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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亦旋眸光一转看向了她身下的人,“张新,你这样背着本王的侧妃招摇过市,算是怎么回事?”
张新惊得手忙脚乱的放下了曾妙妙,曾妙妙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司马亦旋大手一伸将她揽到了怀中,一时四目相对,曾妙妙率先避开了他充满玩味的目光,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若非现在浑身无力,她绝对不会让他碰到她的。
“张新,去准备准备,本王要去花萼家下聘礼。”司马亦旋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是看着曾妙妙,言语间难掩戏谑的味道:“你家在哪儿?”
“我没有家!”
曾妙妙冷冷的侧身躲开他的视线。
觉得他现在所说的每句话都是那么的讽刺。
“岚烟,你应该知道吧。”司马亦旋很自然的将目光转到了跪在地上的岚烟身上,岚烟心头一紧,忙磕头,“花萼她自小父母双亡,身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
“是吗?”司马亦旋笑的意味深长,眸中暗光浮动,“那本王的聘礼就省了,直接办个仪式怎么样?张新,记得要隆重。”
“是,王爷。”张新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个结果,心里一时没有办法接受,只觉像是在做梦。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知道自己不是人,而且刚才还一直逼问太子的下落,怎么,现在就要纳她为妃?
发现张新和岚烟要带自己逃走,他应该大发雷霆才是,可他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反而说要娶她?
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曾妙妙困惑死了。
“岚烟,带侧妃下去好好的梳妆打扮,本王要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本王很期待有一个别样的洞房花烛夜。”
他狭长的凤眸似笑非笑。
“是,王爷。”
“起来吧,不用跪着了。”司马亦旋淡淡的说了声,笑着转身离开,曾妙妙回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细眉紧蹙。
搞什么,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个男人还真是深不可测,每一步都让人摸不着头脑。
“王妃,现下你就只能留在王府了。”岚烟无奈的望着她那张若有所思的脸庞。
“既来之则安之。”她要是再逃,张新和岚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被问罪,这点她还是懂的,“就是不知道他要娶我当侧妃的事情,西王妃知道不知道?”
“王妃的意思是…”
岚烟不解的望着她,她笑而不言。
心知若非是岚烟刚才的机灵,事情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
只是西王会顺着台阶下的确很叫人费解。
晨曦微露,在王府附近的一条胡同中,两个人影一来一去的踱步,从三更开始,他们就在胡同中了,而今等到天亮还没有看到有人过来,心里的不安不由加重了几分。
“你的法子真的管用么?”小和尚焦虑的望着那道橘红色的身影,“他们真的能帮到我们?”
“应该可以…”
“应该可以?可天已经亮了。”小和尚完全没有了耐心,“如果他们救不了公主,公主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
小八明白他是关心则乱,可她心里又何尝不乱?她也是一直在等,觉得每过一分一秒都是那么的煎熬。
“我相信他们。妙妙说过,在王府他们待她算好了,所以我想既然这样,他们一定会帮她。”
“可现在人呢?”
“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是他们救人被发现了,要么就是…”小八说到最后竟犹豫了,小和尚不耐的问,“就是什么?”
“就是没有找到。”
“那你赶紧去问问啊。”
小和尚无奈的催促,小八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骤然转身当即消失不见,小和尚见状也随着幻灭。
让她一个人去,他是不怎么放心的。
万一她撒谎……
狐狸都是狡猾的。
天一亮,王府里就沸腾了。
“一大早就听说王爷今天要纳妾,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可以嫁进王府来。”
在房门上贴着大红喜字的丫鬟们闲暇之余不由八卦了起来。
“之前也没听张管家说王爷有纳妾的打算,会这么突然,那姑娘肯定有吸引人之处。”
“这话我赞同。别看眼下王爷和王妃感情好得不行,但王妃终究是有孕在身,王爷憋久了还是得找人…”
“这话你也敢说,小心传到王妃耳朵里去。”
“我没说错啊,我哥那会儿就是在我大嫂有身孕的时候纳了两个妾。男人嘛,有些事情没法忍的。”
“咳咳咳,王爷是一般的男人吗?我现在就比较好奇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是来做妾的,王爷居然还办得这么隆重,让我们在每间房门口都要贴上喜字,会不会太招摇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贴着喜字,转眼来到伊人居门口,两个丫头犹豫了,“那,西王妃这儿……”
“贴还是不贴?”
