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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执掌大权之后,首先要做得就是稳定皇宫以及京城的秩序,随后开始分化李建成及李元吉的阵营。
他第一目标就是为太子出谋划策的魏征。
李世民让士兵将魏征押过来,一见其面就大声喝道:“魏征,你可知罪?”这时的魏征已经被抓多时,看到李世民并无怯意,只是冷冷地说道:“王爷,噢,不,陛下,不知草民所犯何罪?”
“你身为故太子洗马,未能进谏忠言,却一味意作佞臣,终致故太子喋血于玄武门前,你还不知罪吗?”
“太子如早听草民之言,早已有天下,又怎么会落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魏征慷慨而谈,字字落地有声。“我兄弟三人原本情意相投,相交甚笃,却又不得不刀兵相对,难道你说自己没有罪过吗?”
“陛下,草民听说过这样一句俗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若非为利,玄武门前焉能喋血?我一心事主,自当倾尽心力,若是陛下不为利驱,又怎么会酿成兄弟相残的惨剧呢?”魏征话锋直指李世民,顿时迫得李世民哑口无言:是啊,虽然自己曾经受过李建成和李元吉二人不少冤枉气,但先动手的是自己,而且死的也是那两个人。尉迟敬德一见李世民非常尴尬,忙厉声喝道:“放肆,陛下念你才识过人,有意提拔于你,你却如此猖狂,难道你不想活了吗?”
“哈哈哈……”魏征冷笑几声,神情冷漠地说道,“魏征乃一乡野村夫,有何德何能,敢劳陛下抬爱。魏征未能随太子而去,常觉心中惴惴,正求速死,陛下若能成全,魏征感激不尽。”
“看不出你倒还是一个忠主之人。”程知节在一边说道。
“忠臣不事二主,魏某虽不才,却还知道这个道理。”
“先生如此慷慨,寡人佩服之至。可是,据寡人所知,先生入我大唐以前,曾先后于王世充及瓦岗义军幕下为计,那么这又做何解释?”李世民终于抓住了反击的机会。
“这……”魏征哑口无言。
“魏兄,”房玄龄款步向前,对魏征规劝道:“你我各保其主,皆为幕下,房某早闻魏兄大名。俗语云: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仕。此次事乱,我家主公并不占优,然而却一战而胜,不知魏兄以为如何?”
“依我看来,只不过是运气更好罢了!”
“非也,魏兄,若论声势,陛下绝对比不上故太子与齐王之合力,单凭运气又如何能取得先机?非是房某夸口,若论审时度势之能,当今陛下是绝对一流的。”
房玄龄话虽不多,但却正好击中了魏征的要害之处,早在玄武门事发之前,他就屡次建议李建成当机立断,早早除掉李世民,但是李建成却优柔寡断,总想借外将之助而夺取帝位,而且还盲目乐观地认为京城之势已经尽为自己掌握,只要高兴,他随时可以取李世民的性命。但最终,问题还是出在了他认为最没有问题的玄武门那里,而且也因而造就了李世民夺位为帝的成功。作为一名仕官,他最希望的就是能够使自己的主张得以实施,而且他也自认为自己能够使所仕的人事业成功,他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但是,跟随李建成的日子里,他更多的感到的是一种无奈和黯然。虽然他一直恪守着自己的选择,而且对李建成的选择铭感于心,但是他总是感到不满足。而现在,房玄龄的话又让他心动不已。是啊,李建成已经死去了,难道自己真的要这样愚忠下去吗?真的要与这个曾与李建成为敌,但却比李建成更睿智、更具魄力的人为敌吗?何况,自己曾先后在几个人手下作幕僚,难道这也算是忠臣不仕二主吗?
“好了,好了,你让我好好想想。”
“先生,只要你能回心转意,朕这里始终虚位以待。”不知何时,李世民已经走到魏征的面前,言辞切切,双眼之中充满了期待和信任。
魏征无言,默默地走出门去,杜如晦嘱咐下人不要怠慢于他。
望着魏征消逝于视线之外,李世民转身对房、杜二人说道:“你们认为魏征会不会归顺过来?”
