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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上马登程,不多对便又回到了洛阳城北的北邙山之下的大营。此时,尉迟敬德等人刚刚率唐军又去攻打洛阳城失败而回,众人一个个都垂头丧气。李世民又将众人安慰一番,这才引至中军大帐商议军情。众人正商议着,忽然有军士来报说抓住一名从洛阳城头潜下来的奸细,李世民听后大喜,忙让人把俘虏的奸细带上来审问。军士答应着转身走出大帐,不一会儿便把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押进来,为首一名唐将对李世民说道:“元帅,刚才末将正率人巡营,碰见这人鬼鬼祟祟的。把他抓住一问,原来是从洛阳城头溜下来的奸细,这小子武艺不错,打伤了我们不少兄弟。”
“他身上可曾带着什么东西?”
“末将在他身上搜出一封信。”
“拿上来给本王看。”
唐将依言向前紧走几步,恭恭敬敬地将信递到李世民手上。李世民接过信来一看,只见信中写道:建德仁兄:弟仁则先致献殷勤之意。洛城自被唐军包围已经半载有余,周边诸镇皆陷落敌手,弟虽率众拼死抵抗,而且洛阳也有坚城可依,无奈城中存粮已日渐不继,何况冬寒又日甚一日。弟之卒属个个面有饥色且要忍受冰冻之苦,此种惨景令弟心焦不已,弟一身殉死并不足惜,却实不忍数万手下陷于虎狼之手。弟已数派信使前往仁兄之处求援,却不见仁兄之援手,洛阳为河南之屏障,若洛阳失守,则河南亦旋即为敌所据。河南河北唇齿相依,唇亡而齿寒,如仁兄再过踌躇,则仁兄与愚弟数年之经营须臾即为敌所有,苦心亦付诸流水,望仁兄见信后速施援手,切切。
“right”愚弟仁则拜上原来是一封写给窦建德的求救信,可见王世充已经撑不住了。想到这里,李世民忙让人给那名身着黑衣的信使松绑,而后和颜悦色地问道:“你是不是从洛阳城潜下来的?”
那兵士只冷冷地点点头,并不说话。
“你可知我会如何待你?”
“我听说元帅您率兵攻打刘武周时曾俘获夏县饥民吕崇茂及其所率部卒五千人,元帅下令全部斩首示众,当时人心惊变,血流成河,我想我也会难逃一死吧!”
说着,那名兵士将头一昂,一副凛然赴死的样子,毫无畏惧之色。听了他这话,李世民狠狠地瞪了一眼下面坐着的窦琮。窦琮低头回避。原来夏县吕崇茂率众起事是被窦琮给镇压下去的,而且当时窦琮把所俘虏的人全部斩首示众,激起很大的民愤。为此李世民训了他好几次,没想到今天这名兵士把这条罪责安到了李世民的头上。气罢,李世民冲着那兵士摆摆手说道:“本王杀人成性,杀人如麻,也不在乎多杀少杀你这一个。好了,你走吧,愿意到哪里就到哪里!你可先去营中伙头军那里吃点儿东西,再从他们那里拿点儿盘缠,以后的事本王就管不了啦,你走吧!”
王世充的信使听了李世民的话将信将疑,愣了半天,这才如梦方醒,转身疾走。走了几步,却又转身回来,对李世民说道:“元帅大人,谢谢你放了我,跟你说句实话吧,我们家主公已经给夏王窦建德写过好几次求救信了,估计援兵就要到了,元帅一定要多加小心。”
李世民点点头,目送他走出营帐,正要跟众将说话,那名兵士却又折了回来,挠了挠后脑勺,“扑通”一声给李世民跪下了,说道:“元帅大人,我的家就在伊阙,如今兵荒马乱的,家人肯定都逃难走了,我回去也是没有饭吃,不如在您军中谋个差使,还能填饱肚子。”
“想留下来本王欢迎,就先做个伙夫吧。”
那兵士跪谢而去。而后继续议事,李世民对众将说道:“如果刚才那兵士所言非虚,再参照一下这封发给窦建德的求援信,为了自己的利益,估计窦建德不久就会发兵援助洛阳,如果不早作打算,我们就会首尾难顾;反之,如果准备充分得当,则可以逸待劳,正好可以在此地迎敌,免去攻克洛阳之后远行河北、山东的跋涉之苦。估计窦建德的援军会顺黄河西下,我们给他个迎头而击。不过此处地形我们还不太熟悉,北邙山正好夹于黄河与洛水之间,地形不算太有利,我想明天先去察看一下地形,根据地势灵活地制定御敌而歼的战术,尉迟将军,你明天陪本帅一同去吧!”
