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焕如今已经是凤府的凤老将军，再也不见当年金戈铁马的意气风发，他不禁感叹当初的少年意气，回想起过去总觉得历历在目。

“原来如此，凤老将军可谓是少年辉煌。”渝北老听凤焕讲完整个故事也不由得打趣儿他。

凤焕摆摆手从窗边走到桌子旁坐下来，“如今已经是迟暮之年咯。”

然而除了他们俩依旧如此冷静淡定之外，凤夭夭眼睛里却是写满了不可思议，她没想到凤麟的身世竟然如此离奇，更加没想过她和凤麟竟然不是亲生兄妹，凤夭夭一时间不知道竟是该哭好还是该笑好。

“父亲的意思是，大哥就是当年您待会府上的那个孩子？”凤夭夭看向凤焕问，眼里俱是疑惑。

凤焕看了眼地板叹口气，然后抬起头定定的望着凤夭夭，“不错，你你和你大哥之间其实并无血缘关系。”

话里语气有遗憾有终于说出口的轻松感觉，他守着这个秘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说出来了，也算是轻松了些。

听到凤焕确认过凤麟与自己并没有血缘关系之后，凤夭夭是又惊又喜。

一时间心里的顾虑和犹疑消失一大半，她原先还觉得是自己大逆不道，可是当知道凤麟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大哥之后凤夭夭便知道以前那些避讳和顾忌都不存在了。

凤夭夭上前一步向凤焕再一次确认这件事，“父亲，你说的是真的么？”

看向凤焕眼睛一眨不眨的，这个好消息来的太突然了，所以一时间凤夭夭怕这个消息会是假的，到时候害得她白高兴一场。

凤焕没想到凤夭夭会这么震惊，他以为凤夭夭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众所周知自凤夭夭七岁那年便是由凤麟护着带在身边，而凤麟对凤夭夭的宠爱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然而此时当有人说凤麟与凤夭夭没有血缘关系凤夭夭一时间难以承认也实属正常。

凤焕无奈转头叹了口气，“不论如何，你大哥仍旧是你大哥，这一点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

虽然不理解凤焕为什么会说这么一句话，但凤夭夭仍旧很高兴，因为这样一来她爱慕凤麟这件事就不必再遭受自己良心的谴责，这对她来说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与此同时凤夭夭不禁感叹凤焕心可真大，当年的事情他虽然交代的模糊，可是有件事情出乎凤夭夭的意料。

曾经凤焕年少成名，在最少年风发的时候和凤夭夭的母亲楚氏结为连理，楚氏出自名门大家闺秀，行为举止甚是惹人喜爱，所以凤焕和楚氏的结合一时间在长安城传为一段佳话。

甚至坊间一直流传着一个故事，当年楚氏生下凤夭夭二哥之后身体孱弱，终日在府中调养但最终积郁成疾，凤焕在外征战听说此事连夜赶回长安城陪伴左右，据说当时圣上对凤焕的所作所为颇为不难，几次三番敲打之下仍旧我行我素。

当年这件事情如今已经无人再敢提及，只是凤夭夭曾私下听丫鬟婆子们嚼舌头根子时听她们形容过，凤焕大将军宁要美人不要江山，当时凤焕掌管朝中兵权要职，朝中大臣更是对其虎视眈眈，当年若不是圣上念他功大于过，早就削了他的兵权，如今也就不会有凤老将军这个称号存在了。

话说回来，正是凤夭夭听说过凤焕和楚氏举案齐眉情比金坚，所以她才惊讶于当初凤焕将凤麟带回府中说的那番话。

不过想必凤焕也是喜爱凤麟的紧，所以才会不顾妻子的怀疑，当年带凤麟回来的时候只说凤麟是他捡回来的便可，他倒是直接同楚氏说凤麟是他同别的女人的骨肉。

如此一来凤焕竟然丝毫不担心楚氏会如何担心吃味儿，可见凤焕对楚氏的了解与信任。

像是想到了什么凤夭夭突然抬头看了凤焕一眼，“不过父亲，您当年为何要这么说，不怕……”凤夭夭一想到母亲两个字就不由得胆怯。

这么多年她和凤焕之间的矛盾皆是因为她身世而起，凤焕爱楚氏是真，可凤夭夭出生时楚氏难产也是真，如果真如传闻所言凤焕爱楚氏深入骨髓，那么凤夭夭的出现便害死了他最心爱的女人，念及此凤夭夭觉得凤焕对她的厌恶也并非无中生有。

只是凤夭夭担心她提起那两个字，凤焕会忍不住训斥她，如今想来她并非真的那么讨厌凤焕这个人，想了想还是没必要忤逆他的好。

听到凤夭夭说一下半便停住了凤焕也不由得一愣，这么多年过去了，只要一想到楚氏心里总有一个地方隐隐作痛，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没那么自然。

“你是想问为何我要那么说？”凤焕嘴角扯出一抹笑，他不自觉想到当年他带凤麟回府上的情景。

当年他带着凤麟回了府上，楚氏纵然疑惑，却也不曾言语过半分抱怨的话，不到如此反而将凤麟视如己出。

若说起这件事情来他也不清楚为何自己要那么说，只是有一点他很清楚，楚氏善解人意，看向他的眼睛里总似剪了秋水，即便对于凤麟的事情凤焕只是这么随口一说，但是他却知道即便自己不解释，楚氏也会对待凤麟视如己出。

只是当年出于对凤麟身世的保密，为了不让自己说漏嘴，凤焕则是不停的告诉自己和身边的人凤麟是他亲生，渐渐的凤焕自己也差点忘记了当年的真相，这才是对凤麟来说最好的保护。

凤夭夭见凤焕情绪突然不对劲，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并非她三言两语能解决的，所以只是朝凤焕点点头。

“当年之事我自然有我的考量，只是夫人，无论我做什么她都是支持的。”思考良久凤焕只说了这么一句感慨的话。

这倒让凤夭夭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凤焕和楚氏之间的情感和交集她不曾经历所以并不理解，不过他们夫妻两个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凤焕必然是深爱的楚氏，不然不会这么多年过去了仍旧念念不忘，或许平日里他看起来再坚强再强势也有终究是一个伤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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