房、杜二人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而李世民也正满含笑意注视二人。三个人会意地、爽朗地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门外侍卫进来禀报道:“启禀陛下,李承道和李承宗二人求见。”
“噢?”李世民闻听此言,感到很意外。
李承道和李承宗二人都是李建成的儿子,李世民杀掉李建成之后,为了避免产生更大的混乱,对李建成和李元吉的眷属施以缓手,只是不允许他们出京。现在听到李承道和李承宗二人有事要见自己,自然感到有些奇怪。
“他们可说有什么事吗?”
“他二人说有一封信是故太子写给幽州大都督庐江王李瑗的,特地拿来呈给陛下御览。”
“好吧,让他们进来吧。”
侍卫答应着走出去,不多时,便带进来两个模样颇为俊朗的年轻人,一进门便立刻跪伏在地,匍匐而行,低着头说道:“万岁,草民李承道、李承宗叩见。”
“好了,你们两个先起来吧。”
见到自己的两个侄儿,容貌依稀,又令李世民想起了死于自己利箭之下的李建成。虽然自己被逼无奈,但毕竟殒命当场的还是和自己有着密不可分的血缘关系的同胞兄长。
“你们两个见朕有什么事吗?”李世民的语调也变得轻柔起来。
“启禀皇上,我兄弟二人手中有一封父亲在时写给庐江王李瑗的信,因为变故没能寄出,请皇上阅览。”
年纪稍大的李承道手拿信函走上前来。李世民并未戒备,刚要伸手去接,却见李承道迅疾地从信内抽出一把利刃,大喝一声,猛地向李世民刺去。因为事发突然,众人一下子吓果了,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幸亏李世民久经沙场,反应敏捷,一见有刀子袭来,本能地向侧面一躲,恰好避过了刀锋。李世民正要伸手去捉李承道,却听见一声惨叫,只见李承道猛然仆倒地上,口鼻溢血,当场气绝身亡。李承宗一见兄长惨死于地,也哀鸣着,踉踉跄跄地向李世民扑过来,李世民闪身躲过。旁边醒过神来的尉迟敬德伸手将李承宗抓住,李承宗虽百般挣扎,但却动弹不得。李世民惊魂甫定;伸手翻过面伏于地的李承道的尸体,尉迟敬德慌得大叫道:“皇上,你要小心一点,那刀上可能有毒!”
李世民点点头,用手轻轻捏住,从李承道的手中将那把藏于信函之中的利刃抽出来,原来是一把刀身狭长,刃口锋利,却又没有刀柄的尖刃,所以藏在信中也不容易看出来;而且刀身幽蓝清冷,看样子是蘸有剧毒。很显然,李承道采取了两败俱伤的办法,设法刺中李世民,以刀上之毒害死李世民。但幸好,李世民躲过了他这致命的一击,而他自己则玩火自焚,死于刀之剧毒。
尉迟敬德见状,对李承道大吼道:“你这无赖,陛下慈悲为本,饶你不死,你们却又为何如此狠毒!”
“哼,你这无情无义的贼子,今日没能杀死你,算你命大。既然小爷已经被你抓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庐江王李将军已经于幽州起兵,效忠于父王的人也多的是。要不了多久,他们便会执你的人头于我父王的灵前谢罪!”李承宗咬牙切齿,面无惧色,惹得李世民怒火中烧,猛地一挥手,几名侍卫走进来,架起李承宗,将其斩于厅外。随后,余怒未消的李世民又命令将齐王与东宫府中男丁一律斩决,以绝后患,一直在一旁跃跃欲试的程知节立即欣然领命前往。命令完毕,李世民在屋中阴沉着脸,踱来踱去-一言不发,房玄龄和杜如晦虽然觉得将东宫和齐王府中的男丁悉数斩决有点太过残忍,但一见到李世民的满脸怒容,便连忙噤声,只是急得在一边直搓手。
“启奏陛下,”正当李世民在屋中来回走动的时候,一名兵士进来禀报道:“故太子洗马魏征要面见陛下。”
“让他进来。”李世民的面色稍有缓和。兵士下去不多时,魏征即来到屋中,跪倒在地,轻声说道:“罪臣魏征,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魏征不才,愿效命于圣驾之前,为陛下驱愁解忧。”魏征的迅速归附使李世民心中大慰,他亲自走过来将他扶起来说道:“先生终能抛弃前嫌,为朕所用,实乃天下黎民之幸,朕任命你为詹事主簿,品评政事,为天下大计。”
“谢陛下恩典,但微臣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尽管说来。”
“陛下,微臣刚才听说您下令将东宫与齐王府中所有男丁一律斩决,窃以为此举欠妥。”李世民一听魏征又说到了这个问题,刚刚变得缓和的脸色复又凝重冷峻起来,沉吟良久,方才颇多怨气地说道:“朕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况事只及二人,所以饶过他们的性命,谁知他们竟恩将仇报,妄图以利刃刺朕于死地。朕焉能与他们善罢甘休,朕意已决,你不要再说了!”
