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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儿死后,宫里又安排了一名宫婢过潜心宫侍候她,小姑娘名叫屏儿。
也像暖儿一样。有一张乖巧的脸,但是看得出,她并不似暖儿那样贴心贴肺的侍候自己。对此,李沫儿也突然看开了。谁让她只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主子呢?这样也好。没有用心,或许就不会像暖儿那样遭来横闯了。
只是每当她提笔抄写经文的时候,就会想起那张天真的笑脸姗然泪下。
暖儿的死。给了李沫儿很大的启示,皇后说得对,在深宫里很多事由不得自己性子来做。在这里。最不值钱的或者真的就是人命。
暖儿的命,可以说是被自己断送的。
当初自己若是能忍得一时之气,不与秦慧贞做口舌之争。也招不来暖儿的杀身之祸。
她开始懂得谨言善行。为的是不让屏儿再步暖儿的后尘。
而秦慧贞和那个未见过一面的皇上。却被她深深地记在了心里,她诅咒着。总有一天,你们都会有报应的。
为了暖儿。她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哪怕是苟且,也一定要偷生。待找到机会。一定要离开皇宫这个鬼地方。
暖儿的死告诉她冲动是魔鬼,在皇宫里只有谨言慎行,步步为营才能保护自己,因为除了自己,谁也救不了你。
不过她似乎不记得了,在那张演员名单表上,她是有家人的。
宗王府,盛世龙府上。
小花园的凉亭里一青衣一白衣两位翩翩少年正对座着叹茶。
白衣男子相貌英俊,年龄大概二十五岁下下,细看之下竟与当今皇上盛应天有几分相似,只是他时常带着微笑的比盛应天多了几分和善,这便是七王爷盛应龙。
青衣男子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很是俊美,年纪尚小,十五六岁的样子,只是面带忧虑,像是有烦心事一直搁在心上,挥之不去,这便是前尚书家的小公子,也就是李沫儿的胞弟李青阳。
“青阳,何事令你如此烦忧?本王难得约你出来品茶,你怎么能摆出这样的神情来应付我呢?”盛应龙佯装不满,悠悠道。
李青阳扯了扯嘴角,强笑道:“没什么,就是想姐姐了。”
听了这话,盛应龙一直带着阳光的脸也黯然了下来,并轻微了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并没有逃过李青阳耳里,听得他脸色一变,慌忙问道:“应龙哥哥,我姐在宫里,是不是过得不好?”
当然过得不好!
只是盛应龙并没有照实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宫里的事,我哪知道?”
李沫儿在宫里过得水深火热,李呈钢一家得不到消息,但这盛应龙却是一清二楚。
他是一直喜欢李沫儿的,曾一度上门提亲愿纳李沫儿为王妃,当时李呈钢明明是眉开眼笑地答应了,没过几天,便愁眉苦脸地告诉他,小女不嫁。
他原以为李沫儿年纪尚小,过几年总会明白嫁个王爷的好处。
可是没过几个月,就听到李沫儿入宫的消息。
对此,他当时也只是遗憾地一笑而过,但还是与先前一样,甚至和李府有了更甚密的来往。
李家的人也只当这个王爷是心胸广阔,对他也礼待有嘉。
因为盛应龙从来都是面带笑容,温温和和的样子,所以李青阳尤其喜欢他,老是在他面前抱怨姐姐不该入宫。
这会见盛应龙欲言又止,言辞闪烁,更是咬定姐姐在宫里受了很大的委屈。
“应龙哥哥,你肯定是知道的,不然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李青阳察颜观色,哪会看不出盛应龙的面色有异。
盛应龙苦笑一声,拍着李青阳的手背道:“青阳,你姐姐既然选择入宫,这命便已交给了皇上,过得好与不好,都不是我等可以左右的,所以,知道越多,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李青阳脸色一白,抓住盛应龙手臂的手都在发抖,神情悲凄,几近哀求般道:“应龙哥哥,我一直把你当亲哥哥的。”
盛应龙摇了摇头,道:“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李青阳一怔,呆呆地道:“我不知道,我要救姐姐出宫,我不要姐姐在宫里受苦。”
盛应龙低声劝道:“住口!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你爹知道非打断你的腿不可。你姐姐在宫里委曲求全又是为了谁,被人打被人骂,甚至为了一个太监,皇上都能让她跪一天*,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保住你们李家上下。”
“你说什么?你说我姐被人打,被人骂,还被人罚跪?”李青阳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便是姐姐在皇宫的生活吗?
