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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这样在王府中穿梭却没有引起任何守卫的惊觉,这说明他轻功了得,武艺超群,他大病初愈,不能力敌。
此刻站在屋宇门口的石柱上,遥望着那个背影。
“如果本王没有料错,你应该是前几次潜入王府的那个人吧。”
司马亦旋瞳孔紧缩的盯着那道人影,几乎要在上面盯出一个洞来,“你…是三哥吗?”
他话音刚落,那人却忽然“哈哈”大笑,张开双臂很是开怀,嚣张的难以言说,似乎一点也不怕因此而引来更多的人,笑声在宁静的夜空里,越传越远,越传越远,到最后只剩下怆然的尾音。
这样的笑声让司马亦旋的脸色更加凝重了,藏在衣袖中的手暗自握了暗器准备攻击,却见他身上黑色斗篷一甩,顿时跳下了屋顶,他右脚一瞪,整个人像是飞鸟般朝屋顶飞去,身轻似燕。
就这样他一直追着黑色的人影,一前一后像是赛跑的袋鼠,一蹦一蹦的,追追赶赶,在屋脊和围墙上穿梭,飞墙走壁,司马亦旋停下来才发现这个人一直在王府周围打转,其目的不可捉摸。
他不准备陪他晚了,叫猛地踢中边上的一片琉璃瓦,“砰”地一声砸落在守卫的面前,守卫警惕的抬头看,“什么人?”
却见那人影在屋檐一闪而逝,他惊得大叫,“有刺客,有刺客,抓刺客,保护王爷王妃。”
顿时人声鼎沸,火影绰绰。
司马亦旋追随着那道人影来到了一片空地上,满地的嫩草在月光下如同铺了一层银光。
“本王的人马上就到,你休想跑得出去。”
他这样在王府四处游荡却如入无人之地,摆明了是对他的挑衅,对他的挑战,他一定要抓住他。
“哈哈哈”那人只是笑,尽管是在没有遮蔽物的草地上,他仍旧身心如梭,行走速度之快,转眼就能在数丈之外,这样的功夫,着实让司马亦旋震惊,他今天遇到劲敌了吗?
此人武功远在他之上…却不跟他动手,这说明什么?他次来目的不是对付他…
那么,难道是为了陪他在王府中逛一圈吗?
诡异,太诡异了。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哈哈哈。”
那笑声回荡在空旷的草地上,转眼消失在一面破落的院墙,他心中一紧急忙更了上去。
笑声,停了。
周围,死一样的静寂。
月光下,那一株高高耸立的大樟树朝四周伸展着他的枝杈,像一把努力撑开的油纸伞,覆盖了大半个院子。
他忽然有些印象了。
就在昨天,他好像来过这个地方…
沿着两旁杂草丛生的小径走上前,他一眼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大堂,匾额歪歪斜斜的挂着,仿佛随时要掉下来,借着月光,可见上面斑斑驳驳的,已经看不清上面写了些什么。
他不觉间举步走进去,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药味,还跟昨天那样的苦,令人闻之欲吐。
他抬手掩了唇,闻着苦味在左手边的空地上发现了一张床,还有躺着的老人。
药就放在她的床头,好似一直没喝,所以还有大半碗,月光透过破烂的窗户打在上面,黑乎乎的像一滩黑泥。
转头,扫了大堂一周,没见有人,他转身要走却听那“哈哈”的笑声响起,他顿住脚步,四处张望,可那笑声立马就又消失了,仿佛他一直在暗处盯着他的举动,嘲笑他的无知。
“有种,出来跟本王单挑。”
可能是被他高亢的话语惊醒,床上的老人,侧着的头动了动,缓缓睁开了那双苍老的双眼。
眼却似是结了一层雾,朦朦胧胧的看不清。
放在床沿的手,瘦的皮包骨似的,叫人看了很是不忍心。
“谁,谁啊……”她苍老的声音充满了无力感,司马亦旋急忙上前,“老奶奶,对不起,吵到你了。”
“老奶奶……”
他这样的称呼仿佛很好笑一般,老人嘴角牵出一丝笑意,眼角却兀自留下了泪水。
“老奶奶,我马上就走,你好好休息。”司马亦旋有礼貌的拱了拱手,转身要走却又想起什么般回过头来,盯着床边的那碗药,“还有就是,把药喝了吧,为自己也为你身边的人,好好的活着。”
“好好的活着……”
老人重复着他的话,又一行热泪从眼角溢出,闪着晶莹的光芒,迅速的低落枕头消失不见。
苍老瘦弱的手指紧抓了床单。
“告辞!”
