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偷偷问过臭屁蛇这个问题。

它思考了很久才说：“你这个问题我曾经也想过，但是据我所知，魔鬼似乎不会爱上魔鬼的。这点很奇怪。而且魔鬼跟魔鬼也没有这么复杂的关系，有些魔鬼好像天生就没有父母，好像天生就存在。你说怪不怪？——当然，小姐是有的。我只见过她父亲。并没有见过她母亲。更怪的是，魔鬼倒是会真的爱上人类。当然，后来据我细心地观察。发现了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那就是很多魔鬼你别看他们长得人高马大是一个大汉，但是他们却天生没有*！”

其实这书店就是我老板的产业之一。

要说起我的老板来。那可是大有来头。那可是地狱有名的“大商魔”——如果是人类的话，那就应该叫“大商人”了。不过在他家附近他并没有什么产业，也就只有这一个书店而已。因为他觉得在自己家旁边把店铺都弄成他自己的。那多没意思？出来买个东西还是买自己的。想想就够无聊的。

当然。这所谓的书店，也只是因为他救下了这个疯狂的男魔鬼（就是这老头。曾经也是一个牛逼的魔鬼，竟然还偷偷跑到了人间。不过后来被阴阳师抓起来废了，送到地狱审判，不知道大商魔走了什么样的关系。竟然在魔王手里救下了他，而且还开了个书店让他守着）。反正这魔鬼老头在人间也读过一些书，据说还考了一个举人，当了几年县令（要说那可是好几百年之前的事情了，魔鬼的寿命我一直不知道到底有多长）。

我知道这些，主要就是这老头也是无聊，二来他主观上以为我跟他是一样的（若说我只是一个凡人，估计他是打死也不信的；但我要说我是阴阳师，他打死也不信的，他是魔鬼，哪怕没有了魔力，应该也能分辨哪个人是不是阴阳师吧），所以我什么都没有说，他就自以为了。正所谓同是天涯沦落魔，所以他就跟我讲起了他的故事。

小凡和蛇管家在我跟这老头聊天的时候就出去乱逛，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买什么。不过估计是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吧。

“喂，老弟，你倒说说人间到底什么最美？”老头忽然问。

我们正对坐在小方桌上，桌上还摆着茶，竟然还是铁观音。对于品茶，我自然不会。一百块钱一斤的铁观音与十块钱一斤的家乡手工茶到底有什么不同，要我说的话，也就是铁观音淡些，家乡手工茶苦些。当然，外形上也有些区别的，我主要是认出了那一坨一坨的茶叶。

“美女？”

他摇摇头。

“绝世美女？”

“老弟，你怎么总是想这些？要说美女，人间到处都是，但是你会真正的爱的女人可不一定就是美女啊。要是哪个美你就真的爱哪个的话，那是不是其他女人都没人爱了？”

“那会是什么？风景？”

我看应该就是风光不同嘛。地这地狱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平原，没有奇险的地势，也没有壮丽的冰川。而且这地狱温度好像比较高，但是太阳并不大啊。

“风景美，算。不过我觉得最美的是月亮。”

我不禁愣了一下。

“月亮？”

“没有到过人间，是不会知道原来人间的月亮那么美，会圆，会缺，最重要的是白色的。”

我不得不怀疑他真的是一个神经病，月亮有什么美的？如果说月亮上真的有嫦娥的话，那倒还可以。

不过他继续说：“我们地狱的月亮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而且就像是一块反光的大镜子，永远都是圆的，而且永远反射的都是红光，所以一点都不美。我认为人间真正美的也只有月亮，特别是满月的时候……”

我倒是还真没注意到地狱的月亮是什么样的。

看来今天晚上倒要好好看看这地狱的月亮到底是不是跟他说的一样。

他似乎又陷入了回忆之中，“可惜，我也只见过一次人间的满月，可惜。”

我不得不说他应该是神经错乱了，因为他在人间呆了那么久，而且还娶了老婆，更加重要的是做了几年县令，怎么可能只看见过一次满月呢？十次百次，他只要想看，难道还有人蒙起他的眼睛不让他看么？

“啊，对哦，我是想看看这里的书的。”既然认定他脑子有问题，所以也没有必要再跟他扯下去，不知道小凡和老蛇跑哪里去了，可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那是，魔鬼一般都不读书的，你是应该好好看看。我这里的书，可是我多年的心血，费了好大的心思才弄到的。”

我走向书架。

第一排书架上有十几本线装书，看起来都很古老。我倒是真想看看的，但是那些字哪怕认得我我也不认得它们呀。那都是篆体的，我一个现代人，哪里认得？

不过看起来应该是古董，所以问：“这种书怎么卖？”

老头立时得意起来，说：“这些书，可都是珍品，你可真识货！每一本都要一百鬼金矿起价！”

一百鬼金矿？

老子现在连一毛都没有！

再说了，鬼金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我总不能现在问你，因为你把我当魔鬼，我要是一问的话，那不是露出马脚了？

再联想到当初被拍卖时，一个觉醒的女鬼都只值一百鬼金矿而已。由此可见这数目还是比较大的。你这一本破书价格也太高了吧？

所以我只好走向第二排书架。这里的书多了一些，不过都是些诗词选辑啊，什么什么小记啊，什么什么随笔啊，说起来虽然繁体字认起来不是很困难，不过还是让我大吃了一惊。

“我这里的都是珍品，这第二排书架，主要是人间各代文学精品，起价要十个鬼金矿。”

我去，还是鬼金矿，我想问他能不能赊着，不过话到了嘴边被我吞了回去。

我来到了最后一排书架，这排书架上只十几本书，而且还是一个系列的，我数了数，总共是一套五本，那么这里总共有三套零一本。书名倒是有意思，叫做《人间记录》。

老头兴奋地说：“小兄弟，这套《人间记录》可是珍品中的珍品啊收集了人间的奇闻趣事，还有作者在人间的各种经历，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巨作啊！”

我飞了他一个白眼，“那么说一本至少起价一千鬼金矿了？”

他马上举手，说：“不，一本一鬼金矿，一套也就是五鬼金矿而已。”

“不会吧？这不是珍品中的珍品吗？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巨作吗？怎么这么便宜？”

“因为这是我写的。”

好吧，反正自夸也不犯法！

他问：“来一套？给你打个八折。”

“我没钱。”

“我草，你没钱来逛什么书店？算了，送你一本，反正这本暂时也是多余的。”

他拿下一本小心地递给我，说：“看完这一本之后，你就知道这书的价值了。下次有钱了记得来买一套。”

好吧，有钱了再说。

我接过了这本“巨作”，塞进了口袋里面，心里记挂着小凡和老蛇，跟老头招呼了一声就出了这破书店。

我不得不说认识这老头其实还有点作用的，至少在以后的日子里还算起了很大的作用。

虽然这本书我很长时间都没有翻过。

没有看到小凡的身影，走在这魔鬼丛中，我还是有些担心的，不过想想老头都把我当成魔鬼了，这些魔鬼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吧？

谁知道刚走出五步，就只感到眼前一黑，我已经被套进了一个大皮袋里面，正要挣扎几下，谁知道忽然天旋地转，不用想，一定是一个魔鬼收了袋口把我倒提了起来。

“啊……”我大叫一声。

我忽然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说：“嘿嘿，四万二鬼金矿啊，老鸟，我们这样再把他卖一次，会不会太不仗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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