“你们叽叽咕咕的说什么呢?”苏月盈忽然打开门,惊得两个丫头心跳不已,扑通两声跪了下去。
“王妃娘娘。”
“一大早在门口这么吵,还让不让人睡了?”苏月盈不满地呵斥地面跪着的人,满脸不高兴。
“回王妃,是张管家说要我们在每间屋子的房门上贴上这个…”丫头小荷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张红色的剪纸,苏月盈看到剪纸上的字只觉大吃一惊,“谁要办喜事?”
“这……”
按理说这种事应该由王爷和张管家来说最好,毕竟她们人微言轻,主子一不高兴就拿她们撒气,那就太冤了。
小荷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个字,苏月盈知道他们是有口难言,伸手拿过她手里的喜字,冷了脸庞,“把张新给我找来。”
这王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张新经手,她自然明白。
“是,奴婢这就去。”两个丫头当即起身匆匆离开了,谁也不想当出头鸟,苏月盈回到房间,看着手里的剪纸,心里有些许的不安。
然而就一转眼的功夫她就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头也没回的问:“这么快就来了,张新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个喜字是怎么回事。”
“苏月盈,曾妙妙在哪儿?”
听出语气的陌生和不对劲,苏月盈惊得回头看去,见是一个穿着橘红色衣裙的女子,貌美如花。
“你是谁?”她警惕的打量着面前的陌生女子,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本名。
女子并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冷冷问:“告诉我妙妙在哪儿?”
“你的话问的真是好笑,我不就是曾妙妙。”看出来她是狐狸的化身,苏月盈心中明白了个大概。
“苏月盈,别说锁妖阵跟你没关系。”
苏月盈故作自然的“呵呵”一笑,“不错嘛,连这个也知道。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找她做什么?”
“那你抓她做什么?”小八不答反问,苏月盈凝眉,“你是她的同党?”
小八不置可否的走过去,目不转睛的望着她,“你总是冒充别人而活着,难道不觉得很累吗?”
仿佛被她的话给刺伤,苏月盈脸上泛起愠怒之色,顷刻恼羞成怒,“这好像跟你没有关系吧。”
“关系是没有,但是你冒充的是妙妙就跟我有关系了,你也知道妙妙才是真的西王妃。”
“那又怎样?一个快死的猫妖,你觉得我会怕么?”
“快死?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小八淡定从容的脸上终于有了丝波澜,“她到底在哪儿?”
“我不会告诉你的。”苏月盈一挥衣袖在榆木椅坐了下去,笑的风轻云淡,“没有她,你们的事情是不会成功的。我说的没错吧。”
“呵呵,我们能有什么事?苏月盈你从仙子贬为妖孽难道所受的惩罚还不够么?居然要重蹈覆辙?”
小八掷地有声的质问,忽而笑了,“你要知道也许这回的惩罚不是当妖孽了,而是直接做人,天庭的惩罚从来都是不轻的。
当年你弃暗投明了又何妨?还不是被剔去仙骨…”
“够了!”不等她说完,苏月盈忽然抬手在桌上拍了一掌,好好的一张木桌愣是裂开了几条缝。
“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来说三道四。”
“那,就告诉我,妙妙在哪儿?”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
“就凭我有办法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原形。苏月盈,你应该不会忘记你做花妖的日子吧?那是享受呢还是煎熬?”
“就凭你?”
不过是只有些道行的狐狸,就妄想可以把她打回原形,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太好对付了点。
右手猛地劈出一掌直逼小八的面门,旨在毙命,小八惊得侧头避开,同时挥出一掌,对上她的掌心,一时地动山摇,屋中摆设无不摇来晃去,落地开花,只有那两道清丽的身影不动分毫,内力相斗,伤的都是身心而非外表,苏月盈左手暗暗凝结了力量,陡然传递到右手上,原本持平的功力顿时失衡,小八惊觉却只看到她嘴角狡猾的笑意。
“呕”地一声,小八踉跄着往后退了无数步,有鲜血自嘴角流出来,在细白的脸颊上分外醒目。
“跟我斗真是不自量力,想见妙妙是吗?那么我就带你去见她。”苏月盈说话间使出大擒拿之招准备拿住她,却不想门口传来一声叫唤,“王妃娘娘,您找我?”