盛应龙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岔开话题道:“总之你最好是打消息这个念头,我不想你去冒险,到时候人没有救出来,倒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李青阳脑子里全是李沫儿被人打得血肉糊涂的景像,盛应龙后来说的话根本没听进去。
盛应龙见他神情恍惚,也知道他受了刺激,待到他告辞的时候也不敢让他一人回家,硬是坚持把他送了回去。
李青阳回府之后,整夜不成眠。
他本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可是刚张嘴就忍住了,父亲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他决定瞒着父母,自己另做打算。
寻思了*之后,他决定进宫救人。
姐姐在宫里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只是,如果他知道盛应天曾经对李呈钢许下过承诺,如果他知道盛应天其实早有放人出冷宫之心,如果他知道盛应天对李沫儿的印象已经大为改观了,他还会不会兵行险招,以至于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呢?
主意一打定,他便付诸行动。
以他一人之力,救人肯定是不行的,他必须找到有人帮他。
而这个人,除了盛应龙,别无他选。
他是带着几近绝望的心情再次踏入宗王府,然后见到七王爷盛应龙便噗通一下,在他面前跪下了,并不停地磕头。
“哎哟,青阳,你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盛应龙吓得不轻,生怕磕疼了他,赶紧把他扶起来,又拿出上等的膏药小心地替他涂抹。
“应龙哥哥,我……”李青阳还未说完,便被盛应龙打断了。
他似乎知道李青阳这般行径所为何事,待摒退一众下人和左右随从后,才开口道:“说吧。”
“我要救我姐姐出宫。”李青阳斩钉截铁道。
“决定了?”盛应龙淡淡地问。
“决定了。”李青阳肯定地点头。
“好,你回去吧,当你今天没来过,当我什么事都不知道。”盛应龙放下手上的膏药,朝他摆了摆手,便要踏出房门。
“应龙哥哥!”李青阳拉住盛应龙的手道,“青阳需要你的帮忙。”
“我帮不了你。”盛应龙毫不迟疑道。
“你一定要帮我,我已经想出一计,只要你肯助我一臂之力,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姐姐救出来,倘若真的失手,青阳我自当咬紧牙关,绝不留下话柄。”
盛应龙停下脚步,良久之后才回过头来,面色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道:“你不后悔?”
“不后悔。”李青阳坚定道。
“除了你我,可还有第三者知道此事?”
“没有。”
“李大人都不知道?”
“不知!”
盛应龙慎重地点点头,道:“青阳,此事切不可泄露,一旦失败,便是欺君之罪,要有万全之策方可行动,现在你将你的计划详细地说与我听,我们来商讨商讨。”
李青阳喜出望外道:“应龙哥哥,你肯帮我了?”
盛应龙望着窗外,幽幽道:“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喜欢你姐姐的,我也不希望她受苦。好了,谈正事吧……”
两人迅速收起落莫的神情,全情投入到皇宫救人的讨论当中……
皇宫,御书房内
盛应天看完了手上的奏折,吐了口气,整个身子放松下来往后靠下,悠哉哉地开始闭目养神。
大臣上奏道,河南灾情已全线控制,无一人因灾死亡,百姓都心怀感激。
盛应龙当然知道这些只是表面上的客气话,百姓心里怀不怀感激他无所谓,事情解决了就好。
“小安子。”盛应天闭着眼叫道。
“奴才在。”
“最近宫中可有新鲜事?”
“回皇上,宫中最近平静得很。李贵人自从被罚之后重新开始抄写经书,皇后娘娘另派了一名宫婢屏儿去潜心宫侍候贵人,贵妃娘娘也深出简入,安心保养身子。”
盛应龙听后淡淡地一笑,问道:“李贵人的经书抄成怎样了?”
“奴才不知。”
“不知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这还要朕来教你?”盛应天突然睁开眼,目光扫向安公公。
安公公最怕的就是盛应天盯着人看的时候,赶紧低下头回道:“奴才这就去看。”
然后转身小跑出去。
看着安公公的背景,盛应天又忆起李沫儿睡梦中那张并不安稳的脸来。
要怎样的变故才能令一个连难得的一次侍寝机会都会被人算计的女子突然性情大变?
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最能帮到她的父亲辞官,却只换来她一句伴君如伴虎,辞了也好。
在她被打入冷宫的时候,任哪一个女人不是万念俱灰以泪洗面,便是想方设法能唤起皇上的恻隐之心,却只换来她一句在这里也挺好,有吃有住,还有人侍候。
而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婢,却能让她做出如此强烈的反应之后却突然安静下来。
盛应天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真不了解女人了。
不过,他是天子,自有女人费尽心思来讨好他,又何须他去了解别人呢?