“陛下,微臣新附,本不敢多言,但臣却一直听说以仁义而得天下者有之,未曾听说以暴戾而治天下之人。陛下初临天下,应以仁义为重,切莫因小失大。”
“何为因小失大?”
“陛下新临天下,所需者唯时世稳定。如今太子和齐王虽已故去,但其势仍存。陛下如果一意力行杀戮之策,原来追随于太子和齐王的将士必定会心存疑虑,从而拥兵为乱,到时只怕就无法收拾了。”
魏征这一番话点醒了李世民,他连忙派人去通知程知节停止杀戮,但为时已晚,程知节不但杀了个痛快,而且又将许多东宫与齐王府藏匿的家产搜了出来。侍卫无奈,又回来禀报李世民等人,魏征听后一阵黯然,随即又对李世民说道:“冥冥中自有天定,该当他们命中遭受此劫。为今之计,应该先安定先太子从属之心,王硅与韦挺二位大人才智并不在魏某之下,还望陛下将他二人从流放地隽州召回授官,同时薛万仞和冯立二位将军也出逃在外,还望陛下能够不计前嫌,对他们授以官职。”
“爱卿所看中之人定然能力不凡,朕自当将这四人召进宫中,委以重任。只是薛、冯二将已逃入终南山中,朕担心他们会心存戒备,不肯为朕所用。”
“这个问题还请陛下放心,薛、冯二将之事微臣定会亲力躬为,让他二人为陛下效力。”随后,君臣几人又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如何处理内外军机要务,这才各自离去。李世民忽地想起已有几日没有见到长孙皇后了,连忙来到后宫之中,一见长孙夫人,他便立刻感觉一切的烦忧和不快都于瞬息间烟消云散了。
“皇上,臣妾……”长孙皇后一见李世民走进来,连忙起身行礼,却被李世民拦住。二人相扶坐在床边,长孙夫人一见李世民面颊瘦削,不禁柔肠百结,伸出手缓缓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满含深情地说道:“你要当心身体,臣妾知道你刚刚登基,许多事都要自己亲自打理,但也切莫因此而累坏了自己的身体。”
“没事,我的身体很好,最近还有点儿发胖呢。今天晚上我想留在这里陪你,你觉得怎么样?”
“不行,这几天乾儿病了,我还要过去陪着他呢!”
“那朕怎么办?”
“放心吧,皇上,臣妾早就为你想好了。你们男人呀,就知道自己高兴,时间一过就什么都忘了,欠了债也不知道还!”
“欠债,朕欠什么债了?”
“怎么样,我说你转头就忘吧?”长孙夫人一边嗔怪道,一边吩咐外边的侍女道,“来人哪,请杨娘娘过来。”
只听外面答应一声,不多时便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吱呀”一响,一名身着鹅黄长裙,淡妆粉黛,姿容秀雅的美貌妇人走进来,走到长孙夫人的身边,螓首微垂,声音细润:“姐姐,妹妹有礼了。”
“好妹妹,你不必多礼了,来,坐到我身边来吧。”
长孙夫人把那美妇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冲着李世民一笑,而后说道:“好了,现在到了你还债的时候了,我也该告退了!”
说着,长孙夫人果然起身要走,急得那妇人满脸通红,伸手拉住长孙夫人的衣衫。长孙夫人回身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没事,陛下会善待你的。”
说着,长孙夫人冲着二人莞尔一笑,飘然而去,把李世民也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屋子里顿时产生了让人难挨的静寂。良久,李世民率先打破沉默,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呀,怎么会到了这里的?”