苏月盈回头见是张新,暗暗皱了下眉头,再回头时,发现小八已经不见了,她敏锐的目光扫过屋宇,没看到蛛丝马迹,也就故作若无其事的坐在了椅子上,看着紧闭的大门,“进来吧。”
张新推门而入,看到里面碎裂的茶杯碗盏,多少有些意外,但他什么也没说。
“张总管,外面的那些喜字是怎么回事?”
“回娘娘,王爷准备纳花萼姑娘为侧妃,特地吩咐卑职好好的办,隆重的办,卑职只是听命行事。”
所以,有啥不满的去找王爷!
这样的潜台词,苏月盈怎么会听不出来?她嘴角先是勾起一抹冷笑,转而脸色冷凝,一把将手里端着的茶盏砸在桌上,叱问:“所以,本妃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是吗?”
张新无言。
这件事情本就是王爷临时决定的,所有人都没有准备,现下王府上下都议论开了。
他能说什么?
“那个花萼姑娘是什么身份,又是哪家的姑娘,相貌如何,品行怎样,王爷可曾关心过。”
司马亦旋到底在搞什么,要纳侧妃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跟她提过?
苏月盈暗暗恼火,脸上的气色缓和了不少。
“回王妃,那花姑娘样样都还不错。”
张新小心的说着,实在没勇气去面对那张跟曾妙妙一模一样的脸,低垂着头,苏月盈听了更恼火,一时柳眉倒竖,“不错?那就是说,王爷其实早就了解过了,娶她并不是心血来潮?”这个男人的心思,她好像也渐渐猜不透了,怎么就一点征兆也没有就纳妾?看着面前的张新,苏月盈有气不打一处来,“作为王爷最为贴身的人,你却没有早一步来告诉我,难道张罗这件事的人不应该是我么?”张新噤若寒蝉。
苏月盈当即起身,“本妃要见见那个花萼姑娘。”
张新惊得抬头,不知道她知道王爷要娶的是曾妙妙,作何感想?却知道花萼不能见苏月盈。
“花萼姑娘现在不想见人。”
“她在王府?”苏月盈眯起的眼眸透出一丝危险的气息,张新微微点了下头。
“她不见我,我就去见她。”苏月盈坚定的说着,张新只觉应付起来颇为困难,“王爷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扰花萼姑娘。”
“什么!”苏月盈精致的脸上闪现出愕然的神色,“难道连我也不行么?也是打扰么?”
“王爷是这么吩咐的。”张新低头说。
苏月盈凝眉朝他走过去几步,凛然问:“告诉我,她在哪个房间?”
“王爷他…”
“够了,不要总拿王爷来搪塞本妃,告诉你,本妃不怕,本妃只是想去看看那个姑娘,难道你还怕我吃了她不成?”
她不过是想知道那个女人拥有怎样的容貌,以至于司马亦旋如此隆重的在王府张灯结彩罢了。
“王妃,请您别为难小人。”张新当即拱手,“小人的确不能说,而且到了晚上,王妃自然会知道的。”
“晚上…”她还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了,但转念一想这个时候不能让司马亦旋觉得她是个小肚鸡肠的女人,应该秉着宽容大度的性情才能让王府里的上下对她敬重。虽然上次曾妙妙的手段没能揭穿她冒充他人的行为,但王府中的仆人们对她已经有些微词,只是没当她的面说罢了,收拾了下心情,苏月盈在椅子上坐下,仪态万方,“花萼,萼都是带刺的,那个姑娘带刺么?”
“带。”张新想也没想的答。
“是不是男人都喜欢征服那样的女人…”苏月盈忽然定睛看着张新,带着探究的意味,张新愣在当场。
夜幕降临,王府中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就着王府门口高高挂起的两只大红灯笼,几乎所有路过的人都知道王府在办喜事,一个个急着过来打听和巴结,又是送礼又是贺喜的,王府中人心里都不禁感叹,难得纳妾还能纳的这般热闹。
然而苏月盈却兀自气歪了嘴。
“没见过纳妾纳成这样的?这跟明媒正娶有什么区别!普通人家也就是悄悄从后门进给长辈们敬茶就完事了,他倒好,这样大张旗鼓的大办特办,置我于何地?”