“谨遵帅令!”
尉迟敬德爽快地答应着,多日的攻而未克搞得他也心烦意乱,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换换心情。然而,伴着尉迟敬德的应诺之声,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浮现在李元吉和雷永吉的嘴边。又有硬仗要打,众将都开怀大笑,唯独行军总管刘弘基走出来说道:“元帅,我不同意你明天出去察看地形,万岁任命你为东征元帅,身兼三军重职,将士们都以元帅马首是瞻,元帅已不能再去冒险,如果元帅遇有不测,军中无首,这战争还怎么打下去啊?”
“刘总管,你是不是太有点儿胆小怕事了?”说话的正是在一旁冷笑相对的李元吉,只听他继续说道,“元帅既然决定亲自去察看地形,自有元帅的道理,兵法上不也都说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吗?再说,作为行军总管,你是应该管一下自己的分内之事的吧?最近我的军中将士的粮草供应可总不及时啊!”
“此事可是事实?”李世民向刘弘基问道。
“回元帅,近几日军中粮草供应确实略显不济,可能是运粮兵士不力,我正在想办法解决。”
“嗯,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尽快办好,只有粮草及时供应才能使军心安定,才能尽快攻下洛阳城。我听说近日洛阳城内粮食奇缺,城内饥民已经开始用浮泥掺和米屑充饥,不少人已经冻饿而死,王世充撑不了几天了,大家一定要恪守岗位,决不能掉以轻心,要防备王世充的反扑。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赶紧回去休息吧!”
夜静更深,军营内一片昏暗,只有巡营的兵丁不时传来的脚步声证明这片世界并没有完全沉醉于甜美的梦乡之中。此刻,月明星稀。忽然,一条黑影从李元吉的营帐之中闪身出来,敏捷地躲过巡营的军兵,伏下身,如狸猫一般蹿蹦跳跃,转眼间便来到大营边,跃过寨墙,左躲右闪,竟然直接来到了洛阳城下。只见他伸手从背后抽出一支箭,弯弓搭箭,“嗖”地一声向城头上射去,随即城头上便传来一阵喧闹之声,而后便又都归于平静。
第二天,李世民吃过早饭,叫上尉迟敬德并率领五百名兵士北出营寨,沿北邙山一路东行,而洛水正好在此片区域流过。天寒地冻,洛水也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而其上游却还不断有洛水涌来,因此冰面也水冰相杂。远望北邙山,连绵起伏,洛水的对岸也是峰峦起伏,绵延不绝。李世民手挥马鞭,对尉迟敬德说道:“洛水陷于谷地之中,而河水两岸却都是高山丘陵,窦建德的援兵必定会从此地经过,绝无攀缘险地的道理,我们只要在此线设防,定能与之正面交锋。”
“元帅所言不错,不过末将就怕援敌兵将过多,我们无法应付,反而会为敌所乘。”
李世民点点头说:“遇敌要据情况灵活应战,曹操与袁绍昔年官渡一战和东晋与前秦淝水之战都是处于劣势的一方夺取了最终的胜利,可见胜利不见得总偏向兵多势强的一方,关键还在于战术的运用。好了,先不想这些,我听说魏国宣武公的陵寝就在此处的北邙山上,咱们去凭吊一番,顺便看一下此地的地形,以便日后设伏。”
说着,他率先催马沿着山坡向上冲去,尉迟敬德唯恐他有什么闪失,也连忙带着五百兵士催马追了上去。一时间,寂静的山坡荒路上人马杂踏,萋萋荒草和矮生的灌木被众人毫不留情地踩在脚下,久积的灰尘也时时地飞扬起来,形成一阵阵的尘雾。这时,李世民在前面回头呼喝道:“快点儿,本王已经看到置武公的陵墓了。”
转眼之间,众人已经随李世民登上位于北邙山半山腰的一处平台,平台之上正是宣武公的陵墓。这处平台是依山坡之势取平而成,陵墓后面的山壁处处可见斧凿的痕迹;而且平台依山势而下,略微有一点儿倾斜,以利雨水顺势流下。但饶是如此,陵墓仍被风雨侵蚀毁坏得破旧不堪,不但坟冢上荒草丛生,不见有人凭吊祭拜的痕迹,就连墓碑上的碑文也已漫灭,只能依稀辨出少数的字迹,再加上历代盗墓掘宝者的破坏,整个平台显出一片肃杀清冷之气。李世民手指着平台上大大小小几十座坟茔,感慨地说道:“听说这魏国宣武公生前喜爱女色,得其宠爱的美姬艳妃有十几人之多,而且这些美女都对他痴心不已,这几十座坟茔底下恐怕就埋葬着不少当年追随于他左右的绝色女子。自古皇帝风流成性者颇多,然而能像这位先公一样获得艳女真情的人却着实不多见。”
尉迟敬德对他这番感慨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只是一个劲儿地向四周张望,而且眉头紧锁,一见李世民停住不说,连忙对他说道:“元帅,末将觉得这里有点儿不对劲。”
“当然啦,这里乃是古人长眠之地,虽然也是一剖黄土,但却与别处不同。”李世民笑着说道。
“不是,元帅,末将不是说的这件事。此处乃荒郊野岭,少有人走,飞禽走兽必然不少,可是我们一路从山脚驰跃上山却没见到一只走兽,这是不是太不正常啦?”