这边厢安公公奉皇上之命前往潜心宫。
李沫儿见了他,只是淡淡地一笑道:“安公公好。”
安公公怔住了,从来都只有下人向主子请安的,哪有主子给下人问好的。
若说李贵人想巴结他的话,可是那淡淡的笑容背后分明是冷漠。
安公公尴尬道:“贵人折煞奴才了,奴才向李贵人请安。”
李沫儿还是淡淡地笑,没再出声,只是重新拿起笔,又开始抄写经文。
她写得极慢,一来是因为不习惯毛笔,二来也是因为不习惯那样的字体。
像有什么力量促使般,安公公大着胆子走近李沫儿的案桌边,像服侍皇上一样,替她磨墨。
李沫儿发现之后,只是略微停下了笔,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继续抄写。
屏儿洗了衣服回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一站一坐,一写一磨,那么自然与和谐,可是,这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安公公,怎么会在这里替一个冷宫贵人磨墨啊?
心里有疑问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小声地叫了一声:“主子。”
李沫儿回过头来,轻轻一笑,道:“屏儿回来了,给安公公倒茶。”
“是的主子。”
安公公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向显然有些手忙脚乱的屏儿,接过她手中的茶水,看着这张有着和暖儿同样乖巧的模样,不禁伤感道:“李贵人受委屈了。不管贵人信不信奴才,奴才当时如果知道暖儿姑娘受了严重的内伤,是绝不会阻止贵人走出冷宫的。”
李沫儿这时也放下毛笔,缓缓地站起来,强忍住心内的愤怒道:“安公公自然是为我好,暖儿福薄,这便是她的命数,怪不得谁。”
“还请贵人节哀。”听出李沫儿说得言不由衷,安公公也不揭穿。
“安公公有心了。你看这宫里也没有什么好茶好水,公公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便不留公公了。”
安公公一怔,才意识到自己捧着茶杯竟一口未沾,当下便端至嘴边一饮而尽,还夸张道:“好茶好茶。”
李沫儿扯了扯嘴角,听不懂人话么,我这是叫你滚蛋!
屏儿见茶水饮尽,马上又添一杯,被李沫儿狠狠地瞪了一眼,暗道,他也配喝我的茶,我恨不得给他喝毒药。
屏儿被瞪得莫名其妙,自以为是李沫儿和安公公有什么话要说自己不方便听,便马上放下茶壶对李沫儿说:“主子,奴婢去做事了。”
安公公连着喝了两杯茶,见李沫儿有些好笑地盯着他看,又讪讪道:“贵人的茶好喝。”
“要不,公公带些茶叶回去,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也免得公公这么大老远的跑来潜心宫来就为了这两杯茶水。”李沫儿淡淡地说。
安公公哭笑不得,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女人,怎么变得跟自家主子嘴里吐出来的话有得一拼了。
“不用麻烦贵人了,奴才奉皇上之命前来看看贵人经书抄到哪里了。”安公公开始办公事,神情也严肃起来。
“还请公公禀报皇上,还有三分之一,便抄完一遍了。”李沫儿拿起经书,略为比较了一下厚度,小心地回答道。
她是怕了,回答得有点保守,其实她大概也只抄了一半多一点吧,怕这个进度让皇上不满意,再罚她抄一遍,她真是宁愿去撞墙。
安公公看了一眼经书,也未点破,只是点点头又道:“皇上会很满意这个进度的。”
然后突然靠近李沫儿,有些不好意思道:“贵人房里若是缺些什么就告诉奴才,奴才给贵人弄来。”
李沫儿有些意外,这安公公怎么突然如此好心了?
其实李沫儿的确是看错了安勤年,她以为这个奴才也就是仗势欺人,仗着有皇上撑腰作福作威的主。
暖儿的死,虽然她相信安勤年刚才的说法他的确不知,而且也在暖儿身上见着是有人上过药处理的,但是不知不代表就无罪,人命为大,任何一个沾了边的人都脱不了关系,包括她自己。
她讨厌这个人,而这个人也理应知道。
如今她住在冷宫,无权无势,安公公也没有巴结她的理由。
所以此刻她的确是猜不出安公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所以很微妙地拒绝道:“安公公应知皇恩浩荡,所以你以为在皇宫里住着,我还有什么能缺的呢?”
安公公被这话噎得一脸通红,哭丧着脸道:“贵人,奴才是真心的。奴才知道暖儿姑娘的死让贵人伤心了,奴才只是觉得贵人能不顾自己的安危为一个宫婢出头是一个很伟大的举动,我也是奴才,又怎么会不动容呢?”
安公公这番话说得极为真诚,李沫儿听了后,只是轻轻了叹了口气道:“你下去吧。”
“奴才告退,奴才会时常来看贵人的。”
望着安勤年离去的背景,李沫儿不禁想道,每一个令人厌恶的奴才背后都有一个有权有势主子,或者不止一个,安公公毕竟不是狼心狗肺,也知道在暖儿死后心生悔恨,也知道想为她做点什么来补偿。
而他背后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祸根。
自己又何必跟一个替主子做事的奴才计较呢?
