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得有些醉。

因为是跟曾平他们一起去敬酒的。

那些阴阳师分成三桌，他们与其他人是格格不入的。

曾平倒是识趣，他知道什么人他惹得起。什么人他惹不起。只不过他去跟高天打了一声招呼。

高天只是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这名义上的师徒好像并没有和好的迹像。

我没有去管阴阳师开会的结果怎么样，送了宾客之后我就回去。

坐在车里感觉从此以后人生会完全不同。

“也不怎么热闹……”小凡还是有些不满意。

“……”

“很多人我都不认识。”

“你爸没来呢。”

“谁说他没事啊？”

“啊？他来了？”

我几乎吓了一跳。

“不过又走啦。”

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还有那个人也来了。”

“谁？”

“就是在梦中叫醒我的。”

我去！

那个天使？

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太不给我这个新郎面子了吧？

“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你管她？”

好吧，反正不关我什么事。

小凡想了想。说：“不过她说这里太多阴阳师，所以就只跟我说了两句话就走啦。”

“他怕阴阳师？”

“应该是吧。”

“他是天使？”

“应该也是吧。”

“天使到底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啊？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天使一般最好不要去惹。因为有些天使非常邪恶的。”

“啊？”

“天使心机重啦。不像我们魔鬼。很多都没什么心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传说就是那样的，天使跟我们魔鬼差不多的。就是心机重。”

“天使里面是不是有一个魔王那样的王？”

“你是说天使之王啊？我以前也听到阴阳师跟我爸说起过，他们都叫他‘屎王’什么的。”

我晕。

屎王？他们确实这么说起过，还有法师也这么说起过。

原来就是天使之王啊！

难怪那么牛。跟魔王平起平坐的角色。

我不禁好奇地问：“天使之王你了解多少？”

小凡摇了摇头。“我只是听阴阳师跟爸爸谈话的时候说起过一些，好像是叫什么青吧。”

“青？”

“魔王——也就是我爸是一般都是称魔王白，他们一般叫天使之王好像是叫屎王青。”

我陷入了沉思。

因为我想到了一点。

那就是那个追着恶魔统领过来的是白青。

一直以来我以为魔王就是白青。

而现在看来。魔王并不是白青。而只是白。只是白青的一半而已；而屎王青是恶魔白青的另一半。

白青的特殊能力是灵魂分割。

想不到他把他自己也分割成了两个！

然后我想到了我自己。

我同样也被分割成了两半。

一个是现在的，还有一个就是鬼王。

鬼王显然比我有心机。而且谁也保不准他将来会做出什么事来。他的性格很怪。好的时候很好，特别是对我的时候；但是脸上总是带着那邪邪的笑。

青也是这样吗？

这么说起来的话。把我的灵魂分割成两部分的，就是魔王白做出来的事，或者青也参与了其中。

那父亲在这件事情上又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因为他的坟墓里只有一具恶魔果实变的身体。

真正的他到哪里去了？

难道……真的变成了恶魔，守在我家地底下？

因为在地狱里我都有注意到，他曾经用圣器杀了一个恶魔！

他就是那个话都没有说一句的恶魔？

试问，天下又谁能像他一样，连魔王都对他那么客气呢？

他在那里守了多久？

他是为了一个交易，才守在那里，而且还是要被……树妖吃掉？

我的心凉了一半。

他现在怎么样了？

难道真的被树妖吃掉了？

车很快就到了家，开车的是刘心武，他也不想打扰我们过久，所以就赶紧掉了头。

我赶紧灵魂出窍下到了地底。

洞依然还在，恶魔也在。

他依然守着虚空之刃。

他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

我似图从他身上看到与父样的共同点，只不过我并没有发现。

但是我依然注意到了他那虽然血红但是依然藏着一丝柔情的目光。

“我结婚了。”

他的神情有些呆，只不过他的嘴角扯动了一下。

他没有说话。

我飞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

他也看着我，然后他忽然点了一下头。

“爸……爸。”我叫了他一声。

他的表情在那一瞬间丰富了起来，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呆呆的表情。

他这是怎么了？

好像丢了魂一样。

然后我就发现，他真的丢了魂。在他体内，灵魂是不全的，只剩下非常少的一部分。

现在树妖已经不在这里了，他为什么还在守在这里呢？

树妖也没有吃掉他。

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只好把这些年的经历说一遍给他听。

他静静地听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不知道他在这里吃什么，也许什么都不用吃吧？

我几乎都有点要忘掉小凡了。

后来终于说完了，他还是没有其他的反应。

我只好回到了家里。

不过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吃了一惊。

因为我看到我自己正坐在客厅里抽着一根烟，而且吐着很圆烟圈。

我不由得一呆。

“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却跑掉了，真是太没有情趣了。”抽烟的我说。

“张，留，香。”

“我是张良。我觉得在这身体里面，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你来干什么？”

“嘿嘿，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还能干什么呢？说实话，小凡我还是很喜欢的。哦，对了，她现在已经睡了。”

“你干了什么？”

“这么重要的日子，当然是传宗接代喽，还能做什么？放心，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所以，我来做还是你来做，都是一样的。”

天空好像闪过了一道雷，差点把我雷死过去。

我飘进了卧室，我已经不敢看了。

小凡真的在睡觉，只不过是光着身子的。

而且那床上……

我真的很想把这鬼王给掐死！

我的新婚夜！

我的新娘！

他倒好，还在抽着烟，“不过也是，这灵与肉的交融，好好的一个魔鬼交给你，也有点浪费嘛。所以我来啦。安啦，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身体反正都只是这一具。”

虽然有点道理，但是我不能接受。

他灭了烟，然后说：“要决斗吗？你现在身体都没有，根本就不值一提。不过也是，去看看老爸也是应当的嘛。”

“嗯？”

“你知道他为什么变成这样吗？”

“为什么？”我只能把小凡的事放在一边。

“因为你。”

“我？”

“因为他怕我会很快就把你吞了，所以就只能用大部分灵魂用来压制我；而且还跟树妖做了交易，你才能活到现在。再给你半年时间，如果这半年你还是不能达到跟我差不多的灵魂强度，那么我们还是会融合的。到时，也许原本的你，就完全不存在了。”

“你……要吞我？”

“那就要看你自己了。哈，如果生两个儿子，一定一个像你一个像我吧？白青重新融合时，又将是腥风血雨啊……我喜欢，你说我们融合时，会怎么样呢？”

我跟鬼王融合之后，还是我吗？

到时，是他主导，还是我主导？还是生成一个新的人格？

我怎么在灵魂方面压过他？

看起来几乎不可能！

鬼王从我的身体里面飘了出来，我的身体马上倒了下去。

他回头淡淡地说：“我曾经主持过幽灵计划，当然，那只是以前老爸的灵魂在我体内的原因，所以才有幽灵计划。普通人类以为幽灵计划是创造出灵魂出体的普通人。这当然有一点道理。但事实上，幽灵计划真正的对象是你。因为那是曾强灵魂的。”

我不明白他说得这么清楚有什么目的。

他不是想主导吗？

为什么说得这么详细？

“我只希望我能越来越强，所以，作为我的一部分，你不要太弱了……要不然融合你，那就没有一点价值了。”

他说完之后就走了。

白和青，融合之后，应该就是真正完整的恶魔白青；而我跟鬼王融合之后，那就是真正的完整的张良了，只是很有可能已经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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