说着,他又向四周看去,忽然间脸色大变,厉声呼喝道:“赶快上马往山下冲,护送元帅回营!”
李世民和其余五百名卫兵被他闹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多年的战争经历早已养成了他们一种求生和作战的本能,他们迅速地翻身上马。但是,已经太晚了。只见山顶上齐刷刷闪出一片旌旗,中间高挑一杆帅旗,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单”字,再往山脚下一看,只见从两侧山谷内也有无数的兵士掩杀出来,迅速会合,对山腰的众人形成了合围之势。正是王世充的部下。
山顶上的敌将朗声长笑,催动胯下的枣红马,挥动手中长槊,沿着山势冲下来,其余兵士也呐喊着冲了下来。那名敌将在李世民等人对面带住坐骑,拱手一揖,洋洋自得地说道:“秦王千岁,别来无恙啊。想必千岁不认识在下吧?末将乃我家开明圣帝麾下车骑将军,名叫单雄信,今日闻听秦王要在这北邙山巡行战地,特来迎候。我家主公久慕王爷之才名,请末将代为引荐,还请王爷赏脸。”
说完,单雄信将槊一挥,手下万余兵卒鼓噪不绝,气势甚嚣。李世民还没说话,尉迟敬德却先驱马上前,摘下自己的金鞭枣阳槊一挥,瓮声瓮气地说道:“想见我家主公有何难处,等我们攻下洛阳城,大家自会相见,但此时我家主公情绪不好,不想去。何况你们采取此种卑劣勾当相威胁,便是想去也难了。”
“你是何人?”
“我乃秦王麾下右一府统军尉迟敬德是也。”
“噢,你就是尉迟敬德啊,我早就听说过有个败后求降以苟活性命的大将军,却始终无缘相见,不想今日在这乱坟岗中相见,单某实在是三生有幸啊,哈哈哈……”
看着单雄信那副张狂样,尉迟敬德真想一槊挥过去,但转念一想,己方处于绝对劣势,切不可意气用事,小不忍则乱大谋,想到这儿,他反唇相讥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仕。秦王乃当世罕见的英明之主,能够收纳敬德,始终让敬德觉得此生有幸。若像你这黄口小儿执迷不悟,从暗不悔,终会落得个身首异处!”
单雄信一番话没有达到目的,却让尉迟敬德的反唇相讥弄得面红耳赤,恨气难平,挥槊扑了上来。尉迟敬德也不答话,挥槊迎了上去,二人就在山坡之上展开了激战。尉迟敬德为了抢得先机,招招欲置单雄信于绝地。二人只打了十余回合,单雄信便渐渐不支,鬓角发际热汗微渗,每接尉迟敬德一招,都觉得非常吃力。尉迟敬德见对方出招迟滞,心下大喜,手上的招式却毫不怠慢。单雄信一个不留神,被尉迟敬德槊尖扫中前心,一声惨叫,跌落马下。单雄信正要起身逃回本队,被尉迟敬德赶上来,一槊击中头盔,头盔凹陷,跌下马来。对方的万余兵马霎时间被尉迟敬德的这种勇武吓呆了,半天没有人回应。尉迟敬德拨马转身,却见己方的五百名兵士还在马上发愣,急得他大吼一声道:“赶紧护送元帅回营!”
