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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联盟军发怒起嫌隙 大唐朝称臣等机会

作者:刘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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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失思力手捧着这封信,越看越心惊,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封信,自己和颉利都还把突利当做是最可信赖的盟友。可却没有想到他早已经暗中与李世民勾结在一起了,而颉利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想到这里,他恨不得一下子就跑回渭水北岸的大营,将突利这个暗藏的内奸给揪出来。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执失思力赶快手忙脚乱地把信装回去,又迅速地把这两封信依照原样放回桌案上,仍旧跪在地上。跪了这么长时间,他不但已经忘记了大腿的麻木酸痛,连自己作为一个使者的尊严也都忘记了。

他刚刚跪好,李世民等人便走进了大帐,一见执失思力还老老实实地跪在原地,一个个都差点儿笑出声来。李世民快步走到桌案后坐下,板着面孔说道:“执失思力,你可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唐皇陛下,我们自毁盟约,举兵犯境,实乃失信弃义于天下。小人回去之后一定规劝我家主人息兵罢战,负荆请罪,永修前好!”执失思力巴不得赶快回到突厥大营,说话自然也卑微了许多。

“贵使果然是一个明理之人,还望贵使回去之后对可汗晓以大义,如果他仍旧执迷不悟,那么朕便会举兵直过渭水,挥戈而战!”

执失思力连连点头应诺,答应回去之后对颉利及突利好好规劝,罢兵北还。而后,李世民命人赠与执失思力一些金银财物,这才让其出营而去。

出了唐营的执失思力飞也似的直奔渭水河边;而后上了船,心急如焚地到了北岸的大营之中。颉利与突利二人正坐在大帐之内商议最近的作战计划,执失思力急匆匆地闯了进来,看见突利也在场,不觉愣了一下,随即便叫道:“可汗,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手足无措啊?”

“启禀可汗,唐营又从山东调来了五万援兵,现在已经抵达渭水南岸了!”

“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不就是区区五万兵马吗?我们现在兵马已达十余万,士气高昂,兵强马壮,正想与他们大战一场。而唐军一路溃败逃逸至此,士气低落,军无斗志,莫说是五万,就是再来三万又何惧之有?”颉利大喇喇地说道。

“可汗,除此之外,还有一条消息于我方大为不妙。”执失思力急急地说道,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还有什么消息啊?”

“这个……”执失思力看了看颉利身边的突利,沉默不语。

“你这兔崽子,卖的什么关子啊?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赶快说吧!”

谁知他说完之后执失思力恍如未闻,仍然沉默不语,那突利见状知趣地站起身来,对颉利说道:“兄长,我去营中巡查一番,稍后再召集众将官商议一下对敌策略,毕竟五万人也不是个小数目。”

颉利点点头,突利转身而去。执失思力偷眼观瞧着他消失在帐门外,这才抢着对颉利说道:“可汗,突利已经与唐营勾结讲和了!”

说着,他把自己在李世民大营中所看到的那封信的内容又对颉:利讲述了一番。颉利瞪大了眼睛,极其吃惊地听完,而后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地叫道:“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竟然敢背着我去和李世民勾结,还要为他们灭掉梁师都,我说他为什么力主先将军队驻扎于渭水北岸,并不急于攻营呢,原来他早已经献媚于敌人了。如此小人还留他何用?执失思力,你火速率几名亲兵,立即将突利这个无耻小人斩首示众,以壮军威!”

执失思力听后连连摆手,劝颉利道:“可汗千万不要如此动怒而逞一时之快,今日我们联军一处才有兵马十余万,这其中有四成兵马尽为突利所有,如果可汗现在将他杀死,其部下起而为之报仇,我们很难应付,又怎么能再去攻打唐营呢?更何况微臣也只是看到一封信,此事究竟是否属实,倒还需要斟酌一番。”

“那依你的意见应该怎么办?”

“可汗,依微臣之见,你试探他一番便可尽知详情。”

“如何试探?”