“皇上,”听到李世民的问话,那女人抬起头,娇羞地低垂着眼光,轻声说道,“皇上,难道你真的认不出臣妾了吗?”
闻听此言,李世民先是一愣,继而又对面前的女人仔细打量起来:纤细弯弯的眉黛,娇美晶莹的面颊,挺直小巧的鼻子,脉脉含情的眼神和丰腴的脖颈都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之中,他陷入了回忆之中:三年前夏末的一天,他好不容易才从繁忙的军务之中抽身出来,回到长安,立刻就带领亲随去城外打猎。打猎的过程中,为了追赶一只壮硕的梅花鹿,他把所有的亲随都远远地甩在了后面,一直追得胯下坐骑通体汗透,气喘吁吁,那只被追的梅花鹿才在一处山坡前停下来,它还回过头,眼光中满是挑衅和蔑视。李世民大怒,伸手从腰间搞下弓箭,弯弓搭箭,“嗖”的一声,伴随着尖锐的破空之声,那只箭径直向那只傲立的梅花鹿飞去。说来也怪,箭刚刚离弦,那只刚才还停滞不前的梅花鹿突然间又向前窜去,而那只利箭虽然失去了目标,但余势未绝,仍然一直向前飞去,飞进了灌木丛中。李世民正气恼间,忽听一声女人的叫声在乱树丛中响起,他连忙纵马奔了过去,绕过杂乱丛生的灌木,眼前的一幕不禁让他大吃一惊:只见一名盛妆女子正倒在地上,肩头上插着一支箭,再定睛一看,恰恰是自己刚刚射出去的那支箭,那名女子已因受到惊吓而晕厥过去,肩头的伤处不断有鲜血涌出来。
李世民一见自己闯了大祸,顿时有点惊慌起来。虽然他面对强敌会毫无惧色,但却从来还没见过一名女子倒于自己的箭下。他本来想等自己的亲随跟上来之后再给这名女子实施救治,但看到伤者的患处不断有血涌出来,又怕晚了会耽误治疗,只好硬着头皮,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亲手给那女子治伤。
幸亏有灌木丛阻挡,所以那箭入肉并不太深,当李世民笨手笨脚地撕破那女子肩头的衣衫,拔下利箭,又给她上好金创药的时候,那女子也长吁一声,悠悠醒转过来。
那女子一睁眼,看见自己面前蹲着一名陌生男子,顿时大吃一惊,又见自己衣衫不整,更加窘迫起来,横眉冷目地问道:“你这个恶徒,你究竟想怎么样?”
“对不起,我刚才射鹿时不小心伤着了你,我刚把伤口给你包上,你不要乱动,否则伤口会裂开的。”
那女子听到李世民这番话,神情略微缓和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忽而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而且还边笑边指着李世民的弓箭说:这人真是的,既然射箭的技术不精,那就不要整天背着弓箭装模作样了,让人以为你是个神射手呢!
李世民被她那天真的笑容和善意的揶揄弄得哭笑不得,竟然也不出言反驳,反而仔细地打量了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一番。慢慢地他体味出她的美来。一种并未加以任何雕饰的,纯真的美来。他仿佛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对眼前这名女子出神地看了起来。
“喂,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
对方的一声嗔怪使李世民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尴尬,但旋即又为对方那爽朗的笑声所解脱。他也忘记了去追那只梅花鹿,而她也忘记了自己肩头的伤痛,在氤氲着温暖和徐风的丛林间的世界里,他们开始像一对老朋友似的亲密地交谈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只知道当时正在天际遨游的一大片行云遮住了头顶的阳光,给他们带来了一份清凉。他忽然感觉到自己陷入到一处美丽的、温柔的、充满诱惑的沼泽之中。虽然他的理智不停地提醒他那只不过是对方那清澈晶莹的眼波,而且屡下决心要脱身于沼泽之中,但是,他却越陷越深,渐渐地融身于那片温暖湿润的沼泽之中……。
当头,一片云彩正执著地阻挡着阳光的散射。
当一只野兔恶作剧般地猛然间从灌木林中窜出来时,李世民恋恋不舍地从湿润温暖而充满诱惑的沼泽之中抽身出来,两人含羞对视,都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但是,激情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们也在缠绵中向对方倾吐着自己的爱慕和眷恋,而且是那么的深沉。
随后,他们分道扬镳,谁也没有告诉对方自己是谁,就这样无言地分手了。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李世民都对那段恍如梦境的艳遇不能忘怀。但遗憾的是,他从此再也没有遇见她。
而且,他不知道,和自己巧遇的女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胞弟李元吉的爱妃。当日也是机缘巧合,跟随她的侍女为她拿东西去了,她自己便信步闲游,不想正中李世民的箭,于是便有了这一席鸳情。她不知道对方就是秦王李世民,而他也不知道对方是自己的弟媳。直到有一天,她从一个偶然的机会里知道自己所眷慕的男人就是李世民,但她一点也不后悔,在她的心目中,李世民比李元吉更具成熟男人的魅力,也更有韵味。碰巧的是,长孙夫人不知道从哪里探得了这条消息,李元吉死后不久,她便把杨氏从齐王府中拉了出来,毫无芥蒂地献给李世民。
“姓氏?”李世民从回忆中猛醒了过来。
“回皇上,臣妾娘家姓杨。”杨氏仍旧低着头,娇羞地回答道。
“你怎么会到了这里?”