司马亦旋再度拱手,最后举步离开了大堂。
在门口谨慎的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听那笑声再也没有响起,司马亦旋不由大步离开了院子。
“值得吗?值吗?”
黑暗的大堂中,一个激动的声音格外响亮,老人听到了,所以抓着床单的手紧了紧,“是你把他引来的?”
“是,就是我把他引来的。我见不得你这样一个人痛苦的等死,他却过得逍遥自在。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这样为他……”
那隐忍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是漫长的沉默,老人也沉默,慢慢的闭上了那双迷蒙的双眼。
“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救你?”
良久,那个不见其人只听其声的人又开了口,语气急切而激动,“我不想看着你死。”
老人却只是闭着眼,不发一言,脸色似夜色般宁静。
绮梦阁。
司马亦旋站在阁楼上,抬头望着天空的明月,心情动荡的久久也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眼前不时会浮现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一幕,一个垂暮的老人,一个无助的老人,一个将死的老人。
她瘦骨如柴,虚弱的难以言喻。
看到她那样,他心里会莫名的疼痛。
好似他即将失去一个很重要的人……
“爷。”听到张新的声音,司马亦旋忙回头,“你总算来了。”
“爷,您找我……”
“去给本王查查那个躺在北院破房的人是什么人。”司马亦旋几乎有些急躁的说。
“北院……破房?”张新眸光一闪,只觉惊愕。
“本王也不知道怎么会有个人住在哪里,所以想查清楚。”忘不了王府中曾有下人称她娘娘…
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可是爷,那也许是毫不相干的人,毕竟……只是个老人。”
“你知道她是老人?”司马亦旋何其敏锐,不由紧盯着面前站着的属下,“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张新眸光躲闪,避开他热切的目光,摇头,“卑职是上次找王爷的时候,见里面住着个老人。”
想起自己第一次去院子的情景,司马亦旋眸中的敏锐渐渐转为柔和,“本王觉得她挺可怜的,张新,明天你叫人把她带到王府来,让下人们好好的侍奉,让她安度晚年。”
他难以想象一个老人在那样颓败破落的地方死去会是怎样的凄凉。
“爷……”张新惊得抬头,“这样的话……可能…王妃不会…”
“爱妃那儿不会有什么意见的,毕竟只是一个老人,而且本王要做什么,应该不需要她知道吧。”
张新急忙垂头,“卑职明白了。”
“你说什么,王爷要接那个女人来王府住?”伊人居听张新说了司马亦旋的决定,苏月盈惊讶极了,蓦地她眸光敏锐的紧盯着张新的脸,“别是你故意告诉了王爷什么,所以他才会…”
“王妃明鉴。卑职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岚烟。”
“你能记得岚烟,本妃很高兴。”苏月盈挺着大肚子慢吞吞的走到张新面前,洋洋自得,“那么帮本妃做件事吧。”
“王妃请说。”
日升月落,当新的一天来临,昨夜又有几人记得。
红艳艳的阳光洒落下来,如同给大地万物披上了一层红色的纱衣,很是妩媚动人。
“爷。”
一早张新就等在绮梦阁门口,看到从里面出来的主子,不由上前一步,站在他身侧,“那位老人不见了。”
“不见了?”
司马亦旋皱了皱眉,径自往前走。
张新跟在身侧,以为他有什么别的话说,却一路上也没听他再说一个字,只觉怪异的很。
“爷,您看要叫人去找找吗?”
“爷,您在怪卑职吗?”所以一个字也不说?