执失思力走到颉利身边低声耳语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突利巡营完毕,又回到大帐之中。此时执失思力已经离去,突利见状对颉利说道:“兄长,唐营陡增五万兵马,单凭你我二人也无良计可出,不如召集众将一起商议一下,或许能想出个好对策。”

“我看不必了。”颉利强压心头怒气,慢慢地说道,“如今我们举兵远下,军资供应已略显不继,根本无力再与敌军僵下去,只能凭借连胜之士气速战速决。你明日可先率二万兵马袭扰唐营,攻击前哨,我随后便率大军渡河直捣敌军总巢!”

突利听后并未答应,而是看了看颉利,颇为冷淡地说道:“兄长,大军一路南下,我手下儿郎多打头阵,如今早已疲惫不堪,我想让他们再休养一下。兄长之部下早已养精蓄锐,摩拳擦掌,不如明日便打一次头阵吧!”

颉利心中早已压火,一听突利这话顿时勃然作色,大声叫道:“突利,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只顾个人利益,与我斤斤计较,难道你是怕了那李世民不成?”

“什么?我怕李世民?我突利从小到大还不曾怕过什么人,又何惧李世民!我不想派兵攻打头阵并非斤斤计较,只是在我的印象中,兄长你的部下好像从开战之初便没有打过头阵。你也别忘了,昨晚那六干死士可都是跟随我突利出生入死的忠诚部下,更何况自开战至今,我可还没有见到兄长所允诺的大量的钱财玉帛,只见我的部下纷纷恨赴黄泉了!”

“突利,难道你这是在埋怨本王吗?”

“事已至此,突利不想埋怨任何人,只不过我们已经挥军至渭水边与敌相对,势如弓在弦上,理应同仇敌忾,将矛头直指渭水南岸的李世民,而不应该无端地互相猜疑,更不应该心存私念,不知兄长以为如何?”

突利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绝无半点矫饰做作之嫌,而且又句句在情在理,说得颉利一时也哑口无言,不禁对执失思力所带回来的消息产生了怀疑,而且如果他再行坚持下去便定会失去突利这个能够给自己以强有力的支持的盟友,那么他势必会在与李世民的交战中率先败下阵来。对于李世民的作战能力他早有耳闻。他看了看面前的突利,心中飞快地权衡了一下利弊,语气陡然软了下来:“你别着急,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大唐的财富尽在渭水之南,可以说是取之不尽,只要我们能够挥师渭水南岸,战而胜之,无数的钱财玉帛就会乖乖地呈献于我们面前。李世民只不过增加了区区五万数的兵马,有什么大不了的。明天你我各点精兵一万人,先渡过渭水袭扰唐营,然后再率所有兵马直捣敌阵,定可一战而胜之,而且他们也没有了渭水作屏障,中原之财不就尽归你我二人所有了!”

一腔怨气的突利眼见颉利的口气软下来,而且做出了让步,神情当即也轻松起来,立即岔开话题,又故作轻松地与颉利聊了几句,这才告辞而去。

他前脚刚走,执失思力立即从帐外闪了进来,急惶惶地对颉利说道:“可汗,难道这事就这样算了不成?”

颉利听后摊开两手,颇显无奈地说道:“事已至此,你说我能怎么办?现在单凭咱们自己的力量根本无力与李世民交战,而且依我看那突利也不像是已经与李世民媾和了。”

“唉,可汗,你可要知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哪。那突利可汗心里想什么,咱们怎么能知道呢?”

“算了吧,先不讨论这个问题了,他是否已经投靠了李世民,明天一早我们就可以知道了!”

深夜,一条黑影左躲右闪地避过了巡营的突厥兵士,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突利可汗所在的大帐。随着一声惊喝,帐内重新又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只有四周的夜色还在更加执著地变浓变烈起来,而且潮湿氤氲的雾气也在浓黑的夜色中悄然降落,并迅速地把世间的一切都攫取到自己的手中。

次日一大早,尚在朦胧之中的颉利听到帐外传来一阵军队集结的号声,心头一片明朗,知道自己的二万先头部队已经整装待发了,而且这也证明突利并没有单方面与李唐军队媾和,自己还拥有着军队数量上的优势。

他得意地笑着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洗漱之后,执失思力一脸笑容地走了进来。颉利连忙问他道:“怎么样,突利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启禀可汗,突利可汗那边也派出了一万兵马,与咱们这边的一万兵马去袭扰李世民,而且剩下的几万人也在整理行装准备出发了。”

