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停止踱步，呆呆地望着金海。，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金海自失地一笑，“好吧，书就是一堆废纸装订而成的，并没什么所谓的灵性。你经常看某页的内容，使得装订的绳线压开，自然就很容易找到了。而且，整本医书，只有那一页是乌黑泛旧，其他页面洁净如新。”

顿了顿，“最关键的是，那本书的购买日期只在半个月前，剑亭书社的鲜红印章下面写着日期。”

“你随意看看，就看得这么细心。

“当然，做什么务什么，这是我的谋生手段。”金海笑道，“小公子卧病在床那么久，夫人不曾买过一本医书，说明夫人并不是个喜欢自己探究问题的人，家里有人生病，直接请大夫即可，要什么医书呢？除非这种病见不得人。”

冯氏的脸色飞红，极是难堪。

“说吧，夫人，你今晚既然来赴约，其实已经明白我已经猜到了。这是你的困惑，也是我的疑问。我解决你的困惑，你解决我的疑问。”

“好吧，”冯氏坐了下来，“终究是瞒不过你的。”

“现在仅是瞒不过我，时久了，就谁也瞒不住了。”

“嗯。”冯氏点点头，“可是真的我没有，没有做那种事情，那不是人，而是鬼，是怨灵。”

“怨灵？”金海一怔。

“是的，半年前，我就患上了一种病，经常昏昏沉沉，尤其是夜晚睡觉的时候，总是噩梦缠身，却又醒不过来。”

冯氏陷入到痛苦的回忆之中——丈夫去世后，冯氏悲痛万分，整日醉生梦死，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尤其是后来经常被梦魇困扰，那种感觉，似糊涂而清醒，分明能看到家里的一切事物，却就是浑身动弹不得，喊不出声，仿佛要死似的。

某天夜晚，梦魇又来了，冯氏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门被打开，借着月光，看到一个黑影，缓缓向床前靠近。

“能看清他的脸吗？”金海问。

“看不清，光线不好，那人的脸仿佛始终在阴影里。”

当时，冯氏害怕极了，可就是动不了，眼皮很沉重，需要用尽全力才睁开一点。

那个黑影走到床边，便伏在她的身上，她的感觉却是很真实的，晓得是被他糟蹋了，可是又以为是梦，糊里糊涂地又睡着了。

早上醒来，一切正常，贴身衣物完好无损，门窗紧闭，不像有人来过。

可是隔三差五，总是做那样的梦，那个黑影紧紧地抱着她，脸紧贴着她的脸，所以她自始至终没看清他的脸。

他的嘴不停地咬着她的肩膀，她感觉到了疼痛，却醒不了。

以前，她也有过梦魇，醒不过来时，就咬自己的舌头，一着疼，便醒了。

可是，当那个黑影咬她时，也分明感到了疼痛，却醒不来。

第二天醒来，仍觉得后肩上疼痛，对着镜子照了照，竟真的有两排鲜红的牙印。

她意识到这不是梦，而是真实的了，可是一切又解释不通，门窗紧闭，而且，小二楼的入户门到了夜间也上锁，那人是怎么进来的？

她有时看到那人走时，就化成一股黑烟，从窗缝间飘出去。有时正睡着，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向身体上压来，并不见人。

随着次数多了，她后肩头的牙印一个接一个，旧的还没好完全，新的便又产生了。这让她十分恐惧，但又不敢声张，毕竟涉及到名节的问题。

终于有一次，她努力发出些声音，“你到底是谁？”

那个黑影说：“怨灵神符。”

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极是让人头皮发麻。

最近觉得身体不适，总是想吐，她想，坏了，可能怀孕了，又不敢看大夫，只能自己买来医书，对照其中的内容自己诊断，越对照越可怕，简直痛不欲生。

“就这样，那个鬼影隔三差五就来一次，”冯氏说，“我有时能发出点声音，有时却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无论我问什么，他总是说一句：‘怨灵神符。’那个鬼有时是个人形，有时却是一团黑烟，有时就是空气，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得到。”

金海静静地听着，默默沉思。

“你说我该怎么办？我都这把年纪了，又是个寡妇，却怀孕了，传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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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呜呜地哭了起来，双肩不停地耸动着。

“这确实很难办。”金海道，“不过我从不相信有什么鬼，那就是个人。”

“啊？”冯氏惊呼道，“如果是人，我更没法活了。”

仿佛是个鬼，倒可以原谅似的。

可能她没想过，如果是个鬼，她肚子里怀得就是个鬼胎，将来要生出一窝小鬼的。

“可是，”冯氏争辩道，“我分明看到，那个黑影有时有形，有时无形，有时是团黑影，人怎么可能是那样，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夫人，我相信你，你说的没错，但我的所料也没错。”

“金探长，你的意思是人会像孙猴子那样变化。”

“那倒不会，”金海摆摆手，“据我对梦魇的研究，其实人们在梦魇时所看到的一切事物仍然是虚幻，只不过是临睡前在脑海里形成的场景印象在梦里重现，真实与虚幻高度重合，让你误以为，那不是梦，而是真实的。所以经常有人在梦魇的时候见到鬼，其实是在梦里见到了鬼，并不是真实的鬼。”

“那么就是说，我还是清白的，只是做了个噩梦罢了？”冯氏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喜色，旋即又疑惑起来，“那么，我肚子里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肩头的牙印又如何说？”

“这是两回事。”金海道，“你在梦魇的时候，那人对你实施了侵犯。他对你的侵犯，对你形成的感觉，引导着你做那样的梦。有时你也可能醒着，确实看到了那个黑影，但类似于化作一团黑烟或者无形之类，则是你的幻觉。”

“你说的我全然不懂。”冯氏道。

“好吧，你慢慢会懂的。”

“那我现在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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