“爷,卑职自愿令罚。”说着张新不由上前两步跪倒在司马亦旋的面前,司马亦旋负手在背看着他,脸色冷凝,“你有这个心,本王很欣慰,但是领罚就不必了。”
“可是爷……”
张新还想说什么,却见他从旁边走过,沿着长廊越走越快,最后消失在转角不见。
张新缓缓起身,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垂头间叹了口气。
“那个女人不见了?”从张新那里听说了同一个消息,苏月盈嘴角笑意渐浓,“算她识相,知道自己躲了起来。如果让王爷每天对着她那老态龙钟的样,你觉得…王爷还会喜欢吗?”
“王妃,卑职有一个问题。”
“本妃不保证回答,但是可以听听看。”
“是身边王妃您把她给……”
“你怀疑是我把她弄不见了?”苏月盈笑容满面的迎着张新疑惑的眼神,“本妃做事还轮不到自己动手。
况且还有你当我的左右手,本妃有必要亲自动手吗?”
“那,她是怎么不见了?”
张新大惑不解的低垂着头,心知依着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她不可能…自己离开的。
那么,会是谁带走了她?
“看来,她的离开跟你没关系。”苏月盈却从他困惑的表情中看出了本质,“莫说你怀疑本妃,本妃其实也在怀疑你,可现在看来,也许她是真的觉得没有必要再留下了,所以自己走了。本妃不管,本妃从今天开始再也不想听到有关那个女人的消息。”
“卑职告退。”
苏月盈点了点头,端起手边的一盏茶悠悠的喝起来。
扭开绮梦阁内屋的密室,司马亦旋端着一碗黏稠的粥液走了进去。
暗门关上,里面有烛火在平静的燃烧着,一张铺着厚厚床单和被褥的石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老人。
老人身上的衣着跟她的年龄很是不相称,看上去应该是年轻人穿的,所以看着分外别扭。
可他又不知道怎么办,也就将就了。
“老人家,起来吃点东西吧。”司马亦旋在桌上放下粥碗,柔声说着,床上的老人慢慢睁开眼,看到眼前陌生的石壁和烛光,再看看眼前的人,她闭了闭眼,仿佛不相信是真的。
“老人家,喝点粥吧。”司马亦旋耐心的说着过去将她扶着坐起来,又用枕头垫在她的后背,让她坐的舒服些,转而端起那碗粥坐在床沿,吹了吹腾腾的热气,用调羹小心的搅拌,“让我喂你。”
老人眸光一转,有泪光闪现。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们非亲非故不是吗?他为什么如此的体贴?
她苍老的声音在他听来很是陌生,“我……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也许只是想为你做点事。”
为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做点事。
毕竟她看上去似乎活不长了。
“老人家,告诉我,你得了什么病好吗?我也好去帮你抓药,然后煎好给你送过来。”
有病的人怎么能不吃药?
虽然已经让太医去查找那碗药里的处方了,可是老人吃的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他怕自己好心做了坏事。
“我没病。”老人浅浅一笑。
“可是我记得你身边的药……”
“那是他们让我喝的补药,你看,我都老成这样了,再补下去也是这个样,何必浪费钱财。我的身体我清楚,我就快要…”
“老人家,别这么悲观,也许您还会好起来。”
老人笑而不语,他手里的粥液已经喂了过来,她心里一热张口喝下,那热热的液体滑进喉咙,一路暖到了心上,仿佛置身在温泉中,周身都是暖洋洋的,令人舒适。
她忍不住抬头看着他。
“老人家,慢慢喝。”
老人家……
她,真的很老了吗?
为何?
“老人家好喝吗?”
老人一边喝着一边点头,迎着他关切的目光,眼眶慢慢的湿润了,有热泪滑下来,灼烫灼烫的打在他握着调羹的手指上,他心里蓦地一紧,“您,您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喂的太急,还是粥太烫?”
迎着他着急的目光,老人心中一酸急得摇头。
“老人家。”
司马亦旋说话间一块青色的丝绢已经在她的脸上擦了起来,那一条条深刻的纹络,看得他喉头发紧,一个人怎么会老成这样子呢?看上去应该是有一百岁了吧…“老人家您这么长寿,怎么身边没有一个子女?”
长寿?