“嗯,很好,你赶紧下去通知剩下的几万人,收拾行装,做好出击杀敌的准备。只要那两万兵马一与敌军交战,我们立即率军渡河攻击敌人的后方!”颉利踌躇满志地大声命令执失思力道。

执失思力连忙答应着下去传令,而颉利则在帐中穿好盔甲,又于铜镜之中欣赏了一下自己威武的雄姿,惬意地倾听着帐外军士集结的号角之声,美美地畅想着挥师南下,尽得长安城内的美女和财物的绝妙前景,自觉心头一片开阔,竟然喜不自胜地在帐中来来回回地转起圈来。

待了半天,他才喜滋滋地走出大帐。只见手下的众将都已盔明甲亮地站在帐外等候了,而远处的旷野上一望不见边际的突厥兵士们也一个个戈矛在手,等待着他发布进攻的命令。他极其满足地在众将官脸上扫视了一番,眼瞅着执失思力问道:“爱卿,你说我们这次出战能得胜利吗?”

“可汗,依微臣之见这次一战胜利必定是属于我们的!”执失思力连忙不失时机地献媚道。

“噢,你为什么能这么肯定?”

“可汗,如今大军直驱渭水边,而唐军则一路溃败龟缩,斗志早失,现在我们神军百万,又有大王的英明领导,又怎会不取得胜利呢?”

执失思力的话听来句句顺耳,而且又都是循着颉利的喜好说的,把颉利说得眉眼都绽开了,而侍立于两边的众将也一个劲儿地恭维着他。笑够之后,他率领手下来到渭水岸边,遥望着略带迷茫的对岸,隐隐约约地看到对面一片混乱,不断地传来喊杀叫嚣之声。颉利高兴地对身后众将笑着说道:“再过片刻,我们就可以渡河痛击敌人了!”

那些将官立即大声地誓表决心,而那些整装待发的数万兵士也宛如惊天动地之雷声般地整齐地叫喊着:“直驱渭水,占领长安;直驱渭水,占领长安!”

一时之间,渭水北岸的突厥阵营之内充满了一片祥和的气息。

“可汗,你看南面水面上是什么东西?”颉利手下一名眼力素善的亲兵大声地叫着。

颉利等人闻声向河面上望去,果然依稀有一件东西正在水面上漂浮着,而且越漂越近。等那东西漂到将近岸边,众人这才看清楚那是一条已经有些破损的木船,但随即众人便又疑惑起来:这不是早上刚刚载着那两万兵马去袭扰唐军的船只吗?

“可汗,这船上并没有人,怎么会自己跑到北岸来了呢,咱们的那两万兵马呢?”执失思力诧异地叫着。

其实众人又何尝不是和他一样感到很意外呢?这么大的一艘船,如果没有人驾驶,根本不可能从对岸漂过来。

这时,已经有亲兵划着小船去那业已搁浅的大船上看个究竟。忽然,从那大船上站起来一个人,向岸上众人吃力地挥了挥手,但随即又软弱无力地仆倒在船上,再也看不见了。颉利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那几名亲兵则赶紧攀上大船,将那名站起却又倒下去的人和船上另一人弄到了小船上,又飞快地摇回到岸上。

等小船到了岸边,那两人在几名亲兵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走到众人面前的时候,颉利及其手下众将更是大吃一惊!只见那两人身上衣服已是破烂不堪,虽有盔甲征袍护体,但他们身上却伤痕累累,且仍有鲜血从伤口殷殷地流出来,二人的脸上也被尘土和血迹沾染得斑驳不堪,几乎辨不出面目。颉利瞪大眼睛看着二人,瞅了半天,这才看出面前的这两个狼狈不堪的人原来是自己手下的两名偏将,一个名叫不力,一个名叫真帖儿,这次是被派去率领那一万兵马袭扰李世民的,谁知竟然落得个如此惨样。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那一万兵马呢?”颉利像连珠炮似的不停地问着。

不力和真帖儿早已几近虚脱,听到颉利发问,也不说话,“扑通”一声,双双跪倒在颉利的面前,连连以头叩地,呜咽不止,惹得颉利心头烦躁不已,大声斥责道:“你们哑巴了,赶紧说话啊!”