“是长孙姐姐带我到这里来的。”
“你可知道我是谁?”
“当今圣上。”
“不,我是当年那个连梅花鹿都射不中,却又装模作样背着弓箭的‘神射手’。”
杨氏“扑哧”一笑,旋即又恢复了当年的神态,活泼,轻盈,通体充溢着一种魅力。李世民也在这笑声中放弃了自己为王为皇的骄矜和高傲,又想起了当年灌木丛中的热烈,猛地将杨氏搂在怀中,忘情地说道:“你可让朕想死了!”
杨氏软弱无力地在李世民的怀中挣扎着,轻轻捶打着李世民那宽阔有力的臂膀,但却又慢慢地贴近了李世民的胸膛,忘情地去回应着李世民那火热的、温润的双唇。
他们不再说话。此刻,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他们紧紧地、忘情地纠缠在一起……
京城长安之南有一座终南山,古称太一山,地肺山,中南山,周南山,自西向东绵延横亘八百余里,主峰在长安南郊。这一带山高林密,寺院众多,自隋代以来,就有许多考场失意或者是仕途蹇涩的人来到山上的寺院之中,一方面潜心苦读,增长自己的学识,另一方面也便于注视长安城的动向,随时准备出山入仕。时日既久,寄居终南山成了许多人入仕朝廷的一块跳板,因而人越来越多,各家寺院也因此香火不断,热闹非凡。
这一日,平常来来往往出入于布德寺的人都规矩起来,有的干脆就闭门不出,山下通往寺中的山路上也站了不少侍卫。许多要上山的人一见如此阵势,立即扭头返回,有好奇的人打探了半天才知道原来是新登基的太宗皇帝要来布德寺中烧香祭神,为防止出现意外,所以才派侍卫守候。一时之间,热闹的山上难得地寂静下来。
第二天,日过高竿,果然从山下来了一列队伍,声势虽然不太大,但却行动有序,缓缓地向山上的布德寺而来。在这列队伍当中,有一顶大轿,前后侍卫紧紧护卫,而八名轿夫则稳稳地掌住大轿。
忽然间,只听见一声刺耳的呼哨响起,山路两旁的树林中突然间跳出数十名蒙面大汉,手执利刃,叫喊着向上山的队伍扑了过来。为首的两人高高跃起,跳到轿子上,执刀猛地插入轿中。但是,轿中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二人见状,立刻大叫一声:“不好,我们上当了,快跑!”
然而为时已晚,二人话音刚落,一张大网便罩在了想要借势腾起逃逸的二人身上,二人旋即便被拥上来的侍卫当场绑缚,其余的蒙面刺客也是死的死,逃的逃。刚才还刀光翻飞的战场瞬息间便安静下来。
只听得一阵笑声,一名侍卫摘去头盔和颌下的假须,来到被绑缚的为首二人跟前,揭掉二人面上的黑巾,一躬到地,嘴中说道:“薛将军,冯将军,请恕魏某无礼,要不是这样,恐怕也请不到二位将军。”
说着,这侍卫便要上前为二人松绑,但二人并不领情,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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