一声喝惊醒梦中人,那五百名亲随卫士连忙把李世民裹夹在中间,呐喊着向山下冲去。趁着俯冲之势转眼间便有数百名敌军伤亡坠地,敌阵一片混乱。但是,对方的兵士实在是太多了,虽然主将已死,但他们仍旧很快地从惊骇之中清醒过来,叫喊着从四面八方冲上来。区区五百名兵士,在这万人军阵中,耳边响着敌方的鼓噪之声,就如同一叶小舟在惊涛骇浪中飘摇,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一排人倒下了,后边立即有人补充上来。一时之间,在这久已寂静的荒野上,尘土飞扬,血光迸溅。李世民和尉迟敬德带领五百儿郎拼死冲杀,~条飞溅着血肉的通道在一点一点地向山脚处延伸。但是,这条血路每延伸一段距离,李世民的身边便有几名亲兵惨叫着跌落马下,不论是死是活,转眼间便被乱军踏为齑粉。这些亲兵可都是跟随着李世民出生入死的人啊!
突然,马上的尉迟敬德一声惨叫,手中的槊差一点扔出去。李世民趁隙观看,只见一支雕翎长箭正插在他的左臂之上,鲜血顿时渗过铠甲,一滴一滴密密地落下来。
“你怎么样?”李世民高声地叫着,战争之中建立起来的深厚感情似乎已经超过了血缘之亲,他真的怕尉迟敬德会支撑不住。
“元帅,我没事,咱们今天一定要冲出去。”
尉迟敬德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槊挂在得胜钩上,“锵啷”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刀,先忍痛挥刀割断了露在铠甲之外的箭杆,而后催马上前,疯了似的挥动手中的佩刀,刀刀指向敌军,立即便有无数敌军丧命于这种拼命式的打法之下。李世民和剩余的百余名卫士眼见尉迟敬德如此气概,也都受到了鼓舞,宛如援兵已至,凶猛地向敌军冲去。北邙山上,战斗还在继续,血仍在流淌不止……
终于,李世民和尉迟敬德冲出了敌人的包围,但回头一看,跟随他们冲出来的只有十几人。整整五百儿郎,经过这一番血战,能够冲出重围的只有这十几人,紧跟在他们后面的便是并不见少的、漫山遍野的敌军,正在叫嚣着踩着同伴的尸体和鲜血冲上来。
“元帅,快走吧,敌人又追上来了!”
李世民感伤地点点头,催马向自己的大营跑去,后面的箭矢如飞蝗一般飞来,冲出重围的那十几名兵士也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坠落马下,死于非命。李世民和尉迟敬德拼命奔跑并拨打背后飞来的箭矢,却仍旧被射中,好在并未伤在重处,仍能咬牙坚持。仗着坐下良驹脚力,他们才渐渐地把追兵抛在后面。
好不容易才到达大营之外,尉迟敬德忙扯开嗓子向上喊道:“快打开寨门,让元帅进营。”
守营的军兵早就看见二人骑马过来,听见喊声,一名手持弓箭严阵以待的兵士才问道:“你是何人?”
“我乃元帅麾下统军尉迟敬德,难道你不认识我吗?”
“你说你是尉迟将军?我还说你是王世充呢!看你那灰头土脸的样儿,被谁打的,来我们这里装傻充愣的!”
尉迟敬德听完兵士的话颇觉纳闷,不对劲呀!虽然自己来营中时间不长,可是单凭这副络腮胡子和黑脸膛就应该都能认出来啊!这样想着,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鬓边长髯,可一摸却摸了个空,不知什么时候,自己那副常常引以为荣的美长髯已经被削成长短不齐的胡子茬了!一摸脸上,也干巴巴的一层,皱得难受,不知是些什么东西。他看了看李世民,碰巧李世民也正在看他,相视之下,二人不觉都发出了会心的苦笑。原来两个人的脸上都被血迹和尘土糊满了,乍看之下,根本分不清面目,而且身上也都血迹斑斑,征袍都被撕得破破烂烂。然而,看不出面目来也要进营啊,尉迟敬德焦急地向四周看了看,也没找到能洗去脸上污秽的水,只得再向寨墙上高喊。他的话音未落,寨墙内闪出一张面孔,仔细一看,原来是雷永吉。只听雷永吉对着城下高声叫道:“呔,城下二人听着,本将军不管你们从何方而来,速速离开此地,若再要纠缠不清,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随着雷永吉的话语,城头上的那些兵士将手中的箭对准了两个人。尉迟敬德还要再说,只听远处有一阵喊杀之声传来,举目观瞧,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人马欢腾,直往李世民和尉迟敬德所停之处冲过来。
“阴魂不散!”