“可汗,我们上当了,一万兵马全军覆没了!”不力抬起头,绝望而凄厉地叫着,而后白眼一翻,昏倒在颉利的面前。

“真帖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颉利一听自己的一万精锐全军覆没,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

“可汗,我们都上了那突利的当了!”真帖儿怨气颇重地叫道,“可汗,今天一大早我们渡河过去袭击唐军,谁知却中了敌人的埋伏,未到唐军大营便被包围起来,而且敌人专拣我们的人杀戮,而突利那边派去的一万人连碰都不碰一下。微臣开始还不知是何缘故,看了半天才发现突利所派去的一万人,每个人右胳膊上都绑着一条白布。所以敌人见到他们就避开,他们也根本不与敌人交战,而是一个劲儿地向两边避开。看来他们早就与敌人勾结了,这次是故意引我们上钩的!”真帖儿说到这里,早已经气喘吁吁,累得匍匐在地上。

“那么他们那一万人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启禀可汗,我和不力二人为了向可汗报告这个情况,拼死杀出重围,在岸边夺了条大船才得以渡过河来,而且我们看到和我们一同去的那些突利的兵马已经从上游乘船返回了!”

颉利这才恍然大悟,往身后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突利的身影,再往身后突利大军的营帐一看,颉利更是大惊失色。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突利及其手下的兵马早已走得一干二净,就连那些扎好的营帐也都被拔走了。颉利顿时目瞪口呆:没有了突利的支持,而且又折损了一万兵马,士气低落,自己怎么能够与李世民抗衡呢?

“这个无耻小人,忘恩负义,不守盟约,他怎么能够这样呢!”颉利咬牙切齿地咒骂着突利,但愤恨之中却透出一份无奈和黯然,“可汗,我早就觉得突利这个人不妥帖,见利忘义,如今果不其然,小小的一个梁师都的地盘便让他背弃了我们的盟约!”执失思力也愤愤地说道。

“可汗,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一名突厥将官有点胆怯地问颉利道。

“事已至此,我们还能怎么样,既然已经无法与李世民对抗,我们只能暂时撤退,回去找那个两面三刀的小人算账!”颉利猛地一跺脚,差一点踩到了真帖儿的脑袋。

随后,颉利可汗率领其手下拔营起寨,仓皇狼狈地跑回大漠去了。但为了长远的利益,他并没有按照自己的话去进攻突利,而是继续养精蓄锐,以待再对大唐疆土进行攻击。而李世民虽然取得了小胜,也无力对颉利进行打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颉利率领部下北逃。而且,由于连年征战造成的实力不足,李世民只能继续采取李渊的旧策略,对突厥纳贡称臣,多送一些财物玉帛,使自己有一个蓄养力量的机会。

那么,这将近两天之内的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呢?原来执失思力所看到的那两封信是李世民故意伪造的,目的就是想挑拨颉利与突利的关系并使对方误认为自己这一边又来了援军,而颉利这边也果然中计并且以为突利已经单方面与李世民订了盟约。是夜,李世民才派侯君集在夜色的掩护下暗访突利,对其恩威并施,终于使他放弃了进攻长安的念头。李世民允许突利攻下梁师都的地盘并作为他的领地,这才成功地瓦解了突利和颉利的联盟。

转眼之间,处处荡漾寒意的冬天被扑面而来的东风给挤得无影无踪了。在一片料峭的春寒之中,大地在萧条冷落之中萌动着新的生机,世间万物都在期待着生命的复苏。城边的枯柳,河畔的荒草都怯怯地露出自己的嫩芽,表现出一种对自由安定生活的强烈渴望。

夜色沉沉,皇宫之内一片凄清静寂,让人难以忍耐的春寒包围了整个皇宫,皇宫中人人都在这漫天的寒意中沉沉地睡去了,只有御书房中的蜡烛还颤颤地燃烧着,给这清冷的皇宫增添几分暖意和明亮。李世民正在伏案批阅各地的奏章。使计退走突厥的兵马之后,李世民顿时感到了自己的压力。以前为将作战的时候,他以为治理国家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当他真的坐到这个宝座上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千头万绪的艰难,绝对不是凭一时的智勇便能解决好的。