老人嘴角溢出一丝笑却是苦涩的。
“我没成过亲。”
“哦,为什么?”她都这把年纪居然没成亲过吗?司马亦旋只觉惊讶,“可我曾听人叫你娘娘。”
依着她的称呼而言,她嫁的应该是皇亲贵族。
为何却否认成亲?
“老人家是不信任在下吧。”
老人急得摇头,“不,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曾经是成过亲,可我们并没有……我们只是有名无实。”
有名无实……
他的脑海里意外的浮现一道纤弱背影来,那背影回过头,居然是…是花萼。他猛摇头试图甩掉那不该有的画面。
“这样…对不起。”
没想过要触及她的伤心。
老人摇头,看他如今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她忽然觉得好好笑,可她笑不出来…只是哭。
也只能哭。
“老人家老人家……”看她哭个不停,司马亦旋顿时手忙脚乱,放下手里的粥液,急得用丝绢擦她眼角的泪,“很抱歉。我以后再也不会问了,真的不会再问了。”
老人摇头,“跟你没关系的。其实那个男人对我也还算好。有吃有喝,有时还跟我玩玩闹闹。”
“可您如今……怎么会…”
“如果我说,我是为了救他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会相信我吗?”
“救他……”因为救他所以她才会这般虚弱?“可你为什么要独自在外…他应该更好的照顾你。”
“不,他不认得我了。不认得了。”
“怎么会……”看她年纪,应该跟喜欢的人是白头到老了,怎么会不认得?“难道他失忆了……”
老人摇头苦笑,“我累了想休息。可以让我休息吗?”
司马亦旋点点头,扶着她慢慢的躺下,回头见她闭着眼果真睡了,也就小心的端起粥碗,放轻脚步离开。
殊不知他的背影刚一消失,她就睁开了眼,眼里全是泪水,夺眶而出。
不认得了,真的不认得了。
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
“张新。”来到绮梦阁的偏房,一眼看到门口跪着的人,司马亦旋只觉奇怪,“你这是干什么?”
“王爷,卑职有事相求。”
司马亦旋伸手要去拉他,“起来再说。”
“如果王爷不答应,卑职就长跪不起。”
“你这算什么,要挟本王?”
“不,卑职没有那个意思,卑职只是想请王爷帮卑职找到那个破屋里的老人。卑职认识她。”
“哦,本王刚刚可是记得你曾说,你只是见过一面而已…怎么,一面你就认识了?”
他的眼不是瞎长的,这些天张新的心不在焉,他的眉头紧皱,绝对不是他所说的那么简单。
他的种种躲闪,分明说他有事瞒着自己。
“她是…是卑职认识的一个朋友的母亲,她因为婆媳关系紧张,所以自己就跑了出来,因为没地方去,卑职觉得北院是个不错的地方,就就自作主张把她安置在……”
不等他说完,司马亦旋骤然一掌拍在桌上,砰然声响震耳欲聋,“到现在你还在撒谎!
张新,你跟了本王那么多年,是不是早就背叛本王了。”
“王爷……”张新只觉意外,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撒谎?
“本王最不可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爷,我……”
“今天你要么老实交代,要么就离开王府,本王再也不想看到你。”
“爷…”
“你自己选吧。”司马亦旋一甩袍袖背过身去,无视他满脸的震惊和愁容,“本王可以给你时间。”
他不过是病了一场,不仅花萼不见了,而且就连他身边最亲近的张新似乎也变了。
他们之间再也不像过往那般无话不谈。
渐渐有了隔阂。
“你今天的一字一句都将是呈堂证供,如果你敢说一句谎话,本王就让你碎尸万段。”
决不能在纵容他的任意妄为了。
因为瞒骗就可以胜过一切?
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才是整个王府的主宰。
张新看着眼前那个高大的背影,眉头皱得紧巴巴的,拱着的手慢慢的垂落,无力的垂头。
怎么说?
他是真的很担心那个老人的安危……特别是想到王爷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
可是…
岚烟的事不能不管。
“说啊。”司马亦旋不耐的催促。
“王爷,卑职先告退。”
出人意料的结果让司马亦旋都觉得意外,他这算什么?逃避吗?他到底都隐瞒了些什么?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老人来求他?
而且还撒谎?
他可是记得清楚老人家说她没有儿女……
有名无实。
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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