从潜心宫出来回到御书房,侍卫说皇上已经回宫了,安公公又转身急步往养心殿赶去。
暖儿的死令他很是愧疚,以至暖儿死后的那几个夜里,他整晚整晚地做噩梦,今日见过李沫儿后,他更是急迫地想为她做些什么,算是对暖儿的补偿吧。
而李沫儿一心护奴的行为,给宫内大多奴才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其中就包括安公公。
赶回养心殿,正想敲门进内室,被守在外厅宫婢拉住告诉他说贵妃娘娘在里面。
自己也不敢进去打扰,只有在外静静地等着。
没过多久,便见秦慧贞板着脸出来,见到安公公不自然地扯出一个笑容。
安公公见秦慧贞脸色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又怕秦慧贞会问他些什么,请了安之后便溜进了内室。
与秦慧贞相反的是,皇上的心情格外的好,见着安公公进来,还打趣道:“小安子,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谁敢在您面前鬼鬼祟祟啊,安公公腹诽。
“奴才刚从潜心宫回来,特来向皇上覆命的。”安公公老老实实地交待。
“那你就覆吧,朕听着呢。”
“奴才去的时候李贵人正在抄写,一本经书已经抄了一大半了。”
“怎么这么慢,难道又偷懒了?”
“没有没有,李贵人抄得很仔细,一边读一边抄,认真领会经文的精髓,所以进度是慢了一点点。”安公公慌忙替李沫儿说好话。
盛应天听后似笑非笑地望着安勤年道:“安公公……”
安勤年又想哭了,皇上又叫他安公公了,却又不敢不应,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奴才在。”
“李贵人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替她说好话?嗯?”
安公公大声道:“奴才冤枉啊,李贵人现在这番光景哪有什么好处给奴才,奴才冤枉啊!”
盛应天轻笑一声,道:“没有好处的事你也肯干?这不像是你安公公一向的为人啊。”
安勤年明知皇上喜欢拿话来损他,还是忍不住抹冷汗,申辩道:“皇上,奴才有时候做事也不是全凭好处的。”
“哈哈哈。”盛应天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打趣道,“小安子,你越来越会说话了啊。”
“这都是皇上教导有方。”安公公趁机拍马屁。
“说吧,别拿什么用心体会经文的精髓来搪塞我,李贵人到底抄了多少?”盛应天笑完之后便正色道。
安公公支支吾吾道:“一……一大半。”
盛应天眼一瞪。
他马上改口:“一……一半多一点。”
见盛应天没说话,安勤年又马上补充道:“已经不算慢了,皇上。”
盛应天好奇道:“慢不慢倒不是朕想关心的,朕只是想知道李贵人跟你说了些什么,让你今天如此维护她。”
安公公苦着脸委屈道:“李贵人就是冷嘲热讽了奴才一番。奴才也没有维护李贵人,只是实话实说。”
“哦。”听到这里,盛应天倒是来了兴趣,想象不出像李贵人那么一个人也会冷嘲热讽,“她怎么说你了?”
安公公便把李沫儿说要送他茶叶的事爆了出来。
末了才发现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皇上会不会不高兴?
有些惊恐地望向自家主子,发现盛应天脸上明显带着笑容,还是很欣赏的笑容。
随即绷着的心也放松下来,跟着盛应天呵呵傻笑。
“这个李贵人倒是有点意思。”最后,盛应天总结道。
“奴才觉得李贵人挺好的。”安公公赶紧补充道。
哪知盛应天眉眼一瞪,喝道:“好不好,由你说了算么?”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自家主子,越来越难侍候了。
而远在潜心宫专心抄经文的李沫儿,莫名奇妙地打了一个喷嚏,喃喃自语道:“暖儿来看我了?”
养心殿里气氛和谐,华贵宫里却是被秦慧贞摔得一遍狼藉。
自从出了暖儿那档子事后,王皇后借皇上的话要整治后宫,她不想在这个势头上出乱子,也很是老实了一阵子。
只是近来,皇上来华贵宫的次数越来越少,渐渐地令她不安起来。
所以今日她便假借想回家省亲之名前往养心殿向皇上告假,而且一回就是一个月。
本来她是想着皇上肯定会舍不得她离开这么久,会让她早去早回的,哪知道话一出口,皇上便同意了,还说要是父母舍不得你,多待些时日也不妨。
气得她一回华贵宫就开始摔东西,一边摔一边骂宫里的下人,吓得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
珍梅冷眼旁观着,早就劝了她别对皇上用这一套,没用的,偏有人不听,自讨苦吃。
话已说出口了,又不得不回,心里暗自打了主意,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早些回来便是。于是收拾好东西,跟皇上打了声招呼,又死皮赖脸地在养心殿赖了一晚,第二天,便带着珍梅依依不舍地准备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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