通过长时间的了解,他意识到隋炀帝留下来的许多积弊在唐朝建立的这近十年的时间并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有些甚至还有延续的迹象,这都让他挠头不已。突厥这个祸患的存在是显而易见的,早晚他们会卷土重来而求取更大的利益回报,而且唐朝的吏治还有许多让人担忧的地方。有很多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获得了国境之内的详细情况,但从各地呈报上的奏折分析来看,还有许多情况未达于视听,而且还有许多自己掌握的实情和奏折所呈报的内容不符。他知道,自己要做的工作还有许多。

这一天,他又将自己投入到四处呈报上来的奏折里面,批阅圈点,不知不觉已是暮色沉沉,华灯初上,但他却丝毫不觉困倦,旁边桌案上放着的是热了又凉,凉了又热的饭菜,他都一点儿也没有动。

“皇上,您都看了将近一天了,也该休息一会了。”一名内侍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李世民却恍若未闻,继续批阅桌上的奏折。那名内侍叹了口气,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其实,他对此早有准备,因为这句话他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但得到的结果却都是一样的。

窗外的夜色越发的深浓起来,整个皇宫都笼罩在夜灯的辉煌之中,皇宫之外的长安城也是灯影幢幢,人声嘈嘈切切。这是突厥兵刚刚退后的春夜,宁静却又带着几丝沁入骨髓的寒气,雾气也颤动着氤氲在夜色中……

屋中的烛光跳动着,整个屋中的墙壁上也到处是跳动的暗影。李世民伸手掐去一截燃垂下去的灯芯,烛光顿时变得灼灼而明亮起来。而屋中的另外一支蜡烛的烛芯却渐渐地弯了下来,聚成一个小球,烛光也渐渐暗了下去,突然间“叭”的一声爆响,一个小火球从烛焰之中弹射出来,正好落到靠在烛光下打瞌睡的内侍的脸上,烫得那昏昏欲睡的内侍猛一激灵,下意识似的扑打了一下脸,人也随之醒过来。他揉了揉眼睛,愣了片刻,这才看到李世民已经从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里直起身来,还伸了个懒腰。他连忙问道:“皇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噢,你还没去睡啊!”李世民扭头看到他,颇感意外地说道,“朕还以为你早已经下去休息了呢,朕一心只顾批阅奏章,根本就没有注意是什么时辰。”

那内侍连忙晃晃发昏的脑袋,跑到门边,轻轻地打开门,外面氤氲弥漫的雾气伴着漆黑而深浓的夜色扑面而来,冻得他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连忙缩紧了脖子,而这时外面的打更声也正清楚响亮地穿过夜色而来。他连忙掩上门,回头对李世民说道:“陛下,您赶紧去歇会儿吧,都已经三更天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但眼前的情景却让他大吃一惊——只见李世民正伏在放着冷饭冷菜的桌子上大吃起来,而且还边吃边啧啧赞叹:“哈,真好吃,这几天朕是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食物!”

那内侍一见李世民对着冷菜冷饭大嚼,顿时慌了神,连忙跑过去,急急说道:“皇上,您先别吃了,这些饭菜都凉了半天了,您别吃坏了身体。您暂且忍耐一下,奴才这就给您热热去。”

“没事,没事,这个就挺好,深更半夜的你找谁去热啊,再说这样更好吃啊!”李世民依然埋首于桌上大快朵颐,连头都不抬。

那内侍眼巴巴地站在一边,看着李世民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他的眼睛也不觉地潮润了。是啊,这个位居九五之尊、统御天下的圣明天子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他能不饿吗?

过了一会儿,李世民那细切的咀嚼声才停下来。他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抹去嘴角边的油迹。还在一边发呆的内侍猛地一拍脑袋,跑到一边给李世民倒了一杯温茶,递在李世民的手里。李世民将茶接过来一饮而尽,然后坐在椅子上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不知不觉又打了一个哈欠,便笑着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对内侍说道:“朕先去休息一会儿,等天亮之后你去把封德彝找来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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