随着砰地一声脆响,苏月盈手一扫将桌上摆放着的一堆礼品如数扫落在地,狼籍一片,“又是摆酒席,又是调走我身边的丫头岚烟,她到底想怎么样?故意在摆架子么?刚进门就这样,以后怎么得了?”摆明了就没把她这个正室放在心上,她怎能不气得牙痒痒。
“王妃娘娘,你可千万别生气,你还怀着孩子呢,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自己的身子要紧啊。”
“你懂什么,地位都不保了,要着孩子有什么用?”苏月盈一把推开了过来搀扶她的婢子若西。
若西急得上前,“可王妃这样生气又有什么用?眼下那花萼姑娘已经跟王爷在拜堂了。”
一把抓住桌角,要是可以,她真想把那个花萼给捏碎了,眸中不由燃起熊熊烈焰。
“拜堂……从他下朝回来就没来看过我一眼,现在已经开始拜堂了…”世间的男人难道真的这般无情么?
两天前他们还如胶似漆的,今天他们就恍若不相干的人?
从前的浓情蜜意哪去了?
深情款款哪去了?
难道一切都是假的吗?她不信,她不相信。
“走,我们去看看热闹。”苏月盈收拾起不好的情绪,浅笑着理了理衣襟举步前行,然而没走两步,若西忽然抢到了她的面前,“王妃,我看还是别去了吧。王爷没给您安排位置。”
“你说什么?他纳妾,难道我不能在场,难道那花萼不该给我敬杯茶?”没安排位置是什么道理?
“是王爷说您有了身子,不宜操劳,所以…”
“滚开。”一把推开若西,苏月盈义愤填膺地大步往前走去,她不相信司马亦旋当真如此绝情,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了。
他们相处不是一天两天了,她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感情都是真的,她不相信他已经完全把她排除在外了。
那个花萼有什么好?
竟可以让他完全忘记了她,抛弃了她。
不会的,一定不会。
“王妃,真是难为你了,明明是西王妃,现在倒好反倒成了侧妃,而且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用。”
新房里,岚烟搀扶着曾妙妙在新床上坐下,不由打抱不平起来,“都是奴婢的错,不该在王爷面前瞎说,说什么你叫花萼,如果不是这样,也许王爷就不会纳你为妾了。”
“岚烟,这不怪你。”一把掀开红盖头,曾妙妙看着岚烟平静的说,“也许都是命吧。”
她逃不了成为司马家的女人的命运。
“可是王妃,王爷他真的不会再对付你吗?”岚烟不无担心的望着她,“娶你会不会是一个借口?”
一个能置她于死地的借口。
这一点曾妙妙也不是没想过,被她一提,一颗心又悬了起来,“就算是,你觉得我逃得掉么?”
她的身体虚弱的不行,逃不掉的。
“可总能想办法啊。”还是不觉得司马亦旋会那么好心,只是娶她而非要对付她。
“没事的岚烟,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已经别无他法了,除非小八和小和尚…然而想到他们两个要自己办的事情,她不禁头疼,所以还是不要见到他们好了。
否则她会更头疼。
“以后我就是花萼了,岚烟,不要把我是曾妙妙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王妃,不,侧妃放心,岚烟明白。”
“嗯,你下去吧,我想好好的睡一觉。”这一天下来,她虽然什么也没干,可还是觉得浑身无力。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废物似的什么也干不了。
她愁,她也烦,可没办法。
自从从那个地方出来,她就没几个小时觉得自己是精神抖擞的,总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无力。
是病了吗?
可摸摸自己的头,一点发烧的迹象也没有。
不是身上的病,难道是心上的?
汗,心上有病会让人浑身无力么?
目送岚烟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她不由倒在床上,闭上眼睡觉,什么也不想想了,什么也不想做。
最好什么人也别来,她一个人待着就是最好了。
“洞房花烛夜,娘子怎么可以一个人先睡了?”司马亦旋推门而入,走进来拾起脚边掉落的红盖头,似笑非笑的来到床边,“而且盖头也掀了,这可很不合乎规矩啊。盖头应该由本王来掀才对,莫非娘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自己嫁进的是什么地方。”
司马亦旋很是自得的看着自己布置一新的屋子,一应摆设可都是名贵的珍品古玩。
惊得坐起的曾妙妙看到他又是失望又是沮丧,就不能让她一个人呆呆么?真是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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