尉迟敬德恨恨地咒骂一声,看了一眼李世民,二人知道,就是寨门这时候打开他们也不可能进营了。于是,二人又打起精神,催马急驰而去。一丝冷笑浮现在城头雷永吉的脸上。
李世民和尉迟敬德二人催动战马,也不辨东西南北,一路狂奔,而后面的追兵倒也一路追了过来。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二人在马上都觉得饥肠辘辘,疲倦难挨,胯下坐骑也是蹄声渐缓,鼻息越来越重。忽然,一阵阵悦耳的钟声不知从何处传来。二人极目远望,只见远处山峰掩映之中,一座庙宇突兀而出,迷蒙之间,只见香烟缭绕,歌声袅袅。
“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尉迟敬德在马上有气无力地问道。如果现在王世充率人马立即杀出,恐怕这两个人连逃跑的力气都没了。
“听说作为武林至尊的少林寺就在洛阳附近,莫非这就是位于中岳嵩山之上的少林寺?”
“管他是不是,过去看看再说,反正现在让我跑也跑不动了。”
说着,两个人催马直奔庙宇而去,远远地便看见庙门上方的匾额上镌着三个大字:少林寺。
“果真是少林寺啊!元帅,少林武僧武功个个出神入化,或许能救我们逃过此劫!”
两个人将马驻于寺前石阶之下,正要下马进寺求救,却见一队僧众正挑着柴要进寺门,李世民连忙施礼道:“各位师傅,我二人被贼人追赶,可否借贵宝刹暂且避难?”
那群僧人乍见两名浑身血污,连面目都分辨不清的陌生人拦在眼前,也都吃了一惊,等到听清二人的用意,为首一名年长的僧人柴担未放,单手执礼说道:“佛家以慈悲为本,既然二位为贼人所迫,少林自当全力保全二位;不过贫僧做不得主,请二位施主随我等去见方丈师叔。”
李世民点头道谢,尾随这群挑柴的僧众进了少林寺。古刹气势,果然非同凡响,只见寺内香烟缭绕,僧众穿梭往来。各处殿宇都修建得古朴典雅,佛像都雕刻得栩栩如生,宛如真人在目,只是略显破旧。刚才为首那名年长僧人放下柴担,领着二人直奔大雄宝殿。到了门口,先让二人等候,他径直进去,来到一名正给一群僧众讲经的老僧人身边,耳语几句,那名老僧人抬眼往门边看了看,起身向二人走来。等到那老僧人走到跟前,二人才看清这名僧人的年纪少说也在七十以上,须发皆白,但却面色红润,精神矍铄,眉目开合之间便有精光闪动。那名僧人双手合十,对二人施礼说道:“老僧乃少林寺方丈惠觉,才听说二位施主为贼人所迫,想于少林寺避难。上天有好生之德,贫僧又焉能辞却,但不知二位施主为何人所迫?”
“不瞒方丈,我二人是被王世充的队伍追逐才逃至此处的。”李世民恭恭敬敬地据实以告。
“噢,你们是被开明皇帝的军队追杀才逃至少林的,他们不是正在和大唐兵马作战吗?难道你们是……”
“方丈慈悲,我二人亦不打诳语,不瞒方丈,我二人确实是大唐将士,我乃此次东征元帅李世民,他是世民麾下猛将尉迟敬德。”
“将军果然是性情中人,虽然说佛家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老僧却知道大唐之治以人为本,赋敛轻薄,民众皆大欢喜;而郑国之开明帝却重赋敛,加徭役,刑民而保其自身福祉,民众苦不堪命。佛在救苦救难,善恶自有分别,二位施主的事少林不会坐视不理,请二位稍安勿躁。”说着,惠觉方丈转身对刚才那名年长僧人说道:“觉远,你赶快将这二位施主的马匹的鞍鞯除掉收起来,清洗掉身上的污迹,混入后院马厩之中,再让一位师弟领着这二位施主去塔林之中藏身,全寺上下保持原状,切莫露出行藏。”
觉远牵过李世民和尉迟敬德二人的马去后院隐藏,随后又过来一名僧人引着二人去塔林藏身。
众僧人刚刚收拾完毕,后面的追兵便追了上来。大队人马在山下等候,两名副将率领一小队人马气势汹汹地冲进寺来,直奔大雄宝殿。一群正在练武的僧人见此情景都义愤填膺,手持棍棒,一步步地逼上来,“怎么,你们想造反吗?”
这时,方丈惠觉飘飘然从大殿之中走了出来说道:“各位施主,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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