗再派些兵马增援末将,否则恐怕会前线吃紧,也会于定襄不利。”

“算了,不用这么麻烦了,大唐兵马以前曾数败于可汗手下,何须再加派兵马援助,依我看城内的这些兵马就足够用了,而且即使再增派兵马也不用你费心劳神了。”

“大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康苏密眼瞅着执失思力,一脸的茫然。

“本使奉大汗之命,带你回定襄向大汗述职!”执失思力的口气依然阴冷。

“那……那末将这里的军城布防怎么办啊?”

“这个不劳你费心,你去了之后自然会有人代行你的职责,也不见得会做得比你差。”

“可是,末将自觉并无什么过失与不妥之处,不知大汗为何在这个时候召我回定襄去述职啊?”

“这个问题恐怕你自己最清楚吧!”

“末将愚钝,还请大人明示。”

“哼,你倒真会装蒜。我问你,你已经到达此地将近两年,但却除了你自己所说的一次几日以前的小胜之外别无军功,你不觉得这太有点儿意外了吗?是不是你已经与敌军达成默契,相约为盟友了呢?”

康苏密一听此言顿时大为恐慌,连忙向执失思力表白心迹道:“末将自上任戍边以来,时刻都未忘记大汗的旨意,恪尽职守,励精图治,至于未立军功的原因则是因为大汗给末将的兵马数量实在偏少,自保已显勉强,又怎么能再去与强敌争锋呢?而于敌人相约为盟友更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恐怕是小人造谣中伤,分散我军的力量。”

“你这话是说本官是小人了?”执失思力恶狠狠地逼问道。

“这个下官不敢,但下官自恃行事光明磊落,绝不可能与敌军媾和。”

“哼,你说得倒轻巧,既然你说自己绝不可能与敌军媾和,那为什么现在定襄城内关于你已与唐军结成联盟的消息却盛传不衰,而你也不思进取,只龟缩于这一城之中,根本就不与敌人交锋?”。

“大人,末将确实冤枉,大人……”

“好了,你不用再解释了,留着话去跟大汗说去吧。如果大汗这次心慈手软,或者是你真的说服了他,或许还能保你一条狗命,否则的话你就认命吧。来人呐,将这个误国叛国的奸贼抓起来!”

执失思力一声断喝,一群卫士呼喝着从门外冲进来,不由分说,便将康苏密按倒在地并捆绑起来。康苏密回头看了看捆绑自己的这些卫士,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不禁一阵黯然,意气萧索地质问执失思力道:“原来你早有准备,这次就是为了抓我回定襄的!”

执失思力得意地点点头,随即又恶狠狠地说道:“对付你这等通敌叛国的无耻之人,自然要讲求一些策略了,否则又怎么能够将你绳之以法?要不是大汗命令我一定要将你生擒至定襄城内讯问,我早就一刀把你砍了,哪里还容得你在此叫嚣!”

被缚的康苏密并不挣扎,而是低声下气地央求执失思力道:“大人,即使是末将真的有通敌之嫌,那也只是罪在我一人,康苏密恳请大人在大汗面前说上几句好话,保全我一家老小的性命。”

“嗬,看不出来你倒还是个挺知道顾家的人啊,不过大汗命我捉你回定襄之时并未告诉我如何处置你的家人,本大人心慈面软,真不忍心看到你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样吧,如果你跪在地上给我磕上三个响头,而后再叫我三声爷爷,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把你的家人都放了!”

说完,执失思力顾自猖狂地哈哈大笑起来,而康苏密初听还目中含怒,脖上的青筋也突然暴起,吓得那执失思力也不由的往后倒退了两步。但随即,康苏密便又平静下来,只见他沉默着跪在执失思力的面前,果真响亮地磕了三个头,而后又清清楚楚地对着执失思力叫了三声爷爷,他的脸上也写满了屈辱和愤怒。执失思力一见康苏密真的乖乖地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顿时志得意满,又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正在这时,一个有四五岁光景的小男孩从后边飞快地奔跑出来,一见康苏密双手被缚,便立即跑到康苏密的身边,一边伸出小手死命地抠着绳子,一边细声细气地叫嚷着:“爹爹,是哪个坏蛋把你给绑起来的啊?你告诉孩儿,孩儿替爹爹去教训教训他!”

眼见自己的儿子如此可爱,康苏密的眼中柔情爱意顿生,堂堂七尺汉子竟然扑簌簌地掉下眼泪来。那孩子费了半天力气也解不开绑住康苏密双手的绳子,又见康苏密眼中热泪流淌,急得小家伙扯开嗓门向后边大声叫喊道:“娘啊,你快来看看吧,有人把爹爹给绑起来了,孩儿解不开,你快点儿过来帮忙啊!”

随着那孩子的叫声,一位风韵犹存的美貌妇人也闻声奔了出来,一见屋中有这么多人,她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看到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便连忙跑过去,一边把那眉清目秀,甚是可爱的孩子揽在怀中,一边就要伸手将缚住康苏密双手的绳子解开。

执失思力见状连忙一使眼色,两名卫兵立即如凶神恶煞一般直接扑向那妇人和孩子,一名兵士将孩子从妇人怀中夺过来,而另一名兵士则趁机将那名妇人掳在怀中。那孩子顿时被吓得大声地哭闹起来,母子连心,那妇人听见孩子的哭闹声也急得哭了起来,不停在兵士的搂抱中挣扎着。康苏密一见自己的